“哥哥,我们一起吃吧。”
叶娜这次没有刻意用动作表达话意,因为她发觉,哥哥大概能听懂她的话,也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耍宝,以为哥哥听不懂中国话。
允赫依然不说话的看着她,见叶娜笑容可掬,他动起筷子来。接着两个人就一起一口一口地吃起面来,很香的样子,就像他们面前的这碗面是世上最好吃的一碗面。允赫放慢动作静静地看着她吃,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没有两个人的烟花,也没有浪漫的夜色,但同样能感动两个人的心。
用晚餐后,允赫固执的要替叶娜完成打扫面馆的工作,是叶娜为了求得这餐,所给老板的交易。允赫心甘情愿代替叶娜完成工作。
空旷的店面内,冷冷清清。叶娜静静地待在那里看着哥哥卖力的工作,感觉幸福就在身边。她痴痴地,奢望的看着忙碌中的允赫,她知道,快乐和幸福只不过是天上的星星,只会点缀,只会给你看,而不会让你去摘,因为它太高了!所以有些东西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而同样有些人或事,不能够拥有,也要学会放弃。
待工作结束后,允赫发现叶娜睡着了,伏在桌子上静静地睡着了。长长的头发轻轻覆盖着她的脸庞,在灯光下,是那样的安静祥和,还带着一丝微笑的嘴角。他笑了,真是个孩子,允赫的手轻轻拂过叶娜轻柔的发丝,感觉自己的幸福就在身边。
允赫知道她睡着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睡意。看着她熟悉的样子,他的心开始疼痛,眼眶也跟着热泪起来。明天,你还会像这样对我吗?还会用你那爱恋的眼神看着我吗?允赫知道这样的幸福像风中的雨一样,落到心头,却是留不住的。
“叶娜,”允赫轻轻地呼唤,“我爱你。”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在她耳边诉说,他知道自己只是倾诉,他不想让她知道。可是,是否会听到他的说话呢?他希望她能听到,也许,她会明白。
允赫用手环抱着叶娜沉睡的身体,叶娜让他感觉温暖。她是多么的安静,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沉睡着,而他很想是那个能吻醒她的王子。
以为又是一个没有人陪的生日,没有人陪的夜会寂寞到胃痛。可现在有人陪,又能怎么样?他们都是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寂寞,一样的需要人去关爱。
★★★
“哎呦!哎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姳慧瞪大着双眼,眼神惊讶无比,叶娜被允赫抱着的画面令她思维肮脏的盯着他们。
允赫目中无人地抱着叶娜径自走着,叶娜睡得很熟,允赫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抱着,但是转眼间叶姳慧却在允赫无意料中,抓住了叶娜的头发,还很用力地狂抓,并且野蛮地骂道:
“不要脸的贱货,狐狸精,和你妈一样的贱……”
叶娜尖叫着从允赫怀里摔倒在地上。
“啊——姑妈——啊!?姑妈,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竟然学你妈投男人的怀抱!”
“我没有!”叶娜面对姑妈憎恨的眼神回答道。
“你没有,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和这小子在作秀啊!还睡得那么甜蜜,不要脸。”
荷娜尴尬地望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允赫,她变得百口莫辩。她怎么也不能想像一向温柔慈善的姑姑会突然变成这样,像古城堡里的巫婆一样,邪恶可怕。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吵闹声,安静在房里学习的秦美的跑了出来,“哦,崔允赫!妈妈你又在做什么啊?”
叶娜一头鸟窝的衰样,秦美看了就心烦,倒是允赫,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不休息啊?秦美想贴上去,但允赫快一步撞开迎面的秦美,就这么走了。
“呸,没礼貌的家伙。”叶姳慧空口吐痰,将鄙视的眼神调向叶娜,“还在站这里做什么?还不嫌丢脸啊!”
“她哪有脸啊,真是的。”
秦美一旁风凉话,好似不把火点燃,她就不罢休。
叶娜委屈地咬着口唇,正要走时,却听到:
“你听好,从今天起,你搬出你的房间,让秦美住进去。”
“啊!那……一直都是我的房间啊!?”
“是你的又怎么样!是你的就不能搬出来吗?”叶姳慧势在必得的眼神咄咄逼人。
叶娜含泪。“那、那我住哪里?”因为胆怯,所以连说话都觉得恐惧。
“那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从明天起,你得早起做早餐,除了上学的时间,你想和你哥哥继续住在这里的话,就得干活!目前的生意难做,我可不想养太多的闲人,所以明天我会解雇所有的工人,而那些活就得全部由你们来做。”
什么!?全、全部?叶娜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姑妈吗?
“你是知道的,你表姐是要上北大的人,不能做那些活来影响学业。所以就由你来做好了,可以吗?就算是为了多年为你们家做牛做马,年老一身是病的姑妈我。”
像晴天霹雳般,叶娜从天堂跌倒了地狱,她完全弄不懂姑妈究竟是怎么了?不是一直都很爱她的姑妈吗?不是一直都是好姐妹的姐妹吗?为什么?是为什么呢?
“我也同样要上大学的啊!”这个目标从一开始对叶娜就是必然,理所当然的。
“你上大学!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叶娜看着母女嘲讽的嘴脸。
“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能力我没意见。不过你得听好,我可没钱供你,也不养没用的狗,不干活你就别想吃饭,包括你的允赫哥哥。”
天塌了下来。姑妈的突变令叶娜伤痛不已,好歹也是亲人,叶娜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遭遇到这样的下场。
“爸爸……我爸爸……会回来!”叶娜双眼警告地望着叶姳慧,希望她能在从中懂得轻重,不要太过分。
然而叶姳慧一脸横笑,一副你没机会的表情,对她说道:
“别想拿你爸爸当救兵,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还是认清事实吧。以前有你爸在我不能对你怎样,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我说的算!总之你想留下,就得认清现状,要不然你就带着你那所谓的哥哥滚出这里吧!”
“不是无所谓!是家人!”
没听见“家人”两个字就罢了。叶娜尖锐的触碰令叶姳慧感到刺耳,“啪——”飞来的一巴掌响当当的落在叶娜娇嫩的脸上。
打得叶娜背过脸去,恨!她永远都没法相信刚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姑妈?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姑妈丑恶的嘴脸让叶娜终于看清自己的处境并不如以前,她将失去所有,至少在爸爸没回来之前。
“这儿是我爸爸的房子,姑妈没有资格赶我们走!”叶娜愤怒反驳,她并没有失去信心,中国是个法治国家,她相信法律会还给她一个合理的公道。
可是——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叶姳慧瞪着她,“死丫头还真会撒野,看来你还没认清事实的真相,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你爸都还要让我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
“哐当——”
一个脸盆带着一盆水突然飞到她面前,水四溢洒了她一身。“喂!哪里来的疯子!你疯了吗?”叶姳慧气的二话不说,上前就狠狠地打了几下造势的允赫,还不停地狂叫,像疯狗一样。
允赫实受几下后,并不认同就随她摆布,他一把抓住像疯狗一样的她的手,然后用力将其甩开,大步走向叶娜,将已经遍体鳞伤的叶娜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