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依旧在笑,眸子深处却闪过一丝认真,“若我是吃醋了呢?”
“吃醋?”苏末眉头一跳,“你喜欢的姑娘被人抢了?”
乖乖,难怪走的那么急,她就觉得他是被人抢了老婆,果不其然啊。
苏末满眼放光,似在幻想君逸和人为抢姑娘大打出手是什么场景。
君逸却隐了嘴角笑意,目光微垂,落在手中高高荡起的白幽身上,好半响才淡淡道,“郡主信吗?”
垂下的眼睑微敛,紫色的眸子带着浅浅幽光,像千年深渊,隐着诸般情绪,却始终形不露色。
君逸也在心里问,信吗?
他向来幽静于渊,心如止水,平淡乃至从未有过淡然之外的表情,多年来的幽冷却在那一霎悄然炸裂,焰火般的热烈,似要灼了他的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那般,算起来他和凤紫月也不过认识几日,除却两家的交情,他们之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却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去生她的气,甚至负气离去,这种莫名其妙突然而至的情绪波动,让他忍不住心颤。
当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他心便止不住的往下沉,几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赶至静安侯府,那般焦急姿态,硬是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个中原由时就已经做了。
谁也不知道他看到她那满脚通红且布满水泡的小脚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复杂到扰了他的心,复杂到让他望却止步。
他在心里问,难道只是因为那日闪着少许窘态,却又清澈明亮的眼眸?或许只是因为母亲说起两家结亲的眉飞色舞?他活了十多年,自幼时亲眼目睹那场血流成河的虐杀后,便再未有过太多情绪,一颗心平静如水,不受任何繁华沉浸。
他本不信爱,尤其是见证了母亲为爱付出的种种,那种悔天灭地,悲痛万分的悲凉,在历经沧桑之后的心如死海,他不想重复母亲的悲剧,不想受那相思之苦,他只想心如止水,此生平淡渡过也无妨,既畏惧伤痛,孤寂了此生又如何?他以前觉得甚好。
而就在方才,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那淡淡浅浅又掺杂着焰火般灼热的冲动,这种陌生的悸动,掠过他那平淡无波的十多年,似压抑已久的种子将要破土而出,又似沉浸多年的洪荒终要爆发,如此浅淡又猛烈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心尖颤抖。
母亲曾告诉他:爱了便会在乎,在乎对方的想法,在乎对方的感受,在乎对方的一切,想占有想拥抱,又会忍不住心生胆怯,止步不前,心中矛盾撕咬,让人倍感焦心,明明前方是火,却又忍不住飞蛾扑火,即便灰飞烟灭,也甘之如贻。
君逸曾嗤之以鼻,他向来觉得这世间女子多为乏味,除了妖娆妩媚便是楚楚可怜,没有一丝可取之处,但凡有点睿智的男人都会看不上眼。
然而曾经嗤之以鼻,坚定不移的东西,却在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下彻底粉碎,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沉沦,不深,他却不忍斩断。
苏末接过忆苏重新找来的鞋袜,随手脱了另一只,听君逸问,她随意笑笑,“信啊,干嘛不信?”
君逸抿唇,“不是。”
“啊?”苏末正在和脚上的泡泡奋斗,没怎么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是什么?”
“我没有喜欢别人。”君逸放下白幽,蹲在苏末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袜子,手法灵巧轻柔的转了几圈,苏末还没看清他是怎么转的,袜子便已经妥妥的穿在了脚上,如轻风拂肌,没有感觉到滴好痛楚。
“好手艺!”苏末忍不住赞道——君逸刚才说什么她全然没有在意。
君逸不语,手指灵巧转换间已经帮苏末穿好了鞋袜,他指尖微拢,抬眸直视苏末,重复道,“我没有喜欢别的姑娘。”
苏末一怔,“跟我说干嘛?”
君逸顿时紫眸幽黑,捡起地上软趴趴的白幽,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语气淡淡如烟云无声飘过。
“君逸随便说说,郡主当没听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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