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微弱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似有若无,若不是苏末耳力极好,估计什么都听不到。
由此可见这伤势有多严重!
苏末上前一步,掀开床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毫无血色,苍白如冰雪的脸,不禁一怔,“伤的这么重?”
昔羽撑起身子想要给郡主请安,却无意间扯动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无力的倒下,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勉强道,“郡主……怎么来了?”
苏末伸手扶了扶她,皱眉问,“我来看看你,这伤是怎么弄得?怎会如此严重?”
脑中模糊影像一闪,苏末隐约想起,凤紫月似乎只是叫昔羽去查查拓拔煜他爹是怎么死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郡主莫气。”昔羽吸了吸气,一脸自责道,“郡主交代的事昔羽没能办好,请郡主责罚。”
“你都这样了还罚什么罚!”苏末皱眉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高人了,我让你查的事很难吗?”
昔羽白着脸道,“郡主让昔羽去查拓拔老将军的死因,因此事颇有难度,昔羽便调动了紫极阁所有门人,几乎全巢倾动,是昔羽的粗心大意,只想着紫极阁势力弱小,应该不会有人觊觎,没有任何防备,这才让人趁虚而入,紫极阁之所以死伤惨重,全是因为昔羽的过错,还望郡主惩罚!”
苏末狐疑的看着她,“紫极阁如此弱小,怎会有人看的上?”
不是苏末硬要怀疑昔羽对凤紫月的忠心,而是此事实在怪异之极,以凤紫月以前的作为,除了对拓拔煜的事特别热心之外,对其他人都是冷着一张脸,整日里冰目寒雪,眸子似冻了一层厚厚的冰,看谁都是三分冷七分阴沉,仿佛谁都会跟她抢拓拔煜一样戒备着。
甚至为了追求拓拔煜,凤紫月还特地建立了紫极阁,专门用来收集关于拓拔煜的一切!所有想要对拓拔煜起了杀心或是不利的人,还未见到拓拔煜便被她以极端的手段给灭了。所有爱慕拓拔煜的女人,除了拓拔煜那个妹妹全都死无全尸了。
紫极阁内全是关于拓拔煜的资料,大到他几岁丧父几岁失母,小到他几岁出精几岁掉门牙。
几乎事无巨细,只要是关于拓拔煜的事,就没有紫极阁查不到的!
查不到就死,这便是紫极阁的门规。
除去这些,凤紫月那阴测测眼神总是锁定在那些说拓拔煜坏话的人身上,即便是长孙萝颐,只要稍稍对拓拔煜露出些不满若是骂了他一句,凤紫月都会把侯府闹了个天翻地覆,和长孙萝颐打的天昏地暗直到把她累趴下,再踹上两脚,才冷冷扬长而去。
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斯地步,甚至不惜与亲人反目成仇,对善待自己的人拳脚相加,便是连苏末想来都觉得厌恶不已,昔羽这么一个丫鬟,会任劳任怨的替她办事?
不管别人信不信,苏末是绝壁不信的!
昔羽顿了顿,踌躇几许,方道,“……是将军手下的血鹰骑。”
“本郡主不是叫你隐秘些查吗?怎么会被血鹰骑发现!”苏末有些恼,这绝对是昔羽故意为之。
“是昔羽的过失,请郡主责罚!”昔羽抿着唇道。
“你是故意凑到拓拔煜面前去找打的?”苏末眯了眯眼,虽是询问,语气却极为肯定。
昔羽本就苍白的脸颊如今更显的毫无血色,她坚持道,“请郡主责罚!”
苏末神色一肃,“你图什么?”
“请郡主责罚!”昔羽的声音沉了几分。
苏末沉着脸,冷冷看她,“如此大费周张,就为了找本郡主讨点责罚?”
昔羽敛下眸子,却是不语了。
苏末转开眸子不再看她,默了一会,忽然道,“紫极阁现状如何?”
昔羽一怔,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答道,“已经濒临绝境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
她还准备把紫极阁壮大作为自己日后的筹码,如今皇帝寿辰在即,到时三国使者来访,她这个身份隐晦,又极为敏感的郡主,一定会被高度关切,所有的暗潮汹涌都会朝着她来,若是没有相应的筹码,她还拿什么去嚣张?长孙萝颐吗?还是西临皇太子?他们靠的住吗!
苏末心里的抓狂忍了又忍,她听见自己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若是现在东山再起,发展会否顺利?”
这些年紫极阁都是昔羽这丫头在管,对紫极阁的事,凤紫月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毫无起色可言。”昔羽轻声道,“紫极阁如今就是一座空心城,缺财缺钱缺人脉,什么都缺,郡主想要重新开始,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末牙根一咬,狠狠道,“把侯府卖了怎么样?”
昔羽一噎,敛眉道,“侯府是皇上御赐府邸,不能卖的。”
“那就把你卖了!”苏末恨得牙根痒痒,“你不是求本郡主罚你么?那好,本郡主就卖了你以作惩罚!”
昔羽似不怎么在意,温和一笑,苍白的脸色甚至多了丝血气,“昔羽谢郡主成全。”
苏末瞥她一眼道,“把你卖进沁香楼!”
沁香楼是天京城最大最好的烟花之所。
昔羽脸色骤白,方才的一丝血气全然不见,“郡主……”
“再给你打上标签!”苏末打断她,“就说是本郡主的义妹,到时候一定大卖!据说沁香楼的姑娘初夜喊价很高,看你这水嫩嫩的小模样,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郡……”
苏末再次打断她,笑的和蔼可亲,“本郡主再去皇老头那给你求个封号,到时候一定会身价猛飙!嗯……”她扶着额头,似在苦思冥想,“就叫倾世花主怎么样?花魁那么俗气,咱们就换成花主,花中之主,多可爱霸气的称号?男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昔羽紧紧咬着唇,眼中含泪,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的厉害,“郡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卖了你啊!”苏末一脸讶异,“不是你求着被卖吗?本郡主这也是好心成全你啊,正好本郡主现在缺钱,既然你还有些用处,本郡主就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怎么样,本郡主够意思吧?”
“昔羽是丞相之女,怎能去那种地方?”昔羽倔强的裹着泪,硬声道,“父亲把昔羽送给郡主,那是昔羽的命,昔羽毫无怨念可言,但郡主怎能出尔反尔?当初郡主答应昔羽的事,如今为何装作不知?”
“本郡主答应了你何事?”苏末淡淡道,“丞相之女又如何?你爹既已将你送与本郡主,那你便是本郡主的人,生死均由本郡主做主,本郡主待你虽不算好但绝不坏,任何事都交由你手,你却心生背叛,这又是何种理由!”
昔羽一愣,“昔羽何是背叛郡主了?”
苏末冷笑,“紫极阁虽是势力弱小,但行事向来隐秘,避开将军府的血鹰骑绝非难事,如今却死伤惨重,甚至气数已尽,你若没有背叛,那这又是为何?你一个劲的求本郡主降罚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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