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看着这一切,在紫恩恩口中吐出鲜红的血时,及时地将身上贴身衣物,扯下一尺衣布,将慕容踏的伤口进行包扎。
一切处理好了。慕容月将慕容踏扶到轿攆中,紫恩恩坐在榻上,将慕容踏的头放到自己的双腿上,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慕容踏毫无血色的脸颊,泪水不停地低落。
回宫后,紫恩恩坚持着,将慕容踏放置到自己的碎花阁,这里,是他们彼此拥有对方的地方。她知道他肯定最想来的,便是这里。
太医院的太医尽数地来瞧过,可是却都不知晓慕容踏所中之毒。太后来过,更是哭得混了过去,紫恩恩让抬起瞧过无碍后,让人搀扶回了万寿阁。
“你们也都下去吧。明太医留下就好。”紫恩恩挥退太医,让他们各自回去研究,反正,此刻留在在这里,于事无补,看着却烦心得很。
“皇嫂,我要出宫几日,如果猜得不错,这批人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以我要去四川唐门看一看,制毒世家,或许会有解药。只是,皇兄他……”慕容月一脸的担心,看着脸色青白的紫恩恩,说道。
“也好,只是如果半个月内仍没有解药,王弟也要及时赶回皇宫。”紫恩恩说道。看情形,慕容踏的心跳、呼吸还算平稳,想来半个月之内,安全无虞。
“皇嫂,也要多加保重。”慕容月看着紫恩恩,脸色的青白,显示着,紫恩恩再给慕容踏吸毒血时,也中了毒,只是暂时毒性不深。
“宁同死。”淡淡地、轻轻地,若不是慕容月有着不错的功夫底子,此刻恐怕都听不到紫恩恩的喃喃自语。
“宁同死”,只是轻轻地一句,却让慕容月心中一动,皇兄,你没有爱错人,皇兄,你爱的那个女人、你用生命护着的那个女人,愿和你同死,想必这就够了,或许其实你更希望她好好地活着。
看着坐在床榻,双眼中只有皇兄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紫恩恩,慕容月心中无限地感概,这样的皇兄、皇嫂是让人羡慕的,想着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绝世容颜的佳人,自己内心愿和她同死,那么她对自己呢?也是一样吗?
他忽然觉得,这样昏迷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也不错,至少可以让他知道,他再她心中的地位。
慕容月,敛了敛心神,此刻还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遂,转身,消失在宫中。
慕容月刚走,便有宫女端来了刚刚熬好的明太医开得可以减缓毒素发作,护住心迈的药。
“交给我,你下去吧。”紫恩恩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浓浓地中药味道扑鼻而来,紫恩恩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轻轻吹着手中的汤药,小心翼翼地,仿佛手中的神仙至宝。事实上,这汤药,的确是紫恩恩的神仙至宝,因为这不仅仅是药,更是她的希望,护住慕容踏的希望。
如果这是在现代,面前有着糖果蜜饯,她也要皱着眉,闭着眼,在父母的好言相劝中,一副壮士赴刑场般地喝掉这汤药汁。而今,紫恩恩想都没想,眉头更是没皱一下,喝了大口的汤药汁,用嘴喂着昏迷中的慕容踏。
唇与唇相碰,紫恩恩用舌头轻轻撬开慕容踏紧闭地牙,再将嘴中的药汁慢慢地喂进他的口中。为了不使慕容踏有所排斥,不讲药汁吐出,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只一口却足足用了3分钟。如此反复,一碗药喂进,紫恩恩轻轻擦拭慕容踏的嘴唇。
“踏,你忘记了吗?你说过‘只要你说的,我都信’,那么此刻呢?你不想再听我说了吗?”
“踏,你忘记了吗?那个荷塘中,月光皎皎地夜晚了吗?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那是我们最初心动的地方,我知道,你也是,对吗?”
“踏,你忘记了吗?你说过我不需要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这些都由你来会就好,我只要负责吃就好,你现在反悔了吗?你不准养我这条米虫了是不是?”
“踏,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每个月都会带我出宫,去那山谷中,享受大自然的气息,难道,你不想兑现你的承诺了吗?”
“踏,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除了你,我毫无可恋;这个世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紫恩恩兀自地不停地诉说着,她与他的过往,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深爱的彼此,可如今却无法回忆起与他更多的点滴?
是啊,她来到这里,只半年有余,而与他相爱,时间更是短之又短,上天,我知道你不会如此的不公平,将踏从我身边抢走得,对不对?
“小姐,即便不用膳,也该休息了。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映春再一次走进房间,看着已经不知道是热了多少次的饭菜,仍然一动未动地摆在不远处的木桌上。
可是紫恩恩却像未听见般,仍然兀自地同慕容踏说着,说着她们之间的事情。
“小姐,我知道你吃不下,可是如果倒下去了,就不能亲自照顾皇上了。而且皇上,肯定不愿看到您现在的这个样子。”映春端着饭菜,来到紫恩恩身边,说道:“小姐,你还是多少吃些吧。”
或许是那句“如果你倒下去了,就不能亲自照顾皇上了”的话打动了紫恩恩,她转身,拿起映春手中的碗,大口大口地将饭菜拨进自己的口中。
见到小姐多少迟了些,映出这才稍作放心。将剩下的饭菜端出,又让几个太监抬进一个软榻,紧挨着床榻放下。
天色已经不早了,小姐经过这一天的奔波劳顿,又加上刺客来袭的惊吓,应该很疲惫了,她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如果叫她到她的房间休息,她定不会同意,不如就这样,或许她还有睡的可能。
“小姐,三更天了,该休息了。”映春走到紫恩恩身旁,轻声地说道。
“恩。”没有想象中的拒绝,很配合,看来她真的怕,他未醒,自己就真的倒下了。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看到紧挨这床榻的软榻,她想也没想,便和衣躺在床上,只是那只紧握着慕容踏的手却从未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