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要听?”一脸关切地询问。
“恩。映春,放心,这些事情已经伤不到我了。你就直说无妨。”看着映春关切地小脸,紫恩恩心中也是暖暖的。毕竟这个映春,是自己来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真真正正对自己好的。
“小姐,我们在尚书府的日子,过得真的不很不好……”映春的声音有些低沉、难掩悲伤。
而在映春的讲述中,紫恩恩终于找到那个关于“家”的记忆。
原来,原来自己虽然是那个尚书府中的嫡出的三小姐,但地位却远远不如那两个庶出的姐姐和那个仅仅小自己一个月的弟弟。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在生下自己不久,就撇下她,带着对她的爱、担心离开了这个世界。
“紫恩恩,去帮我把这些衣服洗了。”大姐紫美美对着那个满脸脏兮兮地小女孩命令道,虽然家中有无数的下人,可是她的衣服每次都会交给她。
“紫恩恩,我饿了,去厨房取些糕点来。”二姐紫丽丽从未将她当成自己的弟弟。
二娘的表妹带着儿子来此常住,那个叫司马逸地男孩,自此走进了自己的生活。
跌倒了,扶起她的是他,饿了,偷偷给她吃的是他,身边的映春也是因为他的建议,才来到自己身边的。
慢慢长大,司马逸看自己的眼神和两个姐姐看司马逸的眼神一样地热烈。衣服、首饰,礼物,一样样打动着自己的心,可这些也打动了姐姐们的心。
“紫恩恩,我父亲叫你去前厅呢。”紫丽丽过来冲着紫恩恩大喊,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口中的那个“我父亲”也是面前这个贱女人的父亲,她也从未叫她过一身“妹妹”。
紫恩恩提心吊胆地朝前厅走去,心中自是思腹父亲不知为何事找自己,是不是又是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二娘,等待自己的又是一番叱骂。
前脚刚迈进前厅,后脚还未来的及跟上,突然自己被人绊了一下,整个身体就这样向前倾了下去。
“啊!”还未来得及呼痛,就见大姐地脚放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尖酸地语气随之响起:“就凭你,这个贱人生的贱丫头,凭什么和我们争,不自量力,也不知道找个镜子照一照。”
努力抬头,前方坐着的是那个自己应该叫“父亲”和二娘的人。二人对于大姐的行为全部都视而不见。
“恩恩,那逸儿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星辉国的王子,不日就会返回星辉国,所以他不是你所能妄想的,你还是断了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念头。”一脸的不苟言笑,一脸地命令,凭得只是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
“听见没有,贱人生得永远是贱人。看看这个长相,就是一个狐媚的狐狸精。不要再打逸儿的主意,若让我发现了,非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拿什么来迷惑男人。”
一个比一个说得尖酸刻薄,别人说的再难听,她都可以忍受,她还可以在那卑微中维持着自己应有的骄傲,而且一直以来为了得到那个所谓父亲的一眼关爱,她力求自己各方面都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现在的话说出来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原来想要在他身上得到温暖的父亲,不,是紫飒丰,她此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那个“父亲”的称呼。
原本坚守着司马逸那句“恩恩,我一定会回来赢取你的,恩恩,等我。”想着同司马逸远走高飞后,再也不会来这个让自己凉心、伤心的家,可是就因为钦天监一句“自家恩宠”,成了太后亲指的皇后人选。
听着映春的描述,自己慢慢记起的,那段本尊最不愿忆起的一段,本尊对这个世界真的是毫无可恋了,怪不得,她走得如此决绝。
呼,好吧,借用了人家的身体,享受着慕容踏的爱,那么自己也该未为她做些什么了。恩,伤好后,自己应该出宫一趟,回家省亲,也不错。
——
玉亭阁
贤妃正准备就寝,突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原本关着地窗户,“吱,吱”地声音在这黑夜,显得那么地阴冷。
贤妃打了个冷颤,命身边的丫鬟关了窗,插好。可是刚刚被丫鬟扶到床上,“吱,吱”,风又将木窗吹开。
“娘娘,娘娘。”身旁地丫鬟显得有些害怕,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怕什么!没用的东西。”贤妃厉声呵斥。
但其实她内心何尝不怕得要命。
“娘娘……,小雪、小雪姐姐……,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个叫冬梅的宫女,此刻已经害怕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贤妃,此刻得脸已经变得灰白,刚想呵斥。
“咣噹,啪。”像是在附和刚才宫女的话。
“要么就出来,不要如此装神弄鬼的。”很霸气的话,说出来却变了味道,失了原味,更彰显了此刻地慌张与害怕。
“娘娘,娘娘已经忘记奴婢了吗?”一声凄惨地、飘遥的声音,透过开着地窗,飘进房。
“鬼啊!娘娘,鬼……”“噗通”冬梅吓得跪在地上,除了“鬼啊”就再也不会说别的了。
“娘娘,亏得小雪尽心尽力地服侍您那么久,您怎么,怎么可以,就这样讲我推给了那群侍卫,任他们讲奴婢带进暗房,枉死。”
“娘娘,娘娘……这只三天就已经不记得奴婢了吗?不记得奴婢了吗……”飘渺地声音,渗透着无尽的哀怨和愤恨,而且声音由远及近,想来已经从开着的窗飘进来。
“小、小、小雪,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可是,我也是没、没办法啊!你、你既然已经死了,我,以后,以后逢初一、十五,给你烧、烧香,行不?求你饶过我行不?”贤妃听得出,那真的是小雪的声音,三天来,她每天都派人打听消息,可是自从小雪进入暗房,就失了一切消息。根据以往没有人能从暗房中活着出来的几录,小雪恐怕在进去的当天,便不会再有活的机会,所以此刻,贤妃早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冲着那层纱帐另一侧的披头散发的身影,磕头如捣蒜。
“娘娘,娘娘……可还记得,三天前,奴婢也如您这般,可是您呢?”
“您不但没救奴婢,还将皇后的事情都推给了奴婢,让奴婢成了冤死之魂,此刻就连阎王殿都不收奴婢,娘娘……”声音的幽怨之气不断地加深。
贤妃更加地还害怕了,如果进不了地府,那就无法投胎,那么,小雪地鬼魂岂不是要纠缠自己一世?
“娘娘,您说,我,我该怎么办呢?”听着似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只有贤妃此刻明白,明白小雪的意思。
“小、小雪,只要你不会来纠缠我,怎么、怎么样都行。你说、你说,怎样、都行。”贤妃此刻地怕,已经使得自己瘫软地倚着床榻,否则,她恐怕也回瘫倒在地上,也没有闲暇理会此刻跪在自己身旁那个已经抖成一团的宫女冬梅。
“娘娘,娘娘,奴婢虽然此次因你而丧命,但生前,娘娘对奴婢还算厚爱,厚待……”
“对、对,小雪,生前,我对你不薄,你,你,放过我吧。”贤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要不你当面和阎王说清,皇后娘娘的事情并非奴婢所为,也好早日让奴婢投胎做人,否则,娘娘……”
“好、好、好,可是,可是这、阎王、阎王……”贤妃此刻只要求,小雪不要再来纠缠她就好。
“啊!”贤妃再次抬头时,隔着纱帐已经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雪影子旁边竟然站着另一个身影,想来可能是阎王,便更加猛烈地磕着头,害怕已经使得她忘记了疼痛。
“那天,那天,我见皇上并未如我想象地那样,废了皇后,甚至连一点处罚都没有,所以,所以第二天,我便假意将皇后邀到御、御花园,在凉亭上,又说有一只,一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趁她,她不注意,我,我便将她,推、推进了,池塘,这事情,小、小雪,只是知道,却,却并不是,不是她做的。”贤妃跪着,断断续续地说出那天的实情。
“吏部,可是将实情记录、整理好了!”那熟悉地声音竟然是刚刚出现的身影所说的。贤妃听得一愣。
“回皇上,已经记录好了。”纱帐外,另一个身影出现,毕恭毕敬。
“那就让她,画押吧。”冰冷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是,皇上。”
来人挑开纱帐,走到贤妃身边,“贤妃娘娘,请画押。”原来是吏部尚书任天竺。
猛然惊醒地贤妃,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相信地喊道:“小雪,你,你,竟然背叛了我。”
在看吏部手中的供词,狠命地摇头,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不签,我不签!”
刚刚还在拼命发抖地冬梅,此刻却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不容分说的,拿起她的手,在面前地供词上画了押。
“你,你……”贤妃惊愕地看着这个从容地宫女,说不话来。
“回贤妃,奴婢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来服侍您的。”平淡地说着。
贤妃终于不再挣扎了,瘫坐在地上,看着一群人离去,知道,自己,完了。
------题外话------
求推荐、求收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