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特地送来了上好的迷迭香,据说对睡眠很有帮助,倒是姜大人有心了,听说皇上近日来睡眠不佳,特地送了来。”皇后那拉氏轻松的说着,顺手从桌案之上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的一包精细包装的香,脸上竟淡然的没有任何的慌乱和虚假情绪。
秦淮此时被捂住了嘴,腰身也被一个强劲有力的臂膀揽着,隐约间感受到一个强有力的胸膛正在轻微的起伏着。
她奋力的挣扎了一下,看着姜仲慢慢的弯下了腰,看着南皇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提到她,没有人看见她不见了?
哦!她差点忘记了。
从她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开始掌握着她的人不再是姜仲,而是皇后,那个有些熊熊的野心的攻于心计的女人。
而有一点,秦淮也已经发现了。这位皇后似乎对自己的长相很是惊讶啊,她不敢让南皇看见她?
想到这里,秦淮忽而轻轻的笑了笑,轻轻的一声冷笑,几乎就要笑出声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再次猛的一动,束缚着她的手便带着她再次飞身一跃,她只觉得周围一阵风声吹过,连忙闭上的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别致的院子里,巨大的假山和碧绿的湖水相映成趣,鲜艳的玫瑰,富贵的牡丹,淡雅的杜鹃……各种各样的花朵在相互的争艳。
不远处,可以看见一个满是绿色的藤蔓的回廊,在回廊的尽头,一个小小的亭子坐落在那里,凉亭不大,不过倒是精致,尖尖的顶,圆滑的弧,小巧的石凳,平平的石桌。
从秦淮的位置还可以看见在那石桌之上放着一个蓝色花纹的景泰,微鼓的瓶肚自中间开始慢慢的变细,最后在井口处紧缩,一枝淡雅的梨花此时正安静的插在瓶口处。
长长的枝颈,白色的花瓣,随着风轻轻的摇着。
梨花。
杏花。
秦淮看着那束花,不知不觉中出了神,就连身后的那个带着她离开的人也忘记了。
“哐——”的一声巨响,让秦淮回过神来。
在她的面前,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老宫女目瞪口呆的站着,两只手还保持着端着的姿势,但是原本在手中的木盆此时却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在了秦淮的脚边。
“你……你……是谁?”过了半晌,那个老宫女才吞吞吐吐的发出声来,一双带着皱纹的眼睛则睁得巨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秦淮轻轻的笑了笑,慢慢的弯下腰,将那个滚到她脚边的木盆捡了起来,慢慢的走到老宫女的面前,淡淡的把木盆递到她的面前,心里暗笑,不语。
“她是那拉成渝的新讨来的宫女。”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兀自的响起,让秦淮忽而记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顿时也顾不得手中还拿着木盆直接回过头去看着那个男子。
“哐——”刚刚捡起的木盆再次掉在了地上,秦淮惊讶的看着此时站在风里的男子,眼睛睁了又眨,眨了又睁,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有那样一个男子,俊美如斯,淡雅如兰的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的眼睛不由的闪了闪。
她看着那个男子,他有着一双俊秀的眉,一双坚毅的眼睛,一只挺翘的鼻,一只冷凝的嘴,还有着细腻白皙的皮肤。而且嘴令人惊讶的是,他有着一头的长长的白发,此时正随着风轻轻的飞舞着。
顿时,美人静立,白衣白发。他那张脸甚至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与其说是美,倒不如说是妖!
对,就是妖。一种让人害怕,让人恐惧,但也让人好奇让人垂涎的妖娆的美感。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失神和吃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时的秦淮来说,很快,她就恢复了眼睛里的淡漠,带着几分警惕的话就说了出来。
“元绝尘。皇后让抓的。”淡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冰冷。
元绝尘?是名字吗?
秦淮看着他的这一身的白衣白发,轻轻的点点头,是很像绝尘的感觉。
再看那个老宫女再看到元绝尘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显然,元绝尘不是皇宫里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惊讶也惊讶过了,每个人也看过了,那么接下来,所谓的长辈也开始了她们的架子。
秦淮听着那个严厉的声音,想着老宫女刚刚那惊讶的样子,又看了看重新在地上滚着的木盆,在心底笑了笑,没有任何要捡起来的想法,轻轻的开口道:“秦淮。”
两个字,如同那个白发男子一般的简洁。
看到那个老宫女微微的皱眉,秦淮心里狡黠的笑了笑,叫你摆架子。想着,眼睛也不自觉的往身后白衣白发男子的站立的地方。
一看,一惊,猛的回头。
原本那还在风中轻轻的飘着的白发早已不见了身影。“这个就是你的房间。”推开满是尘土的房门,秦淮顺着老宫女的老宫女的视线看向房间里。
天呢,这哪里是房间,这明明是是柴房嘛,不,这应该说是一间破庙还差不多。
秦淮看着这翻到碎裂的桌子,满是杂草的床,几乎有一尺灰后的地面,心里在绝望的叫嚣。
而那个老宫女,不,她叫念晨,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继续道:“就这一间房了,是睡院子还是睡这里,你自己决定。”
这还能决定吗?秦淮在心里无数次的把念晨骂了一遍之后,秦淮立刻就加入了战斗。
大约三个时辰后,念晨再次来到门口看看已经一尘不染,焕然一新的房间轻轻的点点头,“不错。”
话音刚落,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对了,刚刚那边的宫女死了一个,你还是搬到她们那边去吧。”
秦淮气结,笑嘻嘻的看了念晨一眼,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跟着她走了过去。
一连几日,秦淮一直被念晨安排着在院子里不起眼的角落里忙碌着,偶尔烧一下水,打扫一下院子,修剪一下花朵,或者是跟宫女们整理一下房间,洗一下衣服。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远离那拉氏的寝宫。
一晃半月已经过去了。
这日,秦淮又在小心的修剪着花朵,两个宫女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听说顾将军已经回来了。”一个宫女说道,满脸的桃花。
听到她的话,另一个宫女立刻打断她的话说道:“还顾将军呢?现在应该应该叫‘宣翼王’。”
“我听说,皇上早就想给他封王了,是他一直在推迟,说是怕引起朝中有些人的不平,唉,像这样的男子我要是能遇见一个该多好啊,想起他那张脸,我就……”
“快得了吧你,听说再过几天就是他的接风宴,到时候铁定就是一个盛典,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参加。”
“其实,就算是参加了,我们也不敢靠近他啊,你听说了吗?就在昨日又有一个人死了,就因为他不小心将一块橘子皮扔到他的身上了。”那位宫女说完,两人的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唉,”他们叹了一口气,“要是他没有……多么好的一个男子啊。”
那两个宫女一边走一边说着,而听到她们话的秦淮却轻轻的摇摇头。
顾将军?
宣翼王?
死了?
啊?她猛的睁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