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轻笑,看着姜仲的眸子里已经多了几分警惕。
而姜仲却依旧轻笑着继续说道:“三年前,显赫一时的皇城巨商柴天海生意失败,从此一落千丈,紧接着,金碧辉煌的柴府也是面临着一场巨变。据说,当年柴府的几位夫人唯恐柴府会破产,所以都在策划着如何将柴府最后一点财产分了而逃走,却不料,柴天海早年纳的一位小妾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大声斥责他们做的是如何的不对,并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反省,共同协力的将这个难关渡过。”
姜仲停下,看着秦淮那明显有些黯淡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这几位夫人不但没有听从那位小妾的话,反而趁机陷害了那位小妾,几个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位小妾,而此时的柴天海因为生意失败而心里也是一种狂暴,竟没有问明原因就将小妾训斥了一顿。”
“够了,姜大人。”秦淮冰冷的开口将姜仲的话打断,但姜仲却只是顿了顿继续说着,“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那个小妾就带着她的女儿被赶出了柴府的大门。”
“姜大人,有一点我想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他们是自己走出了大门,而不是被赶出了大门。再者说了,这只不过是一件陈年往事,姜大人日理万机,何必在意呢?”秦淮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姜大人到底找小女子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么小女子就先回了。”
“走?”姜仲不屑的笑了笑,“这儿是你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其实,我要你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跟你在醉云宫里差不多。”姜仲轻声的说着,“而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那么你所在意的那个地方不但不用愁被拆,而且我还会把那块地原封不动的送给你,另外,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大量的钱财给你。”
姜仲看着秦淮,希望可以从她那平静的脸上看到一丝心动的表情,可是,她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的平静,丝毫不为之所动。
秦淮也是看着姜仲,心里则是一番的懊悔。
终究是她太过冲动了,只顾借此机会向姜仲讨来凭据,却没有想到姜仲是何许人也,想要查她的底细简直死易如反掌。而她之前的做法不但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反而还让姜仲注意到他,恐怕又会陷入到一番阴谋中去。
不过,这些都是秦淮所厌恶的。所以,她能够保持足够的平静,不是因为她刻意的假装,而是这些东西并不是她所求。
“如果我不做呢?”秦淮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没有一丝的惧意。
“不,你会做的。”姜仲自信的看着她说着,“想想你那破旧的茅草屋,想想你那病重的娘亲,想想你柴府那些陷害你们的母女的人,想想你那个弃你而去的男子……我相信你会做的。”
秦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对于她,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我不会做的,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秦淮回答的坚决,然后不顾姜仲的反应就往门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两把明亮的刀就挡在来了她的面前,她轻笑:“难道大人还要在自己的地方威逼利诱吗?”
“放他走。”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两把明亮的刀也在同时收了起来。
秦淮回头看了姜仲一眼,却见他此时正背对着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便回过身来径直的走了出去。
而当她的第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姜仲那带有几分自信和深意的话就再次传了过来,“你,一定会做的,我等你来找我。”
秦淮愣了愣,总是感觉姜仲的这句话别有深意,眼看夜色已经越来越黑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径直的走了出去。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找到那大开的后门,眼看就要走出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秦淮焦急的步伐猛的停住。她轻轻的抬眼,看着这个突然挡在她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穿了一件石榴红褶皱长裙,外面穿一件大红富贵金线外衣,束一条同色的镂空腰带,上面挂着一个大红的牡丹锦绣荷包,全身上下都是一片富贵耀眼的样子。
而她头上又疏流星髻,上面插着几根琉璃金钗,黄金步摇,此时正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的摇晃着,让秦淮也暗自为她的头捏了一把气,心想这要累啊,头上带这么多的东西,也不怕把自己的脖子给压断了。
而更令秦淮惊讶的是,此时这个女子脸上的表情。
她有着两条细细的眉毛,精致而有些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正圆圆的瞪着,看起来倒有几分无辜的感觉,一只还算高挺的鼻子此时正和眼睛皱在一起两片嘴唇也是紧紧的抿着。
她的眼睛斜着,下巴高高的翘着打量了秦淮一番才道:“切,这次的货色怎么会如此的不堪入目?怪不得会大半夜的从后门往外走,估计连他自己就受不了了吧?”
秦淮听到她的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念着还独自在家的母亲,便移到一边,无视面前的这个女子继续走,却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居然也跟着她移了一步,继续挡在她的面前。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而那个女子看着她的眼神之后却轻蔑的笑了笑,道:“怎么?不耐烦了?现在知道不耐烦了?那你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今天下午听说爹爹又带回来一个女人,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呢?居然还会跑过来看个究竟,哈哈。”她轻笑两声,“没有想到是你这路货色!”
“我警告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狠,一双眼睛也是严肃的盯着秦淮,说,“不要以为只要进了我姜府就可以顺利成为我姜府的人,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秦淮轻笑。爹爹?
那岂不是面前这个“有病的”女子就是姜仲那唯一的女儿,姜黎?
想到这里,秦淮再次上下打量了姜黎一眼,心里则是一阵的暗笑,宁痕生啊,宁痕生啊,这就是你选择的货色?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让姜黎一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你是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