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冷不防被推倒在地上的水无涯惊愕地看着她,她为什么要将他推开,她恨他?恨他害了她?
舞幽草转头忍着泪不去看水无涯受伤的眼神,一手反射性去遮掩自己脸上丑陋的红斑,害怕地闪躲着眼神,理智稍有回炉,立刻跳起一跃逃进了屋内将门猛一声关住,掩上门阀。
水无涯扑身追上拍着门板,急切地喊她:“幽草,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开开门好不好?幽草——”
舞幽草哭了,死死抵着门滑坐在地上,掩住脸上的红斑,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口,不愿要他听见她的哭声。
水无涯呆呆看着眼前薄薄的门板,只要他稍一使力,就可以将它击地粉碎,可是,他怕再伤害了她,纤长的手指猛握住鬓边随着他身体一起颤抖的幽字白玉,一向喜爱洁净的他,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他与她一门之隔,却远似天涯海角,眼神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门外许久没有动静,舞幽草挪动僵硬的腿,扶着门板站起来,摇晃着走到床铺前,软软地倒下去,睡吧睡吧,这是梦。
阿寻来送晚饭,准备的两人份的,比平日里丰富了很多,潜意识觉得这个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份尊贵,更要小心款待。
“公子?”阿寻上前,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破旧木桌上。
水无涯睁开迷茫的眼睛:“幽草?”
“舞姑娘,我送晚饭来了。”阿寻敲敲门。不忍看见这样的美男子伤心落寞。
幽草睁开眼睛,要睡,却一直睡不着,于是坐起来,身体变得很虚弱了,行动有些困难。听见阿寻又在敲门,连忙应声:“谢谢你,你回去吧。”
“好的,要快些用,凉了再吃对身体不好。”阿寻看着水无涯,悠悠说道,还是走了。
水无涯看着一旁木桌上的食物,因为有了冥王刹那粮草的救助,土城的饮食问题早已经解决,饭菜远不及他平日用的珍馐佳肴,看起来也有些难以入口,但是想起幽草吃的是这样的食物,心痛的同时也忽然觉得这些食物看着,也是非常可口。
***
“幽草?”许久听不见屋里的声音,水无涯胆颤心惊地叫她一声。难道她,她……不……正当他抬手破门之时。
舞幽草抬手捂住耳朵,尽量冷酷无情地说道:“你回去吧,趁没有染病之前,快点走。”
“这世上我只有你,你要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水无涯咬牙握紧了拳头,他会受不了这个没有幽草的世界。
捂着耳朵,偏偏那斩钉截铁的话还是给她听见,舞幽草感觉喉头一紧,掉下眼泪的时候也哽咽了起来。
“别离开我,别推开我,要我跟你在一起,好吗?”水无涯双手贴着门板,低声哀求。
舞幽草无声地掉泪摇头,她不要他死,她想要他快乐幸福的活着。
“你是不是恨我?”水无涯低喃,心中为这样的猜测,揪住了心。
舞幽草微张开惊愕的小口,她怎么会恨他,她一直喜欢他,爱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她都愿意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他怎么会这样想?
“你知道吗?”水无涯再次软软依着门板坐下,眼神飘渺:“你找到了那根簪子,也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皇甫易和冥王刹那都证明,那是西祥国皇族的东西,证明我是西祥国现在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舞幽草慢慢放下耳边的双手,轻轻来到门边,无涯很伤心,即使知道了他的尊贵的身世他还是很伤心,为什么呢?他一直爱的就是荣华富贵和名利地位。
“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有一个娘没有爹,其他孩子都骂我是野种,说我有一双蓝眼睛,是妖精变得我爹才不要我,我就跟他们打架,因为身体弱,每次都是输,偶然赢了一次,却换来他们父母对我母亲的羞辱。那会儿,我就觉得人没钱没势真的很糟糕的一件事。”水无涯想着自己以前的虚弱,出门就被一些孩子扔石子儿,被一帮野孩子压在地上打。看到母亲被恶意的妇人诋毁名节,那种深感无能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化成厉鬼撕了他们。
屋内的舞幽草将颤抖的手放在门阀上,心在胸口缠地好厉害,无涯正在伤心,可是,抬手捂住脸上的红斑,还是咬唇将门板抵住,眼泪湿了衣襟。
“我想着法子赚钱,我很聪明,十几年前的土城,凡是店铺招牌有水字印的都是我的产业,我娘很开心却背着我掉眼泪,我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所以我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去找他,可是等我攒了足够多的钱要走出土城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在同一时间或大或小范围内的人,都生了同一种症状的病,觉得蹊跷,仔细查探,竟然是瘟疫。”水无涯叹息,自他一出生,老天就对他不公平,他勤奋努力,却是这样的结果:“我要娘跟我离开,她要我一个人走,说我的父亲曾经说过,有一天有回来找她,她要在这里等他,可她已经等了十三年。”
“我舍不得我娘,于是变卖家产,准备强行将我娘带走,只没想到我忽略了瘟疫的可怕,短短七天,整个土城里有一半的人感染了瘟疫,警觉的人开始四散逃离,没想到,朝廷知道了消息,等我将娘拉到城门口,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封城的命令下来了,城门口捂着刀枪的士兵将可怜的百姓统统赶回了死神统治的领域,仓惶逃开的时候……”水无涯好像回忆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陷入长久地沉思还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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