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涯躺在她的身边,看她醒来,轻柔地为她拉好被子:“怎么了?”
“无涯,我……我们……”舞幽草一怔便是一惊,立刻尴尬和惊慌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她想起来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这衣服,谁给她穿的,她还和无涯在一张床上。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不过,你想要?”水无涯早就抑制不了自己的欲念,看着自己床上,羞窘的舞幽草,更是觉得心动,缓缓将身子伏下去。
“没有没有……”舞幽草立刻摇头,脸迅速涨红,立刻拉了被子,盖的只剩一双溜溜大眼慌张地看着他。
“你,不要我?”水无涯有些受伤,有些脆弱地看着她,这是对她的必杀技,且屡试不爽。
果然,“不是的。”舞幽草立刻着急地摇头,看着俊美风流的水无涯,这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不动心才是骗人的,但是,她在水无涯炙热的眼神下更囧了:“你,你不是,身体很虚弱吗?”她跟着神医的秦时月居住在医神云集的棋罗岛,怎么会不懂得男女人事,这会儿便就得羞臊。
水无涯一口气哽在喉咙,沙哑说道:“哦,是……是啊,但是我可以……”内心激动,她没有拒绝,他想要拥有她,可是……
“睡吧睡吧,你今天还吐了两次血,我……我……”舞幽草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只立刻裹粽子一样,拿起棉被将水无涯裹了起来,连被子一同将他抱住,如同拍着幼童一般轻拍着棉被:“睡觉,睡觉,早睡早起好宝宝!”
水无涯悠长地叹息,瞪的老大的两眼满满的失望,他根本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美人尽在眼前,他却得扮柳下惠。
***
一连几天,舞幽草照顾水无涯,如果遇到郑纳言,会跟他说几句话,但是总不愿多谈,他变得好多。
这一夜,舞幽草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夜深便来到那处石壁前,前些天看一个大活人消失在石头里,很神奇的事情。
她仔细看着石壁,轻轻敲了一敲,不是空的呀。以为找错了,又找了一找,一处藤蔓长得奇怪,伸手拉了一下“啊——”轻微的发出惊呼,她被转开的墙壁推进了石壁里。
好深,看着长不见底的幽暗深巷,没带火折子的舞幽草,只好借助青鸾剑上的一颗夜明珠照明。
东方昂对着一盏油灯看书,却听见轻巧的脚步声,不是哑巴仆人的,也不是水无涯的,会是谁呢?
舞幽草走的久了,一处灯光昏暗的空间出现在眼前,同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牢房。它借助天然形成的三面石壁,在剩余的一面竖起栅栏。牢里有一个人,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穿着却是名贵的衣衫。
他是谁?
东方昂眯起眼睛仔细看眼前模糊出现的小人儿,好久没见到外人了,他站起来,一身的紫金玄铁链子哗啦作响,他并没有在意,走到牢门前,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却始终看不清楚。
没办法,待在这里太久了,看不见白天黑夜,不知道过去未来,连同眼力也受到影响。
舞幽草诧异地走近了牢门,立在牢里的那个人眼前,感觉是熟悉的,可他是谁?脸上只露出一双有着亲和力的眸子,带着温和的光,其他全都被胡子盖住了。心痛,她捂着作痛的心口……
“小心——”东方昂忽然惊叫,他看见哑巴仆人高大的暗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对这眼前的小人儿举起一根粗棍。
舞幽草闪身躲过,同时快如闪电般点住哑仆的穴道,疑惑地看了看哑仆,对他瞪大的牛眼笑了笑:“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转身面对刚才出声警告她的人。
“你是谁?”她走得更近了,好奇的眼神看着牢里的人。
东方昂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地看见舞幽草单纯可爱的笑脸,他苦笑,沙哑着嗓音:“幽草。”
“你认识我?”舞幽草更奇怪了,扶住牢门的铁柱仔细去看。
“怎么会不认识?你是舞幽草,我是……东方昂。”东方昂轻抬起手,想去碰触她的脸,手腕铁链系啦作响,心口一窒,他已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顿觉得羞惭。
“你说什么?”舞幽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清水般的眼里满满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记忆里的东方昂,人称行歌公子,相貌英俊,举止儒雅,气度非凡。可眼前的人,满脸灰白的胡须,又脏又长的指甲里满是污垢,甚至背影略有些佝偻,散发一种潮湿霉烂的气味。
东方昂转过脸,他只在洗脸的清水里看见自己的样子,真的是“没脸见人。”看着惊呆了的舞幽草,他讪讪地触摸自己脸上浓密的鬓发,眼神也有些躲避。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的,是谁害了你?”舞幽草终于从醒悟了过来,大声质问的同时眼泪也涌进眼眶。这是无涯的修罗殿,他的师傅却被囚禁在这样的地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大声说话。”东方昂含笑开口,依旧是从前斯文儒雅的声线:“你去找找钥匙,看看能不能带我离开。”
愤怒的舞幽草却铮一声出剑,正要劈开锁。
“住手!”东方昂连忙喊住她。
舞幽草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东方昂轻轻抬起系啦作响的链子,意料之中看见舞幽草又恨又心疼的眸子,轻笑开口:“这是紫金玄铁打造的,一般的武器动不了它,钥匙应该在无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