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喜!”赵喜依旧昂着头。
林小画微笑,沉思了半天温和地说道:“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官。
赵喜看着林小画,“大人请问。”
“倘若今日我非要住在毓流园,你能奈我何?”
赵喜显然是没有想到林小画会这么问,一下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林小画拍了拍赵喜的肩膀,笑得依旧温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拦我,不让我住在这里,你能成功吗?你能得到什么?还说不定被罢官,你说你读书是为报效朝廷,既然你为报效朝廷,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你从一个巡抚变成如今一个小小的县令?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和正气,但官场风云多杂,在你为见到陛下面前,你认为你的正气凛然会对谁有用?孩子,这个世界远远比你相信得要难得多。”
赵喜一下被林小画的一席话说愣住了,怔怔地待在原地,脑海中复杂多疑。
她总认为自己怀才不遇,是因为如今官场的污秽,也的的确确是因为如此,可是她却未曾想过天下乌鸦一般黑,她的正气在这‘一般黑’的官场里有何作用,官位一贬再贬。
她的正气,只有见到真正喜欢正气的人才能够有所发挥,而那个人只有当今陛下!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或许林小画不会知道,她普普通通的一些话却改变了一个少年的心态,一个少年的人生。
而赵喜也更不可能会想到,就因为看起来不甚正经的林小画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授业恩师,即便她甚至不识一个字,却教会了她自己太多的道理;更不可能会想到,自己日后便是大越的右相。
大越史书有记:国之右相赵氏,才思敏捷,正气浩荡,得帝重用,为帝辅大业,一生尊云暇侯为恩师。云暇侯去后,赵相虽年近花甲,仍守灵三天,以示孝道。
“林大人息怒,那个赵喜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要不然也不会从巡抚被贬成县令,林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那是下官会处理的。”许琳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坐着轿子往客栈去的林小画赔笑着说道。
林小画略略一挑眉,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本官没有生气啊!这几日本官就先住在客栈,许知府你不用这么紧张!哦对了,把那个叫什么赵喜的下午给本官喊过来,本官想要好好跟她谈谈,你就回去吧,本官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哎!下官知道!下官一定办好,请林大人放心!”许琳见林小画真的不是不高兴,立马慢慢放慢了脚步,还不忘答应道。
哼哼,赵喜我让你谁不讽刺,还偏偏讽刺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这下不用我出手,你还不照样死定了!
“然之,有没有很累?”林小画搂着马车里的苏然之,温柔地问道。
苏然之摇了摇头,恬淡地开口,“没有,京城离华州不是很远,只是不知道小画为什么要见赵喜。”
林小画坐直了身子,想了想说道:“赵喜她很年轻,很有正气,很大胆,一心为了报效朝廷,陛下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
苏然之立马明白了,“你是想把她推荐给陛下?”
“唔,我的然之真是冰雪聪明。”林小画低头在苏然之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又搂住怀里的苏然之。
虽然他口说不累,但林小画还是能感觉得到苏然之在仅仅地绷着,身体处处都透着虚弱。
她应该感觉得到的,苏然之身体比常人要冰冷得多,脸色也比常人苍白,身形也要修长瘦弱得多,每每林小画看见都会心中一疼。
然后,虚弱的苏然之在到达华州城之后的第二天就开始生病了,整个人都开始发着低烧。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苏然之这一病,就病了十几天,一直躺在床上。
急得林小画谁也不见,整天就在房间里陪着苏然之。
最后终于慢慢好了起来,林小画便带着他去出去晒晒太阳。
苏然之看着灿烂温暖的阳光,笑容如孩子般纯净,他看着林小画说道:“小画,不如我们去华州城的后山顶看看吧,我听说那里的梨花开了,忽然好想看。”
这个时候苏然之大病初愈,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出去的。
可是林小画却不会拒绝苏然之的任何要求,立马吩咐人准备马车和保暖的东西,带着苏然之去了华州城的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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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透露下,女主其实是深藏不露型,千年大腹黑,只能提到这里。
亲们自己看吧!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