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镜微微一怔,听话地躲到被子里去,整个人都缩在锦被里。
就在夏初镜缩进被子里的时候,房间的门外想起了小然子身边的月姑姑的声音,“林姑姑可曾歇下了?陛下让奴婢来召林姑姑去凤仪宫。”
清了清嗓子,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走过去将门开了下来,“本姑姑知道了,有劳月姑姑了。”
“那林姑姑快请吧,可别让陛下久等了。”月姑姑弯腰恭敬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一步走了出去将门关上,对着月姑姑说道:“月姑姑请吧。”
月姑姑转身走在我的前面,我不敢多留,立马跟了上去向凤仪宫走去。
“奴婢小林子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得到通报之后,我立马撩炮走了进去跪地行礼。“小林子快快免礼,你们都下去。”容然夙扬扬手,让周围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小林子,你快过来看看这张地图。”容然夙看着手里的地图,目光透着深沉。
我闻言,立马走上前去,看着桌案上的一张地图皱眉,“陛下你研究这个地图做什么?这地图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我把底图拿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没有奇怪的地方。
容然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慢慢对着窗口站了起来,对着月亮负手而立,声音出奇的冷静,“三日后,朕准备出行祭天,以恩泽我大越万代基业行祭天之礼。”
祭天?这丫没事吧?大敌当前有什么好祭天的?开什么玩笑呢?
我立马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一脸冷静的小然子,“陛下,你难道不准备对付刘湘吗?还去祭什么天啊!没事吧?”
容然夙又走回了桌子旁边,修长的手指指出一条路,笑着看向我,“你看清楚,朕三日后的祭天朕准备走这条路。”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指的那条路,忽然发现这条路多是山势环抱,一座峡谷只要一被人包围就是只有死路一条。我愣住,然后看着一脸笑意的容然夙怔怔地说道:“你准备把刘湘困在这个峡谷里,然后瓮中捉龟?”
“……是瓮中捉鳖。”容然夙再一次强调我成语的错误。略顿,她又说道:“朕这次祭天会带着所有的精兵,齐王和刘湘会是朕此行主将的,这次祭天,朕要让刘湘那群人有来无回!”
“不行!”我立马出口阻拦,“这样的话你也会有危险,这样的计划绝对不行!”
容然夙又重新回过头看着今晚出奇明亮的月色,声音有一种决绝的毅然,“朕意已决,你也无须再议!朕已经拟好圣旨,倘若朕出事,那么将会由齐王继承大统,齐王也答应朕为难彦墨和——!”
“我不同意!”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喊声从主殿中传了出来,一身姑姑妆扮的容彦墨从箱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一脸决绝的容然夙面前,“我不同意,皇姐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到其他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拿命去赌?我不同意,父后也不会同意的!”
容然夙怔惊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容彦墨,皱着眉头说道:“朕与小林子议论国事,你一个男子瞎掺和什么?还不快回你的绮月宫去!”
容彦墨看着决绝的容然夙,忽然跪了下来,倔强地看着眼前的容然夙,“皇姐你曾经对我和父后说过,这世上只有我们三个是最亲近的人,你说你会一直对我们好,会保护我和父后不让我们受人欺负,可是你现在算什么?!此行你去九死一生,就留下我和父后在宫中,倘若将来齐王登基,对我和父后不好,那你又该如何?!皇弟恳请皇姐三思!”说完,头狠狠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我都能感觉到地面上细微的震动。
容彦墨不停地朝着地面磕头,容然夙一脸冰冷,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彦墨,别闹了,你先回绮月宫吧。”
我看着容彦墨早已磕破的头,心中不忍,终于忍不住地上前说道:“……长皇子你别磕了,奴婢有办法!”
容彦墨和容然夙怔怔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
“你啊你啊!不知道面相对一个男子有多重要吗?还那么使劲地磕头。”我看着容彦墨额头上那一大片留着鲜血的红肿,拿着药一点一点地慢慢擦上去。
他不说话,苍白的脸色透着点些许的红晕,低着声音轻轻地说道:“……谢谢你。”
额,我没听错吧?这厮居然在跟我说谢谢?莫非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应该是在谢谢我帮他皇姐的那件事吧。
我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月亮说道:“没什么,说书的不是说‘走君之路,为君铺路’,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小声地提醒着我。“小样,不知道你林姐姐学问不好吗?”我冲他一龇牙,佯装恶狠狠地说道。
他慢慢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没听见。
我把手里的药递给他,看了看天色,心想被窝里那只小狐狸一定等急了。“行了,奴婢先行告退了。”
“等等。”容彦墨出声阻拦,扭扭妮妮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通透的玉佩放到我的手里,“……这是父后送给本皇子的,这块玉能够避邪去灾,你留在身上吧。”
我接过他手里通透的玉佩,看着成色不错,乐呵呵地回了一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定情之物?怎么的?你喜欢上本姑姑了?”
他瞪着我,轻咬水唇,“尽会耍嘴皮子!”
我挑眉,握着手里的玉佩转身走出了绮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