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妇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腰腹间出来的剑,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拆吃入腹,恐怖得吓人。
女侍女眼睛都不眨一下,收回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奴婢死罪,让姑姑受惊了。”
“没事,没事,你是哪儿来的啊?叫什么名字啊?”我立马蹿到女侍卫的身边,拍拍胸脯崇拜地看着那个女侍卫。
“奴婢冷月,是陛下派来保护林姑姑的。”冷月双手抱拳,躬身对我说道。
小然子,原来是小然子派人保护我的,难道她早就料到我会遭人暗杀了?
我仔细想想也是,我现在是小然子身边的人,小然子又是新帝,自然朝政不稳,外戚专政,导致真正的帝王反而形同傀儡,想来反对她的人应该很多,可是却不能明着里对付她,就只能对付我给小然子一点意思瞧瞧,让她收敛一点。
但小然子应该不会想到杀我的人会有老妖妇吧。
看着老妖妇的尸体躺在地上,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但人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冷月,陛下现在可曾歇息?”我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冷月。
冷月略微想想,稍显清冷的声音响起,“陛下这时应该忙着批改奏折,想必未曾歇息。”
我点了点头,用脚把老妖妇残留的衣物提到加上后面,用快大石头压起来,对冷月说:“等我梳洗下,立刻去见陛下。”我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己。
随后走进屋内,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走了出来。
冷月目不斜视,跟在我身后向凤仪宫走去。
“月姑姑,劳烦你通报一声,说是小林子求见。”我站在凤仪宫前面,对着月姑姑说道。
月姑姑睨了我一眼,抬着鼻孔阴阳怪气地说:“林姑姑还是回去吧,陛下已经歇下了,若是打扰到陛下,你我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知她为何如此对我,我当上御前姑姑之后,她就被贬成给陛下守夜的夜寝姑姑,虽然也是有点身份,但是和风光无比的御前姑姑怎么能够相比,想必这也是她不待见我的原因。
我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半晌,我才慢慢收回看着她的目光,轻轻地说:“月姑姑,本姑姑这儿可是有要紧事要告诉陛下,倘若陛下怪罪下来,本姑姑就说是你多加阻拦,不让本姑姑见陛下!”
月姑姑闻言脸色顿然苍白了下来,我想她也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报复我抢了她的御前姑姑之职,但若是扯到国家大事,她还是如此多加阻拦,那么受罪的只有她一个。
我转身欲要离去,月姑姑立马出声拦我,“林姑姑您留步,奴婢这就进去向陛下通报。”
“呵,你刚刚不是说陛下就寝了?”我斜着眼看着她,口气骤然变得冰冷。
“这……”月姑姑尴尬地看着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慢慢收回目光,冷哼着说道:“进去吧。”月姑姑立马夹着尾巴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月姑姑从里屋走了出来低声说道:“林姑姑你请进,陛下在等你。”
恩。我点点头,撩炮抬步走了进去。
“奴婢小林子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方方走进大殿,立马跪在地上行礼。
容然夙放下笔从凤椅上走了下来,将我扶了起来。我心里明白,怕是任何一个大臣都没有如此的待遇。
“小林子,我是将你当姐妹,我不希望连你见到都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怔住,拍了拍小然子的肩膀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喊你小然子比较舒服!嘿嘿,小然子!”
小然子笑了,但瞬间她脸色又严肃下来,“你深夜找我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将老妖妇让我做的是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小然子。她听了之后,容颜严肃,眉头深锁,眸光深邃,“这事你可有告诉其他人?”
我摇了摇头。
小然子负手而立,低声道:“你可知道,刘湘是瑜静推荐给先帝的?”
我惊讶,又摇了摇头,但是瞬间又反应过来,张开嘴却又不敢说出来。容然夙只是默认地点点头,“我早已察觉刘湘多有异动,我得到消息说是她暗渡大批兵器,又偷偷于稷山训练兵马,我是敢怒不敢言,我登基时只有八岁,朝中大权根本不于我手,即便如今亲政,又怎么敌刘湘早已屹立朝堂几十年!内有齐王,外有刘湘,我的位置可谓是进退不得!”
小然子的话让我心下一沉,一个帝王最忌讳权利外泄,如今小然子虽然贵为帝王,但是却形同傀儡,处处受人牵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收获民心,但百姓只在乎安乐太平,又怎么在乎谁做皇帝?
华州城怎么会比得上京城时局诡谲,那里的百姓淳朴和善,让我安逸得像个神仙。
但是眼前的小然子,我确信她会是一个好皇帝。
《大越国史》记载:苏渊帝容然夙一生勤政爱民,静渊养成,恩威并施,造大越千古之大业,创山河繁华之伊始,当以万世明君之载!
“小然子。”我笑着看向她阴郁的面容,握紧双手说:“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兵行险招。”
她看着我,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笑,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为何我们不找齐王共同对付刘湘!”
这就是兵行险招!
“齐王她即便再想造反,但这江山始终是容家的江山,是容家的祖先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她既然身为荣家后人,就有义务为容家守住江山,否则她就是一个千古罪人!无法面对容家的列祖列宗!”我看着她侃侃而谈,眼神一直看着她。
容然夙双眸晶亮地看着我,“你是在赌,赌她的孝义之心?”
“知我者,小然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