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不要再扯你的领带了。”雷雨揽着她的丈夫,笑吟吟地取笑穿着西装,做伴郎的秦羽。
“我这边至少有五、六种版本的驯妻记,任少爷,你要哪一种?我通通免费送你。”秦羽对雷雨身旁的高大男子道。啧!这个女人结了婚还是这么的刁蛮,八成是任家少爷的驯妻技巧有问题。
“好了,典礼要开始了。”贺剡隔开两人,一群人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你说这一次的婚礼会不会有惊喜?”秦羽顶了顶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杜渊,低着声音说。
“如果你想闹,贺少爷们绝对会将你的头扭下来。”不待杜渊回答,雷雨已经凑近,跟着又站起来对圣坛前的贺炎喊道:“贺二少!秦羽说想在你的婚礼上闹事。”
“雷雨!”秦羽大吼!这个女人真的想害死他。谁都知道这次婚礼是炎少爷好不容易才说服二少奶奶点头的,而且新娘子放话说如果有一丁点的意外,她绝对不会再举行婚礼了。
果真,从圣坛射来两道愤怒的目光,跟着贺炎挟着劲风之势朝秦羽笔直而来。准新郎头低下几吋,冷冷道:“今天即使有一只苍蝇在我们宣示的时候飞进来,我都唯你是问,听清楚了吗?”
秦羽吞了一口口水,在他这种恶魔的气势下,他连摇头的胆子都没有。
贺炎满意地点头,回到了等待的位置。
秦羽转头想找雷雨算帐,但是他身后嘟里有人?他哀声叹气,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让贺家兄弟和杜渊,还有乐昊都笑开了脸。
典礼开始了,在结婚进行曲的伴奏下,萧天恩一身白纱出现在红毯的另一端,贺炎揪紧的心这时候才安定了下来,他骄傲地看着天恩——他心中最渴望的女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谢谢你。”当萧天恩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贺炎在她耳边轻声道,感谢她为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感谢她还是愿意爱他……
萧天恩抬头,缓缓绽开一朵美丽、满足、绝美得让他几乎屏息的笑靥。
他伸出手,两人十指交缠,转过身面对证婚人,准备开始典礼。
“在场有没有人对这一对新人的结合有意见?如果有,请这个时候说出来,否则……”证婚人开始婚礼例行的程序。
“我有意见!”一声清亮的嗓音划破了一室宁静。
所有人都回头了,整个会场就属秦羽最紧张了,炎少爷的警告言犹在耳,现在就出现了一个来闹场的,他难道真的这么倒霉?
出现在会场的是一位俊美男子,一身名贵西服,无惧于所有人的眼光,一步步朝新人走过去。
“伊恩?!”萧天恩又惊又喜地叫道。
“我是来送礼的。”他淡笑,引起了会场一阵骚动。
“谢谢。”萧天恩欣喜地道谢。
“送完礼,典礼可以继续了。”秦羽急忙站出,还好不是闹场的,否则他又要遭殃了。
“还有一件事没了,婚礼还不能继续。”伊恩气定神闲地开口,这一回连贺炎都蹙眉了。
“我们家族有个世袭的规矩,如果家族里有人结婚,特别是女性出嫁,通常作为亲人的都要献上一吻。”伊恩不待他们反应,已经一步向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吻上了萧天恩。
“你……”贺炎快气炸了!虽然他是天恩名义上的哥哥,但还是不可以吻天恩!
伊恩笑咪咪地退开,从容道:“接受过祝福之吻的新娘以后生活才会幸福!”
在礼堂内,证婚人不得不大声喊肃静,观礼的人很快地安静下来,但是新郎的一张俊脸却拉得很长,因为他看到天恩一脸的晕红。照理说她被一个不是他的人强吻,应该要表现出很难受的模样,绝不该是现在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你怎么了?”她转过头,很自然地注意到身边人的气压已经转为风暴前的不稳定,不过她却不懂为什么。
“我愿意。”贺炎先回答了神父的问题,才转过头对她道:“下次不可以让别人吻你。”
萧天恩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事实上伊恩刚才吻她的时候嘴上贴了一层糖果纸似的薄皮,她随即明白伊恩只是故意要捉弄贺炎而已。
“只是开个玩笑。”她叹一口气,垫起脚尖在他嘴边轻轻一吻,算是安抚他受创的心灵。
贺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本来只是个轻柔的吻,他却伸手扣住了萧天恩,热情地将舌尖探入,将这个吻变成了会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
“这不合程序……”证婚人有点尴尬,他最讨厌这种不合作的新人了,不过以贺炎的身分和慑人的气势,他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良久,贺炎才退开,并在她晕红的脸颊旁印下无数的物,用着哄劝的语气道:“我还没有听到你说愿意。”
“我愿意。”她双眼闪着深情,郑重允诺。
贺炎兴奋地举起她,一连转了好几圈,完全不理会面前的证婚人喃喃念着“这不合程序……”
“要扔花了,快闪!”秦羽见新人走出,天恩更举起了捧花,他连忙顶了顶旁边的杜渊,要他让出一条路。
“你又不是女人,扔也扔不到你!”杜渊奇怪地看了他几眼。
“话不能这么说,被花扔到就是一种变相的诅咒,像我这种帅气又完美的男人,怎么可以现在就……”正当秦羽要向杜渊解释自己这种奇男子有多么珍贵的时候,新娘捧花不偏不倚地从天而降,刚好就卡在他和杜渊的位置中间。
他们两个嫌恶地盯了那束花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往外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绝不会这样倒霉的!
贺炎和萧天恩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爱意……
七个月后,一双长脚走进房间,视线先停在不到巴掌大的小脸上,小脸的主人或许受了凝视干扰,皱起英挺的眉,嘤哦一声,粉嫩的脸随即转红……
在婴孩发出惊天动地的啼哭之前,男人移开视线,凝望着另一张秀美的脸庞,惯常严肃的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搭在床沿,圈住挚爱的两个人。
缓缓俯身,吮吻她略带苍白的唇瓣。他的女人、他儿子的妈,张开眼,浅笑凝睇据说在产房外很没形象的男人。
“辛苦了。”贺炎抵着她终于有了血色的唇说。
萧天恩伸出手,温柔抚着不可一世的男人了,“吓坏你了,嗯?”初生产完,声音仍有些沙哑。
俊脸在她的掌心摩挲,“我们生一个就够了。”
这男人,总让人忍不住愈来愈爱他!但她嘴巴却故意调侃:“怎么?嫌我生的儿子太丑?”
“他很帅,很帅很帅。”贺炎柔情地望着她身旁的儿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孩。”再望向她时,眼里的温柔更深、更浓,“我不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你怎么承受得住这种号称有十级痛的煎熬?”
天!生一个孩子已经让她痛得死去活来,万一将来怀了双胞胎,该怎么办?
“我们只生一个。”他坚持。
“嗯。”
难得地,没跟他唱反调,萧天恩疲惫的眼皮慢慢垂下。
“睡吧,安心的休息。”他会在旁边护卫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萧天恩虽然累得张不开眼睛,手却抓着他不放,嘴里喃喃说着话。
他弯下身子,倾听。
“我爱你。”
嘴角上扬,“我也是。”
“我不辞职。”
笑容僵在嘴边,贺炎眼眸倏眯,凝视这欠骂的女人。
“你也不许替我辞职。”
眼神愈来愈冷。孩子都生了,还上什么班?!
累极的她,闭着眼嘟哝,不知道有只手冲动得想掐死她!
“好爱你,最爱最爱你……”重复的爱语浇熄贺炎的火气,他无奈地轻叹。
这个女人!哪有人口口声声说爱,却教她爱的人天涯海角的寻找她?被她爱上,其实满悲惨的。但,最惨的是,他同样也爱惨了她,于是惯出她的不驯。柔望她抓着自己的手,为爱心折的男人上床,揽住心爱的女人,及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