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给我过来”--这是贺炎离开之前说的话。看来,她要倒霉了!
“我倒霉你是不是很开心?”
“一般吧。”如果你能爱上我,我才会开心。
不知何时起,心不再是自己的,记忆被残酷地盖上戳记,标示着开始迷失的地方,迷失在她的美丽里,一瞥一笑里。
“粥煮的还不错。”贺焰道。
萧天恩说:“前任男友教我的。”
看吧,她要是够仁慈,就不会在爱她的男人面前提这个。
“换个话题。”他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该死,他得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掐她脖子。
“我同意。”她点头,云淡风轻的看着他吃药。
然而贺焰已经陷入她的前任男友的梦魇里,无法不胡思乱想、不胡乱猜测,不嫉妒愤怒气恼跟疯狂……终于,他忍不住发脾气了,“你真狠!”
“是吗?”萧天恩垂着眼。
“明知我喜欢你,还提什么前任男友。”吃完药,贺焰躺好,闷闷道:“帮我敷冰袋,我头昏。”不公平,成把的女人倒贴,他要的偏得不到,扫兴!
萧天恩盯着自己的脚看,第一次发觉时间过得那么慢,慢到她真想夺门而出,脑海不时闪现最坏的结果。
贺炎坐在沙发上,想到刚才她对着焰脸上出现的那样柔软的笑容,想到刚才她对他的视而不见,脸色沉了沉,目光暗了暗。
她就知道!但凡和贺焰扯上关系,最后倒霉的总是她!这是经过无数次验证得出的真理,为什么她就是不吸取教训呢?萧天恩在心中唾骂自己。
“我晚上想喝皮蛋瘦肉粥。”突然他说完这句话,就朝着二楼走去。
又是粥?!今天为什么老是和粥过不去?!萧天恩郁闷且又认命的再次向厨房走去。
微微冒着热气的浴室里,水珠从贺炎那宛如天神般俊俏的脸上和雕塑般的身上滑落下来,他长手一勾,把架子上的毛巾拿到手里,随后把毛巾利索地围在腰际。
萧天恩把一碗粥小心地放到桌上,听到脚步声,回头,脑子顿时死机。祸国殃民啊!这张面皮,这等身姿,绝对是百年不遇的俊雅男子!
换了身家居服的贺炎下楼,走向餐桌,凤眼瞟了一眼放在桌上正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把椅子拉开,坐下。
“还杵在那干吗?过来。”声音里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适当的保持距离是成功逃跑的重要前提。
“叫你过来就过来。”嗓门提高了些。
“喔。”萧天恩向前跨了几步,隔着饭桌与贺炎面对面。
“坐下。”修长洁净的手指拿起调羹。
“坐就不必了。”一旦坐下,逃就不方便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萧天恩再次没骨气的坐下,垂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余光扫了对面的小女人一眼,贺炎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弯了一下。
“饭吃了没?”
“还没有。”
“那一块用餐。”
“呃……我还不饿。”
“为什么煮粥给焰吃?”贺炎在片刻的沉默中淡淡地开口。
“他打电话给我说他病了,拜托我煮粥给他吃。”
“他为什么不叫张妈煮?而是打电话叫你煮?”
“说是为了偿还上次他在我家炒了碗蛋炒饭的恩情。”
“焰做的蛋炒饭好吃吗?”
“天赐说很好吃。”据说那天半夜回来,他一口气干完了那盘蛋炒饭,说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炒饭,没有那一家饭馆比得上,还一直问她去哪边买的,以后一定天天去买,她好恨没有先偷吃几口。
这么说来,岂不是她并没有亲口吃过焰做的蛋炒饭咯?!想到这里,贺炎感觉心情特别地好,性感的嘴唇也勾了起来,低头,继续优雅的喝起粥来。
萧天恩疑惑的看着他,可略长的刘海已将一双绝世无双的邪魅黑瞳遮掩,看不见其中光色。如今只有一侧勾起的嘴角,能看出其现在心情可能还算不错。
上一秒还冰封雪飘,这一秒却已桃花春风!老实说,贺炎的性情她看不透,也读不懂!温润而雅,邪魅不羁,薄凉无情,变化无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参透他。
“雷先生,求求您,这是小儿最后的机会,如果您不愿意替小儿辩护,他只有死路一条。”玄武一如往昔,在每天雷拓上班的时候,前在办公室里哀求。
“令公子杀人就该付出代价,这就是法律。”雷拓不胜其地烦的重复每天的台词,感到有些头疼。
“您在律师界声名远扬,只要您肯替小儿打官司,判个无期徒刑不成问题的。”
“我也没有把握。”雷拓疲累的抹了抹脸,“令公子是蓄意杀人,拿把刀直接闯进死者家中……就连我也没有完全把握。”他的头疼更厉害了,也许他该服止痛药。
“雷先生,我可以为小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他以保全条性命。”
“你想做什么?”雷拓停住了按压太阳穴的手指,注意到玄武语气中的狠厉。
“如果雷拓先生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人,不知道您的心情是否会和我一样痛不欲生?”
“你这算是恐吓?”雷拓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老人。
玄武看了他好久才说道:“雷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就不得不替小儿辩护了。”语毕,他抬起胸走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得还不够明白?他也有他的原则,叹了口气,雷拓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忽然心一跳,想起天恩……
他最重要的人……天恩?!玄武上次也看见过她,识得她的脸孔。老天!玄武该不会是挟天恩以胁迫他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雷拓立马丢下手中的工作,外套也顾不上穿,拿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