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早过了晚膳时间,还不见王妃露面,刘福都问了两遍:‘要开饭吗?’
看来王妃是不会来了,就为了躲着我和子怡,她连晚饭都不吃了吗?
我的心里一时间有些空落落的,只得让刘福开饭,想着是不是让刘福晚些时候送些膳食过去。
就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王妃来了膳堂,看来还是架不住肚子饿,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膳堂用膳了。
看到王妃,子怡又软了身子靠了过来,这次我没有顺着她,扶正了她的身体,顺手将一个鸡腿夹进了她的碗里。
“臣妾见过王爷,来的迟了,还望王爷见谅。”
王妃低垂着目光,很好的掩去了眼中的情绪,不看我和子怡,我发现这是她常做的一个动作,我总有一种冲动,想要抬起她的头,看看她的眼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本王妃还以为王妃不来了呢,架子可真大,难道还要王爷去请你不成?”子怡用眼睛斜着她,一脸的挑衅。
看来子怡对我推开她很是不满,这是把对我的不满转嫁在了王妃的身上。
“坐吧,以后最好来早些,膳堂不等人,过了用膳的时辰就没得吃了。”
王妃对子怡的挑衅置若罔闻,坐下来开始用膳,见自己被无视了,子怡又开始嗲着声音变着调子折磨起了人的耳朵。
只见王妃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眼见就要吃不下去了,我想着她是不是又要放下筷子,提早离席了。
“我说姐姐,你就不能正常点,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吗?”
就在子怡再次嗲着声音问我要不要再喝点鱼汤的时候传来了王妃的问话声,话落,王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轻松。
此话一出,满室静默。
这女人,还真是出其不意,总会给我一些意想不到惊喜。
王妃毫无畏惧的看向了我和子怡,眼中一片清明。
子怡何时受过这种难堪,脸上青红不定,咬着唇、瞪着眼,眼见就要爆发。
子怡可别一个气急败坏,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王妃刚才叫我什么?”子怡冷哼一声,终是给自己找到了台阶。
这丫头,看来还是在为正妃一事耿耿于怀。
“侧王妃想听我叫你什么?或者说想让我叫你什么?”王妃特意将‘侧’这个音咬的很重,意有所指。
“本王妃刚才可是听到王妃叫我姐姐来着。”
看来子怡真是钻进了牛角尖,竟没听出王妃话里的意思。
“叫了又能怎样?你本就比我年长两岁,我叫了又不吃亏。”王妃始终沉着冷静,回答的滴水不漏,看来子怡别想在嘴上讨到半点便宜。
“你……”子怡气结,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子怡握紧了拳,眼见就要出手,我甚至都感觉的到子怡周身的气流在缓缓的流动。
子怡的功夫并不差,她要是出手,王妃不残也得重伤。
“如果萧王妃能正常说话,我愿意叫你姐姐。”
王妃的这句话还真是及时,瞬间化解了一场危机。
“这可是王妃你自己愿意叫的,我可没强迫你,既然这姐姐都愿意叫了,那妹妹是不是该给姐姐我端杯茶呢?”
看来子怡是不将这身份确定下来绝不罢休,只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正妃不是说想让就能让的,有太后的懿旨在那里,就是王妃敢让,她敢接吗?
她敢,子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她的性子从小就这样,霸道又不讲理,我又不是不知道。
“姐姐想喝茶妹妹让清水给你倒就是,想喝多少都行,不是妹妹我不给你端,只是这事要是让太后知道了,我怕姐姐你不好交代。”
姐姐可以乱叫,茶却不可以乱端,王妃这话说的还真是无可挑剔,她这茶要是端了,我怕在太后面前都无法交代。
受不受宠是一回事,哪怕我从不进她的房门,太后也说不上什么,可要是做出乱了身份的事,太后可就有话说了,这事要是闹大,我到哪里都占不到理,甚至有可能会失了民心。
“子怡,够了,别再闹了。”
“怎么就是我闹了?明明就是她在欺负我?”子怡开始蛮不讲理。
“子怡……”
“不吃了,和她同桌共食,倒人胃口,这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王爷看着办吧。”萧子怡气急败坏的开始撒泼,显然是嫌我护了王妃,我要是再不偏着她,她指不定会怎么发疯。
“王妃以后不用再来膳堂用膳了,本王会着人将膳食送到王妃的院子里。”
“如果这就是王爷所谓的王府规矩,臣妾愿意遵从,只是王府的规矩比较独特,臣妾还真是不懂,劳烦王爷还是找人来教教臣妾的好,免得被军棍伺候了臣妾还不知错在哪里。”
呃!这女人,没想到还挺记仇的,我早上才说了她主仆同桌共食,尊卑不分,不懂规矩,她这会马上就给我还了回来,还说的我无言以对,不得不给她一个交代,不然我这王府今后还真就没了规矩。
“明日一早我会让子怡去给你端茶。”
“不必了,臣妾受不起,臣妾这就告退。”
王妃离座对着我欠了欠身子,扭身出了房门,话说的那叫个干脆,走的更是干脆利落,这女人,看起来平和温顺,没想到也是个有脾气的,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这事闹的,怎么最后没了理的那个人倒成了我?还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直到王妃走的没了影子,子怡才从不明所以中回了神。
“王爷,你不会真让我去给那女人端茶吧。”
“子怡,我是认真的,王府不能没有规矩。”
“我不去。”
“你必须去,这由不得你。”
“青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子怡,别再闹了。”
我有些头疼,对子怡,就别想着和她讲道理,我从未说过爱她,可她一直认为我是爱她的,她说如果不爱,我怎会在她八岁时第一次见她就答应娶她。
我们这叫一见钟情,她是这样说的,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有些人,你一旦沾上,就像那狗皮膏药,再想甩也甩不脱了,而有些人,你眼里只有她,可想要靠近,却似隔着一道沟,看的到,却始终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