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逛遍除英国外欧洲所有国家。
方卿跟着解语洵拖着行李箱,坐着火车穿越了欧洲百分之九十的国家。
观赏过夕阳余晖下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两人坐在阳台上看了整整一夜的灯火辉煌。
享受过意大利地中海边的阳光,光着脚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疯跑。
蜷在荷兰丰美的牧草里睡上一个午觉聆听风车磨坊吱呀吱呀的作响。
在阿尔卑斯山上采摘野花野果,然后放开喉咙高声歌唱《音乐之声》的主题曲。
在莱茵河畔趁着黄昏美景散步。
在挪威的森林里披着满天星斗夜宿。
华灯初上之时拉着解语洵陪她在雅典的街头给希腊美女拍照,还一边兴奋的讲《基督山伯爵》里海黛是如何如何地惊艳动人。
……
每天简直要做梦都笑醒。
用解语洵的话说,就像打了兴奋剂。
好吧,其实他也挺乐意陪这姑娘疯玩。方卿一回到住处不是敲键盘写游记就是整理照片,还拉上解语洵来看。太累了两人就往床上一躺,然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地睡到天亮。
“欧洲啊欧洲,”方卿常在游记里感慨,“真是一个好地方啊。重点是这里人特别好,你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还免费。半夜开空调踢被子有人替你盖上,电脑忘关了有人替你收拾,走累了有人把你背回去。生活得像风一样,要多肆意有多肆意……”
解语洵看到这段时满脸不爽:什么叫“有人”,什么是“这里人”?
是谁替你买的东西嗯,是谁提供你免费吃住呢,是谁替你掖被子关电脑背你回去啊?没良心的丫头。
有我这个监护人哪里不是好地方?没我你能这么肆意么?
~
金秋十月,黄俞又非常自觉的回到两人身边,带他们去往下一站。
次站,美国纽约。
这回准备的充足,基本上没出什么意外两人就暂时定居下来。
秋老虎猖狂得厉害,中午时分两人就只愿意待在房间里吹空调。后来独自吹空调又太无聊,两人就凑一堆了吹。
方卿拿着解语洵的手机刷微博,解语洵将方卿随行待的小说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后来解语洵不知怎么翻到了一些关于大学的东西。于是他建议:“纽约有三所名校,不如咱们去听公开课,也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方卿道:“哦……纽约……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不是在这里么?”
解语洵问到:“怎么?”
“我有一师兄考研到那儿了。”
“你这个都能记清楚?”
“我们从小玩到大呢。那家伙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特讨嫌的告诉你。”
“你不成别人家的孩子就够了……别人家的孩子的别人家孩子是什么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呼风唤雨?”
“啧,你高瞧这混帐。”
“嗯?”
“告诉你啊,世界上有这么一种贱人,当你骂他‘傻瓜’他以为你在撒娇发嗔;只有当你骂他‘傻B’时,他才会意识到你是真的在骂他傻。”
“你的意思是说他这人很……憨厚?”
“憨厚,哼哼,他憨厚全世界人都憨厚了。有一个词叫‘装呆’懂吗?扮猪吃老虎就说的这种人。”
“还有啊,”方卿意犹未尽,“这时别人对他的评价,而我总觉得他这人很恐怖。”
“他曾经把你怎么样了,你给这评价?”
“我感觉他就是那种看电视剧狗血桥段时问她女朋友‘你爱不爱我’,他女朋友要是答‘不爱’,他就给他女朋友一巴掌,然后再问‘你爱不爱我’,直打到他女朋友说爱,最爱最爱你才心满意足的人。丫的这变态!”
“你这其实是诽谤吧……”
“什么啊,他这人本来就有点心理变态。小时候他爸妈实施高压政策,动辄就打,不动就骂。成绩好顶个大头鬼用,早晚废了这人!”
“他现在读什么专业?”
“经济,他爸妈做梦都想让他接管公司。”
“不如我们去参观参观你这师兄?”
“不要吧,碰上就死翘翘了……”
“放心,他要是对你不利,我拉着你跑开就行了。”
“啊?还是不要……”
“……”
既然方卿不想去,解语洵也不强迫她。两人就这样一个躺在床上玩手机,一个坐在地上看小说。好不和谐。
~
快到黄昏时分,方卿有些饿了,拉着解语洵去吃晚餐。
“怎么去?”方卿问。
“开车。”
“你买车了?”
“黄俞在美国帮买的,劳斯莱斯。”
“啧,花了多少钱?”方卿看着那辆有着漂亮弧线的银色跑车。
“应该是三千多万吧。”
“……真是纨绔。你在国内没车?”
“有啊。不过我要到美国开,还把它用飞机拖过来不成?”
“好吧,随你。”
吃过晚餐后,天还早,大约是六七点钟那个样子。天边有紫红色淡薄的霞光,连着整个苍穹的灰蓝色。
“不大热了,我们逛逛?”
“好啊,看看纽约的夜景也不错。”
“我觉得咱们可以去听公开课。”
方卿显然忘记问他去哪儿听公开课,只是欣然赞同:“不错不错。”
解语洵侧过头以人无法察觉的弧度弯了一下嘴角,接着便踩下油门。
天色薄暮,灯火微亮。如果没有霓虹灯,字大约是看不清楚了。
半晌后,方卿莫名其妙地进到一座校园内,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结队经过,叽里呱啦说着英语。解语洵和她并排走着,时不时拿出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往哪个方向走呢?”方卿问道。
“经济系。”
“……我想去文学系。”
“呃,暂时找不到路。”
“好吧好吧。”方卿扶额,突然反应过来,紧忙问道,“咱们这是在哪所学校?”
“哥伦比亚大学,怎么?”
“……解语洵!我不是说过不要来这个鬼地方吗?!”
“放心,人这么多,天色也不早,你们能碰到可能性与火星撞地球的几率差不多。”
“不不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方卿伸出手来扯他。
“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看就打道回府吧。”解语洵揽过方卿,基本上是拖着她前行。
“那你是走的哪个方向!”
“经济系。”
“那混蛋不就是学经济的,你巴不得我跟他撞上你来看好戏是吧!”方卿几乎是咆哮道。
“姑娘,你镇定点。要知道我也是要学这个东西的。”
方卿拼命地想挣脱他,咬牙切齿道:“那我还是学文的呢,你怎么不跟我去参观文学系啊!”
“卿卿,乖,听话。碰到了他又不会吃了你。”
“你丫这赤裸裸的幸灾乐祸,以后我再也不要跟你出来玩了!”
两人半拉半扯地挨到了经济系的学堂,路灯太亮,在地面投下轮廓分明的影子。
学堂里的学生鱼贯而出,路上开始喧闹起来。
人影晃晃。
方卿观察了一下状况,顿时高兴起来了,她指着近处的建筑说:“看到没有,他们下课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解语洵颇有些失望,拉了拉方卿道:“服了你。算了,走吧。”
方卿并没有兴高采烈地跟他离开。
解语洵有些纳闷,这姑娘不是挺不想待在这儿的么?怎么突然间来了兴趣。
于是他问:“又不想走了?”
方卿没有答话。
解语洵颇为奇怪,顺着方卿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他们此时站在路灯下,又是为数不多的中国人,因此看起来格外显眼。
方卿看的也是个中国人,身材颀长,和解语洵差不多身高,似乎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走路的模样很稳当,感觉这是个太自信到自负的男人。
自卑到极致也自负。解语洵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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