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橘林(1) 阅读至0%

第10章 橘林(1)

书名:我本非妖 作者:一叶秋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0
    和大哥哥告了别,我收起琴,反背背起,慢慢悠悠地与燕丹走出树林。和大哥哥的相遇,每次都那样简短,来不及留念,却已分了手。
    来时,为了逃命,我二人顾不及品味路上风景,这会细细浏览,其景颇有些浑然天成的感觉。早晨空气清新,还未吃饭的我们吸着大自然的甘露,竟不曾感到饥饿,大概是昨夜那顿饭吃得够饱的缘故。
    沿着官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京城的城门还是望而不见,昨日慌忙之下坐了老伯的马车拼命地逃跑,不知不觉原来已跑了这么远的路。因为我们,老伯的马车陷进坑洼内,却不知他是怎样弄出来的,现在想起,都还觉得对不起老伯。
    大哥哥既然把那庸官摆平了,那我们回京城就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没钱吃饭,两张嘴巴顿顿都得吃,不想出个生财之道,即便我奉献出我那二百两银票,终究还是会坐吃山空的。
    比燕丹大了一岁,我似乎要比她懂事多了,那三百六十五天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哦!不过燕丹做惯了老大,这些事一向不是她该操心的,真要她操心的话,估计她也操心不来。她的父母给她提供了绝佳的生活条件,却没有给她创造出一辈子的富裕生活,还没学会自立的她,很难想象失去我她要怎么生活。
    我没有一刻不想要摆脱丫鬟的身份——得到自由,但我有这想法,并不代表我愿意离开燕丹。即使我得到了自由,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和燕丹不离不弃、相守下去,咋看似乎矛盾,其实不然,这分明是两种有着等级差距的境界,得到了自由,至少我在心里上摆脱了枷锁。
    这枷锁燕丹从没给过我,倒是她的母亲,随时提醒我只是个丫头,好像有言外之意,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她,我发誓有一天要和燕丹平起平坐。当然,这想法一直埋藏在心中,木头燕丹哪里会感受得到,她母亲对我说出的那些模棱两可的恶毒的话,说给她听,她也未必相信,在她眼中,她母亲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幸而我脑中装不住不愉快的事,没多久我就忘得一干二净,重又蹦蹦跳跳地过着快乐的生活了,我身上好像有着一些连我都言不清道不明的潜在因素,我似乎能令身边的每一个人活得快活,不是我故意,而是无形中就让他们有这种感觉,但倘若我不开心了,恐怕没人高兴得起来。燕丹母亲就是看我气焰太嚣张,总想给我压低下去,好像死气沉沉的丫头她才看得惯似的。
    为这事,我母亲敢怒不敢言,像是要为我打抱不平,却又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母亲是个奇怪的人,言语不多,整日学着别人恭恭敬敬地行事,只是动作上的卑微也难以掩盖她那一身自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贵气质,是以,燕府人人对她的出生产生怀疑,我也问过,可结果向来不理想,母亲不是不说,就是瞎编。
    “哇哈!子西,好多橘子哦!”燕丹晃了晃我,指着侧面破上伸出围墙的橘树枝丫大叫。
    我神思被她拉回现实,侧头往上一瞥眼,确有一大片的橘树,黄澄澄的橘子,在阳光照耀下,煞是诱人。看时我口水都快流了,明明不饿,这会却突然冒出一股想吃的冲动。
    和燕丹商量了一下,我二人随即争先恐后地往上跑。道路有些坡度,却也平坦,似是经过人工修理。
    橘树外面的围墙异常矮小,大概三尺高度,一纵身就能爬进去。但我们都是文明人,为了以示礼貌,高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这才推开栏门进去。也不知是谁家是果园,管理得这么差劲,围墙筑得那么矮也就算了,偏偏栏门也懒得上锁。小偷进来岂不容易得很?幸好我们不是小偷,至少现在不是。
    果园中,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直延伸到一栋孤立的屋前,敲了几下门,没人,轻轻一推,竟也没锁,管理如此松懈,确实叫人始料不及,是太放心没人敢来呢?还是果子多得已经不在乎了?
    屋内,陈设简陋,一眼便能望到底。瞧这冷清的模样,许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没有人接受我们的请求,我和燕丹为难地在屋里坐着干等,希望管理果园的大叔大婶尽快回来。可是,等了老半天,就是不见人,我有些憋不住了,怂恿燕丹道:“阿丹,要不我们吃了再给人打招呼?”我的想法是吃他几个,没人会介意的,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果园的主人应该会高兴地招待才是。
    燕丹眼珠子转了两转,滑稽地一笑,“还是我们子西可爱哦!”我就知道她和我是一路货色。
    进了橘林,我们不禁惊呆了,一行行排列整齐的橘树一眼望不到头,面积大得难以想象,单看这地盘,就知拥有此地的主人不是个简单的财主。
    那橘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棵棵一个模样,其高度均比燕丹高不了多少,结的橘子却是多得快把树枝压折了。地下,更为惊人,熟透了的橘子落得一地,许多已开始腐烂,咋看甚是可惜。都这般光景了,还没人来打理,难道此地被人遗忘了吗?再不收获,树上的橘子岂不都要落地烂掉?我和燕丹感叹了几句,都觉得与其让这么好的橘子烂在地上,还不如让它烂在我们肚子里。
    说话时不由分说地摘下几个,尝了尝,味道极美,肉中无籽,水分颇多,甜度适中,实乃生平所见。燕丹家也挺有钱的,啥样的水果都买得起,遗憾的是到如今还没买过这种水果,因而我们活这么大才第一次吃到。
    猛吃了一顿,肚子胀得不行了,我二人这才回屋边等主人边休息。我一想那地上烂掉的橘子,心下就忍不住的可惜,太糟蹋水果了,我国也不是特别富有,能填肚子的东西让它这么白白的烂掉,纯粹就是缺德。
    脑子里再次闪现出橘林那一望无际的模样时,我突然想到一个既能赚钱又能积德的好办法,充分的把整个过程在脑里设想了一遍,美死我了,为我自己的聪明得意的同时我竟然轻笑出声。
    燕丹脑袋凑近我,“笑什么呀?吃了几个橘子就能乐成这样啊?卫子西啊卫子西,你也太容易知足了吧!”
    “非也非也,”我故意卖关子似的轻笑,掉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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