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肆笑,放荡不已,那眩人的笑容,闪得人睁不开眼,一些小宫女,只敢在心里偷偷地爱慕着。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往后倒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南宫凉。
一干宫人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站出来为娘娘说话,毕竟云安王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娘娘,本王劝你最好收敛一点的好,否则,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宫凉从怀中掏出一抹整洁的方巾,细细的擦了擦手,仿佛嫌脏似的,擦完后。便随手将方巾丢在了地上。
“你……”贾文玉恨恨地看着他,作势便想要给他一巴掌,手刚举到半空,就被他拦截了下来,顺势一推,她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头上的金钗摇摇欲堕,精致的脸上沾了一鼻子的灰,她愤怒的坐了起来,一张脏乱的脸便暴露在所有宫人面前,极大的羞辱感在心中划过,她何曾丢过这么大的脸。
原本上前去扶她的艾平儿也被她在气愤下狠狠推开,“滚一边去!”她顾不得拍干身上的灰尘,就冲到了南宫凉面前。仰视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他,伸出涂满红色蔻丹的食指指着他,“你给本宫记住,本宫与你势不两立。”贾文玉上挑的凤眸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记住?”南宫凉轻轻地将她的食指折回掌中,“你放心,本王自然会记住你这个毒妇,后宫事务更不会一直交给你打理的,你可以尽管试试,是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本王的话有用。”
他大笑了两声,袖袍重重一甩,头也不回的往来的路离去。
“啊……”贾文玉张大红艳的唇如恐怖女巫饮血后的模样,疯狂的大叫,被气得不行,将案几上的茶瓷狠狠摔到地上,依旧还是无法泄愤。
宫人们无不胆战心惊的感受着玉妃娘娘的怒气,艾平儿与一干宫女都跪在了地上,头垂的低低的,怒意未平的贾文玉转身就见到了几个唯唯诺诺的宫女跪着,无处泄愤的她脚踏金缕鞋抬起就踩在了艾平儿的手上,秒足了劲的扭动着,痛得她眼泪在眼眶中直打滚,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收回脚,便见到艾平儿的手淤青了一片,哼,她倒是沉得住气。原本高涨的怒气这会儿消下了不少,作势便要扶起为她做事的艾平儿,“本宫说话算数,如今,你就是玉淑殿一等掌事宫女。”流转的目光打量了一圈瑟瑟发抖的宫人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口吻说道:“你们,今日也看到了,本宫赏罚分明,懂事的应该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吧。”
“女婢(奴才)们知道了。”一群太监宫女齐声回道。
贾文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被人搀扶着回殿。
艾平儿站起身,搓了搓手背,咬牙默默忍着,她不能再这样下去,玉妃是如此毒辣的人,她不能再任她宰割,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爬上高位,那就再也不用害怕今日会遭到同那名宫女一样残忍的死法。
之前提醒过艾平儿的小宫女,见她如愿升了掌事,连忙走到她身边来贺喜,“平姑姑,如今您已是一等掌事宫女,今后可要多多提拔心儿呀。”
艾平儿勉强扯起笑容点了点头,便进去服侍玉妃了。
四月十五,这天,又是月圆之日。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路边的树枝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折断的树枝摇摇欲坠,像是一个个吊死鬼。
黑雾蒙住了整片天空,偌大的天宇里没有一颗星星,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一处空旷的老宅里,黑压压的枝头压扁了刚展出新枝的嫩芽,怪叫连连的声音从院子里发出来,屋顶上,有一道人影闪过,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一点痕迹。
一座半人高的深青色炉子,此时,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远远观之,好似鬼火在游荡。
火苗越烧越旺,发出“哧哧哧”地声响。
炉子里翻腾起热水的滚动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寂静的宅院里显得格外的响亮突兀。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一连串怪笑声在宅院里上方盘旋着,久久不去。
忽然,紫光闪过,炉子旁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紫衣女子,她手抱婴儿,长长的墨发及腰倾泻而下,无任何装饰,迎风乱舞,脸上带着半张月牙形黑色面具,只看得到她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轻点足尖,一个旋转,她的人已经飘到了炉子上方,最后看了一眼婴儿青紫的面容,她好似不舍的捏了捏他稚嫩有肉的脸蛋,尖锐的声音无情响起:“可怜的孩子,怪只怪你命苦,生了男儿身,唉……造孽呀。”袖袍一挥,那炉盖就自动打开了,炉内一股热气直冲了上来,那婴儿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女子却并没有因此动容。
面具下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芒,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真是个不听话的东西。”她低下头看了看浓烟中深不见底的炉子,愣了一愣。忽然,手便一松,怀里的婴儿没了支撑点,如落叶一般直直往下跌去。
“啪”得一下,热水里溅起了一道水花,中间有漩涡转动,婴儿肝肠寸断的哭泣声一瞬间就被滚烫的热水掩盖住,再也发不出一点声息。
那盖子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依旧如刚开始一样的咕噜声响着,好似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一般,带给人一种错觉。
“咚”地一声重响,女子被绊倒在地,她摸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狠狠地去踹那块绊倒她的石头,眯起眸子,盯了这宅子半晌,真够邪门的,她想着夜里抄近路回家,却被这宅外的石头绊倒。
突然,一丝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咕噜咕噜,像是开水烧开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从宅子里传出来的,她脑中灵光一闪,身子已经趴到了矮墙上,顺着那茂盛的藤叶静悄悄的爬了下去。
------题外话------
话说。这里很血腥啊,我写得一阵恶寒,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