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梳……”龙芊雅还来不及回答,凌恒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答:“让朕来吧!”说着凌恒宇已经从林千雪手中拿过木梳。
林千雪不得不站到一边,看着凌恒宇任意妄为。
连说不都不敢,谁让整个皇宫他最大呢!
这样的窝囊气,她到底还要受到什么是时候?
“雅儿想梳什么头型?”凌恒宇很有兴致地低问。
“皇上,做主吧。”她好像只能这样回答吧。
“朕,做主吗?”凌恒宇语气低柔,轻蹙眉头,像是思考,最后:“朕好像不会梳,怎么办?”
龙芊雅愕然。
林千雪猛翻白眼。
他没病吧?
“呵呵……”凌恒宇大笑出声,心情好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不本宫是谁?给本宫滚开!”清丽悦耳的音调,却吐出粗俗的话语。
那人是谁呢?龙芊雅偏头看向门口。
凌恒宇目光微沉,露出不悦之色,刚刚的愉悦的心情此刻荡然无存。
来人已经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凌恒宇拿住木梳站在龙芊雅身后,不觉一愣,随即大怒,语气更是尖酸刻薄到了极点:“难怪有一副好相貌,原来为了魅惑君王的,真是不要脸。”
林千雪看着眼前那张美丽耀眼的女子,眼中闪过怒色,没管住自己的嘴巴,笑着施礼开口:“娘娘,奴婢愚笨,有问题想请教娘娘。”说着不由瞥了一眼皇上,见他并无不悦,而是一脸兴味的瞧着她。
看样子的默许她的放肆了:“不知何为不要脸呢?皇上是主子,而我家公主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女子不就是要取悦他的夫君吗?皇上受用何来魅惑之说呢?更何况已娘娘的容貌,难道也有魅惑之嫌吗?”
“你……”女子气结。
林千雪笑的越发柔和:“娘娘一不曾被召见,径自闯入,二见陛下不曾施礼,恶言相向,娘娘真不怕陛下恼怒吗?”她眼眸带笑觉得无辜担忧。
雅汶,是哥哥最爱的女子,她怎能让雅汶受到一丝半点的不敬。
女子闻言,大惊对上凌恒宇微沉带怒的脸,惊恐万分下跪:“臣妾,臣妾……只是担心怕陛下被迷惑……”别冷冽的眼眸扫过,她惊恐万分不敢再说。
“迷惑……”凌恒宇饶有兴味地咀嚼这两个字,带着笑意走到女子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洁玉,干净如玉。”当年那个干净谦和的女子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怒意散去不禁生出悲凉:“朕的淑妃啊,你入宫多少年了,怎么越来越没长进了呢?”那样嫉妒的情绪,真的不该有的。
“皇上……”淑妃颤抖低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
淑妃,她曾经真的贤良淑德,他想让其陪伴一生的女子,改变他不是如今才知道,只是失望还是那般浓重。
“从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你……跪安吧。”凌恒宇有些疲累地开口。
罢废一名淑妃,会有更对的女子觊觎,更何况刘家的势力,不允许他做这样的糊涂事,更何况没了情分,她还是他两个子女的母亲。
淑妃刘洁玉呆坐在地上,凄凉低语:“臣妾十五岁进宫,二十岁封为淑妃,从进宫到今天已有十年,陛下问臣妾,为什么会这样,臣妾也问问自己,为什么还是学不乖呢?为什么让自己活的没有自问?日日夜夜等待自己的夫君临幸,夜夜孤独一人看着天亮,你问我为什么,呵呵,是因为臣妾嫉妒啊,嫉妒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进你的御辇,能不顾祖宗家法下榻一个美人闺房,更能温柔怜爱地为她梳头,恐怕这些殊荣连高贵雍容的皇后娘娘也不曾有过吧?”
她哭着握住凌恒宇的手:“您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您是洁玉的天,洁玉的主子,也是洁玉深爱的夫君啊!”
凌恒宇垂下眼,让她清晰的看到他眼眸中的无情,她凄惨一笑,放下手:“臣妾死心了,臣妾会闭门思过,不在来烦皇上。”说着磕头谢恩。
仿佛间,她一身的凌厉傲骨,都随着这短短的几句话语,烟消云散了。
一时之间仿佛不知苍老了多少。
她跄踉的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室内静寂,良久,龙芊雅起身笑着对上凌恒宇的眼眸:“陛下,是让臣妾看一场后宫妃嫔的写照,还是让臣妾做戏给她人看呢?”
那样一颗真心,赤裸裸地摆在君王的面前,祈求得到怜惜,可君王却连半分温暖都吝啬给予。
这就皇家的悲哀吗?
情意在帝王心中如粪土,不值一钱,可以轻易丢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