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来的尚喜,听见皇上的咳嗽声,不免大惊:“皇上……”
凌恒宇摆摆手:“别叫……”说着再次咳嗽起来。
“是。”尚喜上前轻抚帝王的后背,一脸忧色:“皇上,要不奴才去传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不用。”他摆手,站直身子:“歇一晚就没事了。不要多事,害的人尽皆知。让朕不得安生。”
“可……”一记冷眼生生让尚喜吞下往下说的话。
“打发掉外面的婢女,你也退下吧。”凌恒宇低声交代。
尚喜恭敬的施礼:“是,皇上。”躬身出去关上房门。
凌恒宇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龙芊雅:“过来给朕宽衣。”
龙芊雅看着他有些发白的面容,第一次从心里没有拒绝,走到他的身旁,抬头瞧他,他眉宇间尽是疲色,眼眸沉静。
“怎么?”他问。
她垂下头看着他的衣服:“没有。”转既有些懊恼的想着,要怎么为他宽衣。
她从来不曾为男子脱过衣服,一想到,满容不禁越发红了起来。
这样的神情,看样子让帝君非常的受用,头顶上方传来的愉悦笑声,她不得不这样想。
接着伴随着低沉的咳嗽声,她一惊,抬头,眼中不免浮现忧色,随口问出:“你,还好吧?”
“咳咳,你在关心朕吗?”他笑着发问。
突然发现她小小的问候,居然能他的心情如此的好。
确实奇了。
龙芊雅偏过头咬住唇,不回他的话。
心里不知如何懊恼自己,居然问出这样的话。
许是真的累了,凌恒宇并未深究,只是再次说:“为我宽衣。”那神情像是赖定了她,定要她服侍不可。
龙芊雅叹气,不得不打着商量:“你,能不能自己脱?”
他笑着低下头:“那,下次学着为我宽衣?”他说的极其认真,认真到忘记了用帝王专用的称呼自己。
龙芊雅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真是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他摘下腰带,脱下龙袍交给她,再脱下中衣,一并交给她。
低声咳嗽着,走到床榻前坐下,脱去靴子,躺下。
“你不要站着,把衣服放下,脱衣服上床。”他闭眼说道。
听罢,龙芊雅下意识一抖,缓慢地瞄上他,他说的可真是轻松啊。
脱衣服上床!
此刻的她,脸色都不知道是该红还是该白了。
也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什么吧。
“怎么?”他睁眼看她。
她别开眼,躲过他探究似的目光,将衣服挂在衣架上面,低声问:“皇上要沐浴吗?”她想能托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突然觉得这夜晚过的相当的漫长啊。
凌恒宇听后,眼眸有着明悟,低声笑了起来,他缓缓坐起身子,倚靠在床上,语气慵懒:“你,要我帮忙吗?”
呀,她脸色煞白,呆呆的望着他。
凌恒宇心中不免不平,那是什么表情,像被凌迟处死一般,他有那么可怕吗?她可真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凌恒宇无奈又认命地下床,低声咳嗽了几声,走到她的身边,将浑身僵硬的她拉入怀中,拍抚她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想要留下来,就必须要接受朕,如果不能,现在离开还不迟。”他对她足够宽容了,换作她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那还给她选择的余地。
龙芊雅呆呆地抬头看他,他让她真的迷惑了。
凌恒宇仿佛了解般,低声一笑:“你不必了解,只要问问自己的心,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其实也是迷惑的,从来不曾有人能他这样费心,虽然嘴上说让她选择,但心里却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毕竟,他从来不曾为一个女子如此的费心过。
龙芊雅搂上他的脖颈,踮脚吻上他的唇瓣,快速地离开,脸色胀红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选择吗?
从千寻离开的那天起,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去选择的了。
心已不在,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来不是为了报仇吗?她的目光慢慢变冷,只有得到他的宠爱,或是能让他爱上自己,最后狠狠的伤害,相信会比杀了他更痛才是。
让一个无情的帝王,饱受情伤之苦,不知会是什么摸样。
凌恒宇微愣之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坚定的神色,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