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安交叠的双腿一惊,掉落了下来,他的面色很不好,如果被法院认定是出轨,那离婚的时候是要尽身出户的。虽然他当初进来的时候,原本也没带任何东西。
可是,往往贪欲会让人沉沦,他面色一僵,态度也缓和了下来,“离婚可以,只不过让我再在家里住五天,五天后我保证和你离婚。”他眼底的贪欲还未散去,心里盘算着更多的东西。
云则冰知道他图谋不轨,但是五天的时间,想来也挽回不了什么,便利落的合上文件,点头同意。
两个人之间依然没了半分爱恋,不是双方背叛了彼此,而是招架不住生活的变化。
云则冰的耳边忽然想起多年前,她倚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画着圈圈,和他一起幻想着未来的美好。
那个时候,刘庆安总说,冰儿,如果我们能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内心都会化作一摊春水,温暖幸福。
往昔的重重似乎还未散去,已然过了三十年,今非昔比,不知到底在时光的转轮中,是谁的心变了。
云昕走过去,饶有力度的握了握母亲的肩膀,给她安慰,她们还有彼此。
刘庆安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昕,眼眸中滑过一丝深意,故作轻松的起身,在她抬头之时,一抹怪异的笑容爬在他的嘴角。
自从刘庆安对她那样笑了之后,云昕就感觉身后总有一个身影,一双眼睛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她打开花洒,将自己纤细的酮体暴漏在水雾中,不停的让雨水冲刷着自己,脑海中回想着聂喻义对自己做的种种。一股恼意涌上心头,那个男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玩物?
云昕的嘴角牵扯出一抹冷笑,“唰”的一声关了花洒,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他有一丝恨意。
浴室的门忽然一响,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扯过一边的浴袍,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裹了一拳,才打开了浴室的门。
卧室内一片黑暗,可是她记得她分明没有关灯,走到走廊里,她看到了敞着的房门,不由得心口一紧,她洗澡前分明反锁了。
一种猜想悄然在她脑海中形成风暴,是刘庆安,他如今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是吗?
悄然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水果刀,云昕的手有些颤抖的蜷缩在床的一角。
等了许久,连一个鬼影也没见到,但她心里的恐惧还未散去,挣扎着拨通了高邑的手机。
此时在医院的高邑正站在窗边,两指间散发着尼古丁的味道,扫了一眼手机,看了许久,还是接了起来,沙哑的生硬,“喂。”
“喂,高邑,我很害怕。”云昕的声音因为害怕有些颤抖,但高邑那里的声音听着也很不对,“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高邑的嘴里长长的吐出一片烟雾,掐灭了手中的火焰,声音再次响起,“昕儿,我有些话想问你,我现在去你家接你吧?”
“恩恩,好,我在楼下等你。”
挂了电话,云昕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利索的套上衣服,简单的擦了擦头发,看了一眼表,是凌晨1点11分,她忽的笑了,听说,如果不经意看表,看到了全是1的数字,说明有个人在想你。
果然,刚站在楼下十分钟不到,高邑的玛莎拉蒂已经停在了她的脚边。
云昕想也没想就坐了进去。
刚一进去,高邑就递给了她一张照片,云昕的笑容僵在嘴角,想要下车已经来不及了,玛莎拉蒂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行驶。
云昕担忧的看了一眼高邑阴郁的脸,紧张到了极点。
车里的气氛因为一张照片而变得诡异,云昕原本想好诉说的不安在拿到照片的那一刹那,丧失了诉说的权利。想得到他只言片语的关心,此刻也成了泡影。
“你知道吗?在我看到这张照片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高邑的突然开口,让云昕的身子狠狠一颤。
听到他悲凉绝望的声音,云昕觉得自己难过的快要死掉了,她觉得呼吸怎么会变得这般的困难。
眼眶红润,解释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嘶”轮胎滑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玛莎拉蒂停在了路边,高邑低垂的脑袋忽的扬起,“解释个我听,哪怕是编的也可以。”
似乎是他的态度刺激了云昕,她放声大哭,在抽泣的声音中,讲述了那天的事情,说道最后,她捂脸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一抹心痛爬在了高邑的脸上,他突然伸出长臂,环住了云昕,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昕,你看着我。”
云昕听话的抬头看着他,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高邑无预兆的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还有很多的疑惑想要问你,可是现在突然不想问了,过去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但是未来还握在我们手里,你愿意从现在开始,站在我的身后,让我来保护你吗?”
高邑的话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美丽的乐章,冻结了云昕脸上的泪珠,抚平了她内心的苦楚,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愿意。”
两个人的声音不大,外人并听不见。但是两个人脸上的幸福和嘴角的笑容却是显而易见的,聂喻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接到刘庆安的电话,他就知道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来了。
手指的骨节作响,在玛莎拉蒂消失在他视线中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一种内心的慌乱让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
吴特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表,凌晨3点20分,他无奈的拿着电话,走到了阳台。
“高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吴特助吹着冷风,清醒了一些,“明天检察院的人就会去查了,差不多三天后,高家的不动产和银行的资金都会被全部冻结。”
聂喻义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通知何芸一下。”说完冷漠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