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的笑容在嘴角处僵硬,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觉得沉甸甸的。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变得紊乱,双手紧握,将手里的衣物攥出了褶皱。
她扶着墙壁,汗珠从额上慢慢渗出。
身后响起一个老男人的呼喊声,“云昕!”带着愤怒,带着焦急。
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一个踉跄,身子重重的摔下地面,但,疼痛并没有如预兆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她的身子被一双大手扶住,她想要抬起眼眸看扶着她的人,眼皮却像千斤顶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聂喻义狭长的眸扫了一眼不远处房间探头探脑的老男人一眼,思忖了一秒,打开自己的房门,将女人抱了进去。
今晚他喝了点酒,略带疲惫的将云昕扔在床上,便进了浴室。
云昕满脸涨红,身体里那股空虚和不安让她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浴室里哗哗流下的水声,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站起来,却在半空中重新跌落回床上。
一滴绝望的泪珠从眼角慢慢滑落,嘴角扬起一抹可悲的笑容。
隐忍了五年,终究还是要面对这样的现实。
自从五年前继父进入云家大门,曾经专属于她的幸福就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从最开始的颤抖变成现在的反抗,如今她还是逃不掉这样的宿命。
不过还好,她宁愿把第一次给了陌生的男人,也不愿意被继父玷污。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绝望再一次席卷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在为她哀嚎。
药性逐渐操控了她的大脑。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四肢仿佛也恢复了,打开浴室门横冲直撞了进去。
聂喻义眉头紧皱,关了水龙头,看着面前脸色涨红盯着自己的女人,吐出冰冷的三个字,“滚出去!”
她也想滚出去,非常的想。
可是脚和手都不听使唤,她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进了浴缸。
她控制不住自己,索性的闭上了双眼。伸长胳膊去环住了他的脖颈,长长的睫毛微动,凑着过去想要亲吻他。
原本聂喻义是可以丢下她自己走掉的,可是他也是男人,有美女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
青涩的吻技成功的点燃了聂喻义,他原本无所作为的双手猛然按压着她往下,脸与脸相对,邪魅的问道,“想要?”
云昕胡乱的点着头,她的脸红彤彤的,就像一颗刚摘下来的苹果。
聂喻义嘴角擒起一抹坏笑,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高高的托起,“好!”
下一刻,他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唇,席卷着狂风骤雨而来。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如此兴奋。
室内的温度迅速升温,聂喻义抱着她从浴室一直到床上,体内的火才褪去一大半。又折腾了半宿,他才彻底的泄了火,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抱着身边的女人进入了梦乡。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好久都没有这样睡过,闭着眼睛的他没有任何的危险,俨然一个孩子。
翌日
聂喻义抓着纸条的一角,有些好笑的摆了摆,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
“禽兽,你得感谢我没在你睡着的时候一刀捅死你。后会无期!”
诺大的总统套房突然响起聂喻义久违的笑声。
云昕拿了男人皮夹的一些钱,打车回了别墅。
她刚踏进别墅监控地段,警卫员慌忙欣喜的打电话报喜,“月妈,告诉夫人,小姐回来了!”
“好咧好咧,谢天谢地!”月妈下一秒转身就对着楼上大喊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云昕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看到母亲云则冰站在楼梯口,一脸心疼模样望着她。身后站着自己的继父,刘庆安。
继父的脸上滑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云则冰虽然心疼她,却一脸的威严,厉声喝道,“过来!”
云昕撇撇嘴,放下手里的冰水,瞟了一眼继父,身上的疼痛感又再次袭来。
“昨晚去哪儿了?”
“帝阳宫!”
云昕挑眉,她不是早知道了吗?问什么问!
“为什么去?”云则冰挑眉,秀气的眼角压抑着怒火,
如果是五年前的云昕,她一定会哭着抱着她,告诉她昨晚她发生了什么。
可是,“被人抓去的。”说话的时候,她看着刘庆安不安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啪”一声,云则冰拍案而起,“胡说八道!小时候我教过你撒谎吗!”
云昕抓了抓身上的裙摆,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脖颈间,头高傲的抬起,“我小的时候,可没见过你。”
在云则冰错愕之际,她抄起桌上的冰水,泼向一旁的刘庆安,“我警告你,再有一次,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男人!”
在她上楼后,楼下传来男人的哭泣声和咆哮声都让她心烦意乱,狠狠的摔上了房门。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有时候真想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父亲死前让她要照顾好和保护母亲,呆在云则冰的身边。
可是,所谓的母亲,何时真的关心过她,又何时信任过她。
就像她当初不信任父亲一样。
房门被打开,云则冰从外面走了进来,云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将脸别过了一边。
“昕儿,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离婚。替我上诉告他骚扰,把他送进去。”
云则冰的脸低垂了下来,坐在了云昕的边上,庆安和她从小就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云忠磊的霸道闯入,他们早就结婚生子,成了幸福的一家人。可偏偏,她在生了云昕之后,便被告知再也无法生育了。这让她对刘庆安的愧疚与日俱增。
“妈,这五年来,你补偿他的也够多了。你连我也要赔进去吗?”
看到云则冰的低垂的神情,绝望感再一次从心头袭来,“算了,当我没说,我累了想睡觉。”
“昕儿,对不起……。”
云昕翻了个身,用抱枕捂住了耳朵,不想再听。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闭着眼睛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喂。”
“是云昕吗?我是荣高飞,今天要交作业,韦水导师五点就要出国了,现在已经4点半了,你怎么还没到?一组人都等你呢!”对方焦急的声音让云昕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她慌忙拉扯过自己的衣服,“对不起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马上去学校。”
“嘟嘟嘟……”对方挂断了电话,云昕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的套上衣服,火急火燎的在玄关口穿了鞋就往外跑。
“小姐,你还没吃饭呢。”月妈大声的在她身后喊着。可是她已经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却没想到,刚走出别墅没几步,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狭长的眼眸盯着云昕,从她正对面走了过来。云昕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五秒,仿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楚到底在哪里见过。就在他们即将要擦身而过的瞬间,云昕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抓住。
她条件反射一般的猛然回身,看着他的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被他拉着,云昕很焦急,根本没时间和他掰扯,“我现在有急事,你有什么事等我从学校回来,再说好吗?”
“不好。”聂喻义扯了一把领带,一脸的邪魅,转口问道,“你有什么急事?”
听到有转机,云昕深呼吸一口气,“我赶着去交表演课的作业,我们组的人都在等我,韦水导师五点就要出国,我没有时间了!”
她真的很着急,说话间还尝试抽出自己的胳膊,也没成功。
“那个享誉海内外的大明星韦水?”
“对,对,就是她!拜托你放开我。”
谁料聂喻义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拿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声音便从他那里传来。
“韦水,晚上8点有没有空见个面啊?”
“额,聂总,我今天在伦敦有个开机宴……。”
不等她说完,聂喻义径直挂了电话。
谁知下一刻手机再次响起,聂喻义扬起手机在云昕眼前晃了晃,上面写着两个字,韦水。
“喂……。”
“今晚八点在哪里?”
“帝阳宫。”
聂喻义挂断电话之后,拖着云昕走向不远处的法拉利,一把将她塞了进去。
云昕跌坐在座位上,摸着有些疼痛的胳膊,反抗,“谁知道你那电话是真是假!”刚说着就收到了荣高飞的短信,告诉她不要着急,导师临时取消了出国的航班,今天交了作业就可以。
聂喻义看了一眼她的手机,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冷声问道,“我是禽兽?”
云昕猛然抬起头,想起自己留的那张字条,可是那是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她一醒来,满身的青紫疼痛,灵魂像被撕扯开了一样,她是初次,他就这么狠,不是禽兽是什么。
聂喻义见她抿唇,便将脸凑过去,阴险的再次问道,“我是禽兽?”
“你别再说了,我都听到了,你是禽兽。不用一直强调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表演系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原本他是问句,愣生生被她一句话给说成了感叹句。
聂喻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猛然踩动油门,绝尘而去。
云昕被突如其来的加速给吓坏了,慌忙去抓着车上的扶手,却无意间看到在家不远处,刘庆安的怀里抱了一个女人。
她突然觉得很讽刺,云则冰一直在说,庆安有多爱她,多爱她,可是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感觉到身边气氛的变化,聂喻义也抬眼望去,不屑的驱车从他们身边驶过。
扬城电影学院门口,云昕没想到他会送她来学校。一面想要感激,一面想到他的禽兽行为,感谢的话语停在嘴边,一直到进了学校,她都没有说出口。
荣高飞一直看着校门口,云昕终于来了,他欣喜的跑了过来,“云昕,你终于来了,快来,导师在里面。”
云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小声的说道,“我没化妆。”
“咱们组等了那么久,不能再拖了。走吧!”荣高飞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云昕轻叹了一口气,站上了舞台,一眼就看到聂喻义双腿交叠着坐在韦水的旁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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