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破坏主人家的东西,你们管家知道了不会开你么?
“我说……这位女仆姑娘,我可不是存心在吓你,我只是想问问思玲和林临赵瑞……也就是我的那几个朋友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去了哪里?或者你告诉我冥先生现在在哪里也可以……你……怎么不说话?”
“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惊恐地后退,被台阶绊倒,蹲了下来抱着头,恐慌地好像我会吃了她。
想不到她反应会这么过激,是早上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
这绝对需要消除她对我的恐惧,否则她一大好姑娘的人生就被粘上了我这么大个污点。
和颜悦色,虽然我的脸白森森了点,但是能挤出笑容。
一万个好心过去扶她起来,“先起来再说,我不吃人,早上的事纯属起床气,嘿嘿!”
女仆偷偷抬了头,想是在证实我的态度,窃窃的模样,使我暗自在心里也不免唾弃自己。
“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起来……”加把劲把她拉起来。
她接受我的靠近,但是躲躲闪闪并不像是在害怕我,倒像是尴尬,不好意思面对我。
她一直躲避的行为,反而让我觉得她比较可疑,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果然,她整个身子一震,捂耳躲脸,把地上的茶壶碎片匆匆一捡就消失了。
能被我记住,撞上两次的女仆不见了,隐藏着本应该在各房各自干活的女仆仿佛突然一下子在她之后默默从不同的房间走出。
一个大厅又有不同的女仆出来工作,突然涌出密集众多除你之外的人,平静的心生出烦躁来,人多眼杂,一个人一张嘴,穿梭行走过她们之间,一路下来看到了数张嘴,许多双眼睛,她们借着埋头工作,其实是在偷偷看你。
不明意义的视线,各色眼神,背后的嘀咕。
太引人注视遭来背后的小声议论,不让你听清她们评论你的内容,却要你知道她们讨论的对象就是你,你是被议论的,被排挤得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受尽非议,你又找不出可以发泄愤怒让她们闭嘴的源头,这栋房子越大,似乎各种情绪都被放大了好几倍,负面情绪把这里填充满满的,情绪要挣脱牢笼出去,可找也找不到出路。
该死的,在这里发生的事每一件都能要我心绪不宁,林临到底死哪去了,就算他占了言海信的身体,不把他的魂魄还回来,我也打算直接拎着言海信的肉身赶紧离开。
女仆们的闲言碎语如同虎狼般,逼得我步步后退,冲冲撞撞逃也似的。
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反正就是惹地我心情烦躁,我是中邪了吧。
后背不慎冲撞进一堵硬墙,熟悉的高挺身躯。
向后仰起头,看着在上方的脸,一抹勾魂摄魄的薄唇伶笑。
“啊,阿信啊!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我没有哪一刻要比现在还要想你。”
如果真是言海信,恐怕他会见缝插针,偷着缝子给我下套,早顺着我的话吃尽豆腐。
手也是不安分,开始犯毛病,瞎眼的手就跟他自个也是瞎的一样,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手抽的让你犹生出一定要剁了他的冲动。
不过,看着此时此刻正好整个捂在我翘挺前胸上的两只手,这同一张脸上的笑容完全变了个味。
不是言海信,是林临。
胸前的两只手不放开,反而过分从后面抱住我。
“怎么了?你是想我了?”
冰山又开始化了,我拽着他的手臂,力道加重,在他错愕时……钻出他的圈抱。
我以为又是化了的冰山,可当在正常角度看他时,水在零度以下迅速结冰又在他脸上生动的上演了。
要砸开冰山的嘴很难,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砸出个洞或者裂个缝。
林临嘴没动,眉头却变得皱死,身形一晃,我刚伸出手,以为他要娇弱地晕倒,好心去扶,但好鬼好事没做上,林临站稳冰冻的脸又刻板起来,揉着太阳穴,再看不出有什么其他毛病,估计是偶然短暂性头痛。
“你没事吧?”象征性还是需要关心问一句。
“没事,大概是睡了三小时的缘故。”林临生冷冷回复,还懂得他人的好意,这一点要比某个彻底封闭内心,对谁都竖起尖冰臭屁自大自狂的至尊冰山级别的好些。
“你昨天没睡好么?”
“嗯,几乎没睡,折腾了一晚。”想及昨晚,他眉峰又死皱,手托着后部扭动脖子。
他扭着扭着,突然停下来,看似特意看了我一眼,两眼突破冰滞带着一丝光亮冰净地盯着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我愣住,他这算是在跟我解释?不对,他是在跟西溪解释,因为他们是恋人。
脑海里这张脸永远是言海信,就算换了灵魂,看到这张脸我仍旧第一意识以为是他,林临的解释,是认真的,这份认真跟真正的言海信曾经认真地说他对我有情时是这么的相似。
男人的认真都这样子的么?
如果是认真的,那应该是可信的吧?
默默摸一把鼻尖,他睡得不踏实,我可是睡得跟临死前要被宰的猪一样,无知无觉。
眼前出现柔滑玉脂的手心,林临灵魂里带着的冷,像一层保护鞘,将言海信的容颜冰冻起来,跟冷冰冰的冷脸男相处不如跟一脸造孽巧舌如簧的妖邪男处的融洽。
跟不上林临的节奏,林临的冰冷老是导致冷场,他伸手是何意,跟他无爱,不是情侣,构不成心灵相通,我这冒牌货无法接受他的心传,他没发现我是假的,只能说明这货心思不纯,恐怕里面容的不止是西溪,还有别的女人,就是一个渣。
“干嘛?”
“回去,回房间。”又要我回房,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盘,那里也不是我的房间,要宅也不是宅这。
我们毕竟是客,回什么房,我们花了钱有宾馆住,去跟主人辞别才是正理。
“不回去,我问你,见着思玲和赵瑞没有,跟他们说说,我们该回酒店了。”莫名其妙由被空间建造者控制的思玲带到这,有酒店不回,还牵扯进奇怪的事件中,有入口必定有出口,出口难找,不妨反其道而行,顺着踏进迷雾来时的路回去,大概会有一线回去的可能。
林临无波无折的眼眉,冷冷瞥我一眼,不再说话,大有话只说一遍,不听,那就随便你。
不说话也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别问我,我那知道他们在哪里。’
得,冷男难伺候。
思玲和赵瑞也有趣,是去闲逛了么,如果是冥先生邀请他们参观,也该等同伴一起吧,没个音信,反正跟他们不在同个平线一个次元,不如弃了他们,带着言海信的身体找回去的路。
“西溪小姐起来了?”刚动着离开这的想法,几个我要找的出现了,看冥先生跟思玲赵瑞一起,果真是被冥先生的热心肠领着去逛房子。
“昨天实在是太感谢冥先生您的收留,我们不能再打扰下去,我们准备……”不主动请辞,以冥先生的热肠子,是不会放我们离开。
思玲不愿意,我就纳闷了,她怎么非赖在这不肯走了,面对面站着,她的那些小动作我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
赵瑞被思玲狠踢中小腿,他惨啊,也脑白,吃痛无辜地看思玲,又被她一记眼刀,才懂了意思,二愣地开口,“冥先生的收藏很多,还有好多我们没观赏过得,难得能遇上冥先生这样友善客气的好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开开眼界……”
我板脸,面无表情,思玲亲自出来阻止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何况是一路来存在感低下只用来糊弄糊弄的赵瑞。
思玲她有意见就直说,还要有个人帮她转述,这感情之间最没理由的不就是她,不跟我说话直言,她是觉得我才是不配跟她谈的那个?
自大的女人,在她眼里还有没有正理,自恋到没自觉。
赵瑞受气包,思玲又再他身上撒了一把气,赵瑞充傻讪笑,目光寻到林临身上,“……再说昨夜林临一夜未归,一天下来陪你们也没休息,可能他到中午会累,不如就再在这里多逗留一天,免费的观游,对我们实在说不出哪里有损失,主人家都有心留我们,西溪你别再坚持说离开了。”
赵瑞认为我是决定留下还是离去的关键,弱势来征求我的意思,可我哪还有心思理他,他刚说林临一夜未归,但本人林临却说他一夜不眠,到了天亮泛白才强迫睡了两三小时不到的时间。
同房的赵瑞说他一晚上根本不在房里,赵瑞虽呆,但他不至于要去冤枉林临,更没必要无中生有,没待在房间里就没待好了,说谎跟说实话,其中的误会可就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楚。
我不是西溪,谎话我不在意,只会替西溪惋惜,林临心里她的位子到底有多少已经到了不得不考究考究的地步,无论出于怎样的由衷,有了谎言,间隙必会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