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好久没来了,今天还是那样吗?”一位留着有型胡渣的美大叔将我按在转椅上,自动打量比划起我的长发。
“胡叔叔就帮我剪剪这蠢狗啃的刘海吧。”我拉了拉额前参差不齐的刘海。
一只暴虐的黑猫从我的包包里蹦越而起,在三连跳后站在我肩头,用最轻的音量,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磨牙,“你说谁是蠢狗?!”
我轻松把它摔落在地,拍拍手,斜眯着它说:“谁应谁就是。”
顺便推了推石化了的胡叔叔,“我家小裕,你认识的,它需要美白,瞧它脸黑的,哦呵呵呵……”
“它……黑猫……需要美白……”石化的胡叔叔身上出现无数细碎的裂缝。
剪头是一项慢工细活,对于我这种已经习惯白天睡觉,下午兽医诊所工作,大半夜还要混迹在酒吧的人,绝对是不负众望地华丽丽坐着也睡着了。
等我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完全不在状态,我这是在哪?对了!发艺店!但……总有种不适感,非常的轻松,这种轻逸感觉是哪来的?
我看向在镜中的自己,我颤抖了,压抑不住,全身触电般像突然犯了癫痫病,惊涛骇浪的怒意如火山爆发,磨牙怒吼道:“贝!齐!”
破坏力超强的狮子吼,仇恨范围波及整条街,吃早饭的人被殃及磕到舌头,骑着单车的人跟宝马香车追尾相拥,哭闹的宝宝被震慑地止住了泪花,地道里的老鼠以为天灾将至,集体打包准备回老家。
而发艺店的老板,不怕死地舍身就义,咽着口水上前意图规劝平息某暴龙的怒气。
他说:“头发还会长的。”
一道风吹过,卷起一撮疑是某人的秀发,后面尾随一只正无比欢脱追着头发跑的类狗蜥蜴人?镜头拉近,只见他甩着舌头?口水四溅,像极了追着热狗奔跑的狗模狗样。
突然,某个带着极地寒冷低压的冰山男子出现,一句话,再次把某女打压地体无完肤。
“鸡窝头。”
“啊!”疯了!疯了!我誓死要宰了贝齐和霍尔!
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我被胡叔叔拼死拦住,“天籁,冷静冷静,要冷静啊!”
霍尔冰山俊脸嘴角一扯,“剪,不要比她短。”
“啊!”他这是在重伤我,保养多年的头发在此刻毁于一旦,从美娃子被降格为假小子!
“息怒息怒,相信我会长出来的。”胡叔叔极力劝说着。
排完五谷回来正打算给霍尔理发的某不知情美发师,看到我天真地来了一句,“这头啊,没得救了,只能剪杨梅头了。”
三把名为暗器的小刀,唰唰唰飞向他,如果不是被霍尔即时推开,恐怕此时他就要跟他信仰的耶稣主神一样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供世人瞻仰。
胡叔叔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收起店里所有的剪刀剃刀刮胡刀,为保他的店不沦落为凶杀现场。
一小时过后,某发艺店门口,三个少年并肩而战。
不!绝对的不!不要把我也规化进去行吗?
如果没有胡叔叔的鬼斧神工,我惟恐再也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了。
我飘逸的长发,柔顺的秀发,此时只能用潇洒来形容,所幸没有悲催地变成杨梅头。
此时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拔凉拔凉。
“咕噜噜……”贝齐神情苦涩,表情痛苦,耷拉着捂着肚子。
霍尔扫他一眼,问:“你怎么了?”
我恶毒地冷笑道:“还能怎样,肯定是消化不良,报应啊!就你那肠子也能消化掉我的头发?哼!”
霍尔难得关切道:“看兽医?”
贝齐咬牙恨齿道:“不去!”
“不去?那你就慢慢等着肠穿肚烂吧。”我吹了口响哨,将双手举到脑后,悠闲自得地打算回绿野别墅,终于心情爽快了。
这就是吃我头发的下场啊!报应啊!
“等等,跟我去一个地方。”霍尔不由分说地扣着我的手腕,粗暴地直想让我揍他。
我另一手叉腰,蛮横地横瞪着他,“本小姐业务繁忙,有事请预约,预约请找我的经纪人小裕猫先生。”
我抬脚,顺势踢了下蹲在我脚边看戏,小裕的黑屁屁。
霍尔冷眉一立,似是不爽我对他的调侃。
“任务是寂交代下来的,跟不跟来随你。”他放开我,嫌弃的眼神,冷冷丢下一句,不耐烦地走人了。
沐寂交待的?那当然是去啦!不知道他是我的肋骨吗?一提准软。
——
“喂,我说,你跟来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我幸灾乐祸地看着贝齐因为异食癖导致严重消化不良而突起的肚子,这么多头发,没个几斤也有几两,拿去卖也是一笔收入,却被他给……我好想吃豆腐炖蜥蜴……
嘴角带起奸邪诡异的微笑,叫你吃!姐的优质发丝有这么容易消化的,你就等着吧,看我如何用报复地手段把你送上手术台,哼哼,到时,就用你的血祭奠我已逝的秀发,嘿嘿嘿……
“女人,你的眼神好可怕喵,还有你能不能心胸开阔点,你头发没了,请不要拿我的毛出气喵,我这毛可是夏尔皇室贵族的象征喵!”小裕在我手下不安分地挣扎着,试图脱离我的毒手摧毛。
我辣手地用它的尾巴扫了扫它的菊花,立刻它的猫身一抖,浑身虚弱瘫软在我怀里,黝黑的猫脸正忿恨不平地怒视着我,小猫牙咬地森森作响。
嘿,原谅我又无耻了一把,自从某次小裕无意被我捅了菊花,之后只要我一碰它的菊花,它就条件反射般瘫软在地,这样的羞辱,直接导致它离家出走一个月。
那时我还是一个直女,丝毫不能理解,当一个直男猫被捅菊花给它造成沉痛而无法磨灭地巨大心理阴影。
瞧着它悲愤的猫眼,我左顾右盼,不敢再欺负它。
暗自擦了擦脑门冒出的冷汗,我这是在欺压小动物啊,要是被沐寂知道,我十层皮也要被扒掉九层,回想起他每次冷艳凌然的微笑,我的后背就一阵战栗,太可怕了!
“呵呵,闹着玩的……千万别告诉沐寂!”我顺着它的毛,魔爪有意无意压在它的脖子上,如果它敢给沐寂打小报告,我就掐死它!
沐寂可是动物保护协会副会长!
安抚好小裕,我又再次将矛头对准贝齐:“我们现在走在大街上,你能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他无力地看我一眼,忍受着尽量不做大动作牵动肚子,他对我嘶牙咧嘴狠狠道:“要你管!”
我大方无所谓地摇摇肩,想必他的食道消化功能已经彻底被入侵的头发损坏,只见他脸色发青,眼袋浮肿,像患绝症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他这样的例子告诉我们,做吃货可以,但一定要吃能消化掉的,否则就会像这位一样。
如果你想吃得欢,然后再跑医院开一刀帮你拿出大肠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你……可以继续吃……
远目,该跟沃森长老商量商量,他家宠物上手术台的事了。
“跟上!”霍尔转身冷冷地说,口气尽是不屑。
我说这人鼻孔长天上去了,老气横秋,横眉竖眼的,友善一点会死啊!
“这么急急忙忙干啥,又不是去打仗。”我轻声嘀咕一句,不想被他听见。
霍尔如军官教导新进的菜鸟士兵一样,钢铁般强大的气势靠进我,他说:“我接受的是军式教育,执行的是军规,如果凡事像你这样松散怠慢,敌人的刀枪早已刺进我的胸膛,夺走我的性命。”
一声冷哼,彻底让我乖乖闭上嘴,霍尔少将带领的暗夜骑士团可不是吃素的,我应该站在一位军人或是骑士的角度看待他。
他带我们来到一处高楼,走进电梯,看到他没有去按楼层,而是按了第五十号楼层旁一个不仔细观察看不出的微型按钮,突然楼层键盘从中间打开,露出一个红色的按钮。
这奇特的设置,隐藏的按钮让我想到了特工和特工组织。
“我们要去哪里?”他按下按钮后,电梯就开始上升,上升的速度逐渐加快,我往后本能地握住电梯里的扶手,努力使自己站稳,“电梯什么时候能停,我们去第几层?”
霍尔站在电梯里,双脚如上了铁板块,屹立不动,冰冷的表情,如此看着他倒是凭空滋生出一种雄厚的强者风范来。
他冷酷的嘴角上扬,笑答:“无上线。”
在又一阵加速中,我惨叫出声,本能地扑到此时在我看来最安全最可靠的人身上。
他明显有练过的身体,紧致没有多余赘肉的精干体魄,不禁使我摸着留恋不愿松手。
见他没有因为我的乱摸而甩开我,心里暗松一口气,但让我感到心虚的是,他没推开我,反而将有力的手臂扣住了我的腰支,让我紧贴着他,不至于受剧烈上升引起站不稳的影响。
莫名异样的触感从他放置在我腰侧的那只手上传来,冰山怎么也会有融化的时候?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明显,他低头冷冰冰地瞪着我,扣着我的铁臂又紧了一分。
大力男果然是大力男,我怎么会觉得他变好了呢?呜呜呜,痛死我了,腰都快被他夹断了,我还不如自己扶安全栏去呢!
他说的无上线果然是真的,电梯,不,或者可以称之为天梯。
我们在天梯里急速上升五分钟,这远远超出五十层楼的高度,我们不是通往天堂,是跑出地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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