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着灰衣人首领发出惨叫,眼看着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急忙快步走到石台上,探头向崖下望去。月光照耀之下,只见灰衣人首领犹如一段枯木,正向崖下坠落,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崖下的乱石之间。厉秋风站在石台边缘,心中茫然若失。此时慕容丹砚已经跑到厉秋风身边,探头向崖下望去,却没有看到灰衣人首领的影子,心中纳闷,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那个坏蛋逃去了哪里?”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眼看着他摔了下去,绝对没有侥幸活命的道理。只是崖底距离此处高达数十丈,遍布乱石、荒草和枯树,虽然月光明亮,却也看不清楚他的尸体落在何处。”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方才这个家伙突然逃走,厉某措手不及,险些让他逃出山洞。若是他抢先登上崖顶,居高临下对付咱们,事情便会极为棘手。所幸慕容姑娘发射飞针将他击中,才没有让咱们陷入困境。厉某虽然知道慕容姑娘的飞针暗器凌厉异常,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当真佩服之至。”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夸赞自己,心中得意,笑嘻嘻地说道:“厉大哥有所不知,方才我瞧着这个家伙向厉大哥挑战,暗想这个家伙明明知道不是厉大哥的对手,为何还要与厉大哥打一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个奸贼如此行事,只怕另有图谋。是以他与厉大哥说话之时,我悄悄从针囊中摸出了一把银针扣在手中,以防这个奸贼使诈。后来他果然使出毒计,杀了他的同伙,然后转身便逃,我早有防备,急忙发射银针将他打倒。”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又向崖下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若是我没有事先将银针握在手中,待他逃跑之时再摸出银针,绝对来不及将他射倒。”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不由苦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厉某方才太过托大,以为这个奸贼武艺稀松平常,不足为惧,马虎托大,险些铸成大错。多亏姑娘心细如发,弥补了厉某的过失,否则被这个奸贼逃走,咱们可就大大不妙了。”
慕容丹砚笑道:“厉大哥,我是你的好帮手,你可不要将我抛开才好。”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这话未免太过露骨,脸上一红,立时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厉秋风心中也是颇为尴尬,咳嗽了两声,这才对慕容丹砚说道:“虽然没有留下活口,无法打探这些奸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过这五个家伙尽数丧命,他的同伙不会立即赶来纠缠,倒也是一件好事。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免得松田家的援兵赶到,只怕又生事端。”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恨恨说道:“松田家这些奸贼阴魂不散,处处和咱们为难。早知如此,咱们应当在松田岩岛上杀掉那个老家伙,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情了。”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松田家也好,梅家也罢,都不是易与之辈。咱们初到扶桑,不晓得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他说完之后,又向崖下看了一眼,这才和慕容丹砚一起走回石室。释达吉和释东朵眼睁睁看着灰衣人首领坠落山崖,只是不晓得此人原本逃得极快,眼看就要逃出山洞,为何突然之间摔了出去。二僧只道是厉秋风使了法术,将灰衣人首领摔到崖下,心中对他越发敬畏。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回到石室,二僧急忙双手合什,向着厉秋风连声道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几个恶人虽然已经死了,不过他们的同伙着实不少,眼下就在古碑山上。若是发觉这几人被人杀掉,这些奸贼必定到处搜寻,找到这座山洞并非难事。到了那时,只怕两位禅师难逃他们的毒手。是以依在下看来,两位禅师还是离开山洞,另寻一个妥当之处暂时栖身。在下在扶桑国还有事情要办,待到事情办妥之后,便要回转大明。若是两位禅师想要回到中土,不妨与在下一起乘船离开扶桑国。”
释达吉和释东朵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大喜,口中连声道谢,眼眶中已有泪光闪动。释达吉颤声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这些年来,无一日不想着回到中土,离开这个鬼地方。若是施主能够帮助老衲师徒重回故土,老衲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施主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