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遥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听着她话中的醋意,想到曾听说深山里的野兽,每次觅得鲜肉都不急着马上塞到肚子里充饥,而多是叼着那佳肴藏回洞中,留着慢慢享用。浅笑着垂下头,凑近她的耳边,柔声道:“小悠,你这是在吃醋吗?”
“哪有?谁叫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就叫着她的名字……”
慕容悠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像烧熟了柿子,不敢抬头看他。
第一次亲她?莫遥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原来那次在糖水巷遇见她,便在醉酒时错吻了她,所以再遇见的时候,她的表情才会那么羞怯不自然。嘴角微微勾起,抬手便抚上了她的发,在她的簪子上停了下来。
“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一直戴着我送你的这支簪子?”
“我……我只是今天凑巧戴了而已,你别想太多。”
“是吗?可是那天团子回来可告诉我,你不仅戴着我送你的簪子,见着那枚桃花戒还格外欣喜,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多嘴的蓝毛!”
慕容悠气极骂道,这只蓝毛肥物帮她找玉没了消息不说,还暗暗将自己监视了一番,连表情都一字不差的报告给了莫遥,叫她如何不恼。见状,莫遥凑的更近了,慕容悠的额头就快碰上她的下巴,心跳声格外清晰。
“蓝毛?要是被团子听见你这样叫他。非得气死。不过,没有它,我怎么知晓你的心意呢。”
莫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原本就尴尬的氛围变得愈加暧昧不清,慕容悠的心怦怦的跳着也不敢抬头,脑袋越埋越深,白皙的脸颊早已红晕满天。只见她紧咬着嘴唇,定了定心,终于抬起头来,小声问道:“阿遥,你喜欢我吗?”她说完这话丝毫没有发觉素指已被自己掐红了半边。
莫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挠了挠头,笑道:“你说可以喜欢那就喜欢。你说不许喜欢,那我就听佛祖的。”
慕容悠听他说完心中有些又羞又恼,毕竟今天能当面说出这些话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更何况,眼前的人是自己妹妹的未来夫婿,而自己也有婚约在身,她红着脸憋足了气,愤愤的望着莫遥,赌气道:“那签上说的良人想来也不是你,你就当我没说,后会无期。”说罢转身欲走。
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莫遥联想到了池子里鼓着腮吐泡泡的红鲤鱼。板着脸不敢笑出声来,忙着去拉住她手,一个用力,慕容悠就像陀螺一样,被拽了回来。
“跑什么,傻妞你忘带东西了。”莫遥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逃,却又不敢太大力气,生怕弄痛了她。
慕容悠这才转过身来,没好气的说道:“莫将军怕是急性不好了吧,我根本没有带东西来。”
“误入蜘蛛网里的小虫,越是挣扎便会被粘的越紧,你也是如此。”莫遥说着空出一只手来,拧了拧她的鼻尖,笑意不减,接着道:“我就抓,怎么着,不服气的话那我让你抓回来好了。”
“你!”慕容悠嗔怪着粉拳向莫遥胸前挥去却被他牢牢抓住握在手中。
莫遥正准备接着说些什么,却瞥见了躲在一旁的戒色小和尚,正猥琐地偷看着他们。他鄙视的白了戒色一眼,低下头对着慕容悠一阵耳语,“你忘了带上我。”
她身上传来的香味,甜滋滋的难以言明。莫遥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悠雪白的脖颈变得通红,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冲着佛像忏悔道:“罪过罪过,佛祖莫怪。弟子悟空,还是过不了这美人关。”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样任莫遥拉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跟着他向前走,不敢看他的双眸,却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这一瞬,她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只想像普通女子一样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仅此而已。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温柔似水,原来在真心喜欢的男人面前,再强势的女人,也会服软。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个比自己强壮的男人,而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爱人。
对慕容悠来说,这是个特殊且难忘的日子,作为一个婚约在身的女子,她和另一个同样下个月要娶妻的男子,私定终生了。换言之,她在婚前爬墙了。
夜晚林中很安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莫遥左手牵着慕容悠,不急不缓的漫步。
“阿遥,我们,就这样吗?”慕容悠也不明白他们现在这算什么,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莫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双手捧住她微红的脸颊,认真的问道:“小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此话一出,慕容悠明显一震,她没有听错吧?堂堂的御国大将军,愿意抛弃一切带她走,只为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的神情话语,让她的心忍不住沉沦,什么相国府二小姐,什么沉门门主,她都可以不要,她想和他在一起,仅此而已。
“愿意。”她目光诚挚而坚定。
莫遥却一瞬间有些犹豫和不忍,可他很快就定下心来,柔声道:“小悠,二日后这个时辰,我在渡口等你。”
“好。”慕容悠答得干脆,丝毫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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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考试,肯能会更迟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