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寻了这么多年的玉芙蓉,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得到,不再让心爱的女子受苦,他还犹豫什么?想起穆醉芙每每寒疾发作痛不欲生的样子,莫遥狠了狠心,说道:“那姑娘本将一定替太子寻到,希望太子也尽全力帮本将寻到那玉芙蓉!”
见他应允,北辰弈淡淡一笑,“既如此,那本宫就在驿站等莫将军的好消息了。不过,本宫此次在南诏不会逗留太久,莫将军可要抓紧时间了。凭莫将军的本事,本宫相信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三日后,本将必将人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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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悠之前之所以想借团子帮自己寻玉而不派沉门之人去找,就是怕消息传到苏弥耳中,惹他担心。可现在想想,托一个蓝毛肥物去帮她找玉,也太不靠谱了吧?
想起那日在扶醉楼遇见的男人,慕容悠就心有余悸,南宫漠那个妖孽虽也一直欺负她,却从未伤她半分,即便占了些小便宜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而那个男人,当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出手果断狠辣。看她的眼神,更是一种势在必得的俯视,让她不寒而栗。
自从那日南宫漠教训了王婆子一事在府上传开后,更是没有人敢招惹慕容悠,都对她避之不及。慕容悠倒是怡然自得的很,这府上的人,她唯一有感情的已经去世了,其他活着的人对她来说都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没有一点意义。所以,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人对她的看法。
在南诏有个风俗,女子出嫁前去宝华寺诚心祈福,日后必定福寿绵延。慕容悠本不想去的,无奈慕容安坚持不同意,懒得听他啰嗦,又加上沉门一向尊奉神佛这些东西,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不过,她有个条件,和慕容熏错开时辰去。
大晚上跑去宝华寺上香的,帝京除了慕容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此时已经入夜,白天香火鼎盛的宝华寺难得清静,慕容悠哼着小曲,悠然的走了进去。偌大的佛殿拜佛的人并不多,显得格外空荡。正对面便是一尊大佛,金光灿灿。
慕容悠学着旁人的样子,有板有眼的俯身跪与蒲团上,念叨着什么。
“悟空师兄,你今个怎么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初一啊?”佛案后面,一个粉面小和尚一手抓着扫帚,一手抬起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望着面前的男子,一脸困惑。
男子微微一笑,正要回答,一偏头,透过明黄色的布幔,便瞅见了跪在蒲团上的女子。这姑娘,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正在这时,慕容悠抬头,待看清这张面容,男子嘴角轻扬,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女子说道:“你说缘分都到这份上了,除了嫁我你还能怎么办。”他悠悠的向女子的方向走去,可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犹豫再三又垫着脚准备偷偷的溜走。
可是莫遥走出没几步,突然脊背一阵发凉,只听见他身后的粉面小和尚大喊了一声:“悟空师兄,你干嘛偷看人家大姑娘。”
莫遥很是尴尬的回过头,冲着小和尚使劲眨眼,抬了一只手去遮挡他的脸,慕容悠难得认真的拜佛祈福被这一叫声扰断,有些不满的微蹙眉头,回眸便看见了莫遥,一瞬间的惊讶后,她敛裙起身,朝他走去。
“戒色啊戒色,你怎么就那么多话呢。”莫遥尴尬的低声咕哝着,努力对向他走来的慕容悠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慕容悠将他与那小和尚打量了一番,笑道:“没想到几日不见,莫将军竟遁入空门了。”
“这位施主,我悟空师兄他……。”戒色小和尚正欲开口解释,却被男子拦了下来。只听他朗声道:“小悠,你就少调侃我了。是不是团子惹你生气了,你连带我也生分了。”
那一汪清澈的眸子流淌着无尽柔情,总是让慕容悠不自觉的心上一软,不自觉的想与他拉进距离,她淡淡一笑,伸手至他身前,摊开掌心,道:“你家团子吃了我不少点心,你可得还给我。”
“自然是要还的,不过我现在可买不到那么多种点心,不如为你占一卦代替,如何?”莫遥淡笑着说完,见她点头应允,便唤戒色小和尚去那签盒,不一会儿,戒色便捧着签盒回来了。莫遥接过签盒,看了眼慕容悠,温声道:“小悠,你想测什么?”
“姻缘。”慕容悠脱口而出,莫遥顺着她的眉眼探出,听着她的答案,越发觉得不踏实。想了想,说道:“有个靠测字算命起家的小子说过,对于一般的人,求签这种,只要说得过,胡乱言语都成,但是永远不要给你在乎的人测签,不要拿命运开玩笑。”
慕容悠可不相信他能真测出什么名堂来,看莫遥的样子,顶多是个带发修行,几年能来一次的,测签这种神乎其微,高深莫测的东西,他是绝不会懂得。就当做做心理测试好了。这样想着,慕容悠玉指伸入盒中,随意抽出一支签,交到他手上。
嬉戏龙鱼,随缘本性,蛄虾虽未,蹦跳浮萍。
签上这样写着,慕容悠将这签文看了几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疑惑的望向莫遥,却见他笑得诡异。
“签文所写,白话易懂。心中之人万变,但总有一个势必脱颖,所为良夫,机不可失,比如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