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猛,杀了。”打了个招呼,北辰弈并不急着与莫遥攀谈,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两个美姬的身上,身为北燕太子,他此次造访南诏只带了十几个武艺精湛的近卫,并不打算声张。这两人既然知晓了他的身份,必然是死路一条。
听到命令,那个叫巴猛的彪壮大汉毫不犹豫的堵住了两人的去路,挥起手中的大刀便向其中一个美姬劈去,杀人手法着实残忍,莫遥站在一旁,皱眉不语。
一个美姬瞬间倒在血泊之中,死状惨烈,而另一个已然吓得花容失色。她们是魅族的女子,媚术一向了得,可是对面前的人显然没有作用,而她们又不会武功,看见同伴惨死,美姬颤颤跪下,求饶道:“公子饶命,奴家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公子身份,还请公子放奴家一条生路。”她说着不停的磕头,光洁的额头现出血迹来,可北辰弈的神情却无半分怜悯触动,美姬心一慌,踉跄跪行至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摆哭道:“公子,奴家知道那块玉主人的下落,只要公子饶我一命,奴家全部告诉你。”
“哦?刚才问你怎么不说?”北辰弈显然是有了兴趣,他之所以选择扶醉楼就是为了打听慕容悠的下落,这楼中之人必定会有认得的此玉的。
美姬见他态度有了缓和,忙解释道:“实在是因为这个姑娘身份特殊,奴家也是身不由已。”的确是生不由已,告诉他便是出卖门主,叛教之罪。可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谁叫她之前贪图北辰弈的钱财美色,争着要伺候他呢。事已至此,即便终生被沉门追杀,也总比这样惨死要强的多。
北辰弈微微扬手,示意莫遥坐下喝茶静候一会,自己从怀中取出那块血玉,在美姬面前晃了晃,冷声道:“你可要认清楚了,然后告诉本宫,她是谁?”
不经意间瞥见他手中的血玉,莫遥执杯的手突然一顿,想起慕容悠交给团子的那幅画,正想着,那美姬答道。
“那姑娘是……”不等她说完,莫遥手中的碎杯片已然割破了她的喉咙,女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莫遥,缓缓的倒了下去。
本来就快问出下落,经莫遥这么一掺和,全部搅黄了。北辰弈掩着怒气,沉声道:“莫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莫遥不去管正在滴血的手掌,淡淡一笑,解释道:“本将不过替将军灭口罢了,这种女人说的话,难道太子也觉得可信?”
这话也有些道理,从这两个美姬进门伺候,便一直想用媚术魅惑于她,这种女人说的话,值得信吗?或许只是垂死的挣扎,胡诌罢了。可北辰弈依旧心有不甘,说道:“即便如此,莫将军也等她说完再动手也不迟,就算是错了,本宫也有一丝线索可寻。”
莫遥不知道北辰弈为什么会如此用心寻找慕容悠的下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次瞥了眼那块血玉,问道:“不知太子在找什么人?或许本将可以帮忙。”
北燕人一向直白,北辰弈也没打算隐瞒,毕竟对南诏国都不熟悉,莫遥肯帮忙找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本宫看上了一个女人,想要带她回北燕,可本宫又不知道她的名字,这块玉是从她身上扯下的。”北辰弈说着将手中的血玉递向莫遥。
从她身上扯下的,而他又在扶醉楼打听,莫遥忽然联想到当日在糖水巷遇见慕容悠时她狼狈的样子,想必就是在躲北辰弈吧。这样想着,莫遥握住了那块玉,信誓旦旦道:“太子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本将身上了。”
虽然莫遥答应的果断,可北辰弈总觉得他看这块玉和之前出手杀了那美姬的举动有些怪怪的。忽而想到什么,北辰弈诡异一笑,示意巴猛将本欲交给莫遥的盒子重新收了起来。
屏退了所有人,北辰弈和莫遥在房内谈起了正事,两个时辰过去,才谈好了条件,达成一致。莫遥自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除了南宫邪交待的那件事之外,还有一桩自己的私事。
“太子,我上次向你询问之事,不知怎么样了?”穆醉芙从小便有寒疾,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多年来一直在搜集有关这方面的医书,终于在一本书上寻到北燕雪烟山上生长着一种玉芙蓉,以此为药引便可治寒疾,于是他便修书北辰弈帮忙寻找。
对于玉芙蓉的价值北辰弈再清楚不过,本来是想作为达成协议的赠礼奉上,可是现在似乎有另一层作用。
“这玉芙蓉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物,本宫也一直在为莫将军寻找,近来倒是有些消息。”
闻言,莫遥心中一喜,“那就多谢太子了。”
北辰弈的神色突然有些为难,“只是,本宫现在一心找到那个令本宫心动的女人,这寻玉芙蓉的事情就得耽搁了。”
莫遥的笑容瞬间僵了僵,北辰弈显然是在威胁他,向他加压。
一边是一直心仪的芙儿,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慕容悠。
莫遥的心,第一次开始摇摆不定。
见莫遥犹豫,北辰弈薄唇微扬,问道:“莫将军,可想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