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端木浔就是个劳苦的命,在家里实在是坐不了,就到集市上去,却发现今日的集市异常的热闹,而且街上的小姑娘显然比平时多好几倍,而且一个个的都是精致装扮过的。
找了个人打听,这才晓得,原来是公子羽游玩到此处。
公子爷是安华国晋侯家的嫡长子,嫡亲的血脉让他一生下来,就是正经的小侯爷,身份尊贵无比,是端木浔她们这种庶民一辈子所触碰不到的。
如此也难怪,这日街上的姑娘一下多了起来,原来都各自在等着这份艳遇的降临。
可这以色侍君,其能长久?何况这样的门侯出来贵族公子,最不少见的就是美人,而盂县的这些姑娘们,有几个是富贵人家的?别说水灵灵的皮肤没有,就算是那五官也算不得几个长得精致的,怎能入得了公子羽的眼?
一辆驴车从前面的胭脂铺子面前停了下来,那是端木家的车子,只见端木浔的几个堂姐从马车上下来,都直接进了胭脂店里,一个个的盛装打扮着,把那过年压箱底的衣裳都披上了。
看来她们的目的与这街上的姑娘们大都是一样的。
想来也是,入不了权贵圈子,不能与公子羽这样的人物正面相逢,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了,只是不知道她们是会假意撞上公子羽的马车呢?还是?端木浔很好奇,又想着现在自己一身男装,不怕她们认出来,所以便跟在后头。
没过多久,端木家的几个姑娘就从胭脂铺子出来了,一个个的面容果然比先前的要好看了许多,看来是下了本钱的。她们没有上马车,而是在街上游荡起来。
端木浔与她们走了一段路,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原来是公子羽的马车来了,姑娘们一下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满脸紧张,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来,迎面看着那缓缓驶过来的华贵马车。
当然了,街边也不止是盛装打扮的小姑娘,还有许多男女老少,大多都是没有见过马车,所以寻过来瞧的。
“这盂县的姑娘好多。”面如冠玉的少年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到这街上多得叫人眼花的姑娘,不禁好奇起来。
听到他的话,坐在他对面的另外一位华服少淡淡的瞟了车外一眼,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胭脂俗粉,竟然做那等黄粱美梦!”
“啊?”那面容温润的少年有些不解,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俏丽的小丫头把帘子打得更高了些,“我看着还有些清秀的,你身边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不如挑一个吧!”说着,朝那绝美的少年挤了挤眼睛,“怎样,你今年也都十五了,身边得有个女人不是。”
那绝魅的少年听到这话,正欲责斥他,目光却落到前面,只见七八个精致打扮的少女身后,站着一个削瘦的小孩儿,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也许放眼整个盂县,他就只记得这个小孩儿。嘴角向上翘起,只闻声如美玉互击之声,温润清澈:“好!”
公子羽一听,满脸笑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果然有七八个面容秀丽的姑娘,示意马车在那里停下来。
马车突然停下来,端木家的几个姐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大都惊得失去了分寸,美眸直勾勾的看着马车。
但见马车的帘子打了起来,里面除了两位容貌秀丽的侍女之外,还坐着两位高贵俊美的公子。
公子羽其实是个正经的纨绔,这样的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了,俊眸瞟了一眼这激动得呆住了的几位姑娘,朝身旁的表哥抛了一个眼神:“哪个?”
那俊魅少年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起身来,车外的青衣侍卫立刻安上了马蹬,垂头恭敬的扶着他下马车来,只见这位少年不过也是十五六岁,却见他一身华贵的衣裳,那面料分明就是宫廷里才能有的,不过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没有见过。
不过被惊到的不是他的这一身华贵装扮,而是那温润如玉的公子羽像是随从一般跟在他的身后,面容十分恭敬。
想想这公子羽是个什么身份,却还要拜倒在这个俊魅少年的身后,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个俊魅少年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尊贵。他投足举手间,浑身都淌着一股不可叫人忽略的尊贵气势,便是那身经百战的游侠儿们,都被他身上的这股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是这人群中,却有一个从容不惊的小孩,正细细的打量着他。
端木浔也好奇,这样一个看似尊贵无比的少年公子,怎就看上了端木家的姑娘们呢?还专程的在她们的面前停下来。可是渐渐的,端木浔就发现,他的脚步竟然还没有停下来,而是靠自己这边越来越近了,不由得朝着身后往去,她的身后却都是来谋差事的游侠儿跟着老者匹夫们。
毕竟最好的位置,大家都让给了这些盛装的姑娘们!
“别看了,就你了。”他的声音在端木浔的头顶响起来,说不得有如何的温柔细腻,可是无端却在瞬间给了端木浔一种被他宠爱着的错觉。
她一怔,抬起头来看着他,入目的是俊美无铸的容颜。也许是端木浔的年纪尚小,她的眼里出了露出一丝惊讶,并没有像是别的姑娘那样花痴的神情来。
公子羽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个穿着破衣的小子一眼,方朝那俊魅少年看去,满脸的疑惑,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原来如此!”他说他的身边怎都没有女人呢!原来是······
那俊魅少年没有管公子羽,以及周边众人惊讶的目光,扬手将头上的发簪摘下来,犹如丝绸一般顺滑的乌发顿时飘散落下来,叫这春风一吹,顿时荡漾出一种倾国倾城的绝色来,大家不由得都看呆住了。
这时,只见他将簪子递给同样不解的端木浔,微微弯下腰,也不嫌弃端木浔的一身破烂,凑到她的耳边以一个足矣她听见的声音戏猊的说道:“街头状书,河边救人,不错嘛,等你及笄了,拿着这支簪子来,兴许一高兴,就许你个一个妾室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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