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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说,谁的主意?

书名:师父太凶残 作者:咬咬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7
      谢半山喜滋滋地引着他准贤婿进了院子,喜滋滋地想,管他师父还是师叔,两个都长得好,都能打,随便入赘一个进谢家,以后他死了,也不担心他那傻女儿被人欺负。
      穿过院下曲廊,谢半山就傻了。
      人呢?
      明明下人汇报说,小姐陪着翟少侠在后院子偏堂里烤羊肉串吃,这时门帘子大开,却空无一人,小炉子上还搁着几串羊肉,被小炭火烤得滋滋冒油。
      秦崔面罩阴云地盯着那几串羊肉。呵呵,还能烤羊肉吃啊谢阿团?
      谢半山忙吹胡子瞪眼地吆喝下人,“来人啊。”
      一个老嬷嬷闻声,从院子小角门里跑出来,惊慌失措地喊,“老爷老爷,您可来了。小姐她……”
      谢半山只觉得两侧太阳穴跳着疼,“冯嬷嬷,那死孩子又怎么了?”
      冯嬷嬷哭兮兮说,“老爷,可使不得这样说小姐。小姐是真的不好了,方才还好好地在这里吃羊肉串,忽然闹着头疼,才站起来就……就吐了一口血,接着就晕过去了……”
      谢半山面色一变,“不是就折了胳膊腕子么,怎么会吐血?小姐人呢?快带我去瞧瞧。”
      冯嬷嬷赶紧带路,“哦翟爷已将小姐送回房中去了,老奴着人去叫大夫了。”
      谢半山一听女儿出事,内心煎熬,也顾不得招呼秦崔二人,脚下已利索地跟着冯嬷嬷去了。
      秦崔二人也赶紧跟去。窦锦云担忧地说,“师父,小师妹莫不是摔出了内伤?”
      秦崔没说话。
      内伤比外伤凶险,搞不好会死人的。
      又说谢阿团姑娘的闺房里,谢阿团姑娘正挣扎着和她师叔抗争,“师叔,我看还是别玩了。万一来的不是师父呢?再说这么玩儿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翟让不依不挠地往她嘴角抹鸡血,“谢阿团你脑子里装的肠子吧?话都放出去了,你这时来反悔,没听说过做戏做全套不然死全家么!再说这是个好时机,难道你不想瞅瞅你在你师父心中的分量?”
      谢阿团垂死挣扎,“可……可这样会吓着我爹。”
      翟让不依不挠往枕角上洒点鸡血,头也不抬说,“你爹养你这么朵奇葩,还能高高兴兴活到如今,还能被什么吓着?”
      谢阿团:“……”
      这时,廊下急促的脚步声已近,谢阿团勃然变色,如今她骑虎难下,只好一头栽回被窝里装死。
      翟让眼疾手快地将鸡血碗推到床榻下,胡乱在床褥上擦擦手,顺便将谢阿团头发揉了一把,坐在床边凳子上,深吸一口气,哀伤地低喊一声,“团子啊。”
      ……谢阿团打个冷噤。
      师叔,你哭丧还是喊魂啊?
      她微微挑眼,隐隐见着她爹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阿团,阿团,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了?”
      于是阿团姑娘有些内疚,就想立马跳起来说爹我没事儿,不想这心思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进来了,她赶紧将眼一闭,心口跳得嘭嘭响。
      真是她师父。
      怎么办,好激动又好不祥的感觉。
      秦崔一走进来,就嗅着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放眼看去,谢阿团这整日都活蹦乱跳的死孩子,如今终于安静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头发凌乱,双目紧闭,嘴角甚至还有些血渍,翟让正在旁边哀伤地喊魂,“团子啊,你别吓师叔,方才你还和师叔抢肉吃呢。”
      窦锦云平日里是真喜欢她这小师妹,这时见着翟让还好,顿时一颗心全扑到谢阿团身上,紧走两步喊,“阿团!”
      谢阿团心惊,咦大师姐也下山了?
      没法,她只能装。直挺挺躺在那里,也不敢睁眼看戏。话说她师叔说要蹂躏她师父,怎么她觉着又是自己被蹂躏了呢?
      翟让闻声,扭头一看,顿时两眼一亮,撑着床要起身,“师弟?”
      他脚被兽夹子夹伤了,猛然起身有些不稳,窦锦云想也未想,越过她师父,冲过去扶着他。
      翟让愣了愣,微微一笑,“锦云,你也来了。”
      窦锦云忙问,“小师妹怎么了?”
      谢半山已被枕角上那滩血吓傻了,呆了半晌才哭天抢地的喊人,“来人啊来人,叫大夫!叫大夫!快去请大夫啊!”
      说着就扑过去看他女儿,不想眼前人影一晃,定睛一看,他准贤婿已先于他走到床前,低头细看全无声息的谢阿团。
      翟让也被他师弟毫不客气地往后一推,他晃了晃,窦锦云忙扶着他,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他鼻子里,他扭头一看,窦锦云扶着他,正关切地探头去看床上的谢阿团,“师父,小师妹可还好?”
      呃,锦云师侄,你的头发,好香。
      就在翟让大爷出戏之时,秦崔已将装死的谢阿团细细查看了一番,微皱眉头,伸手去慢慢擦拭掉谢阿团唇角的血渍。
      他冒风雪而来,指尖冰凉,谢阿团强忍住哆嗦,努力装死。糟了,这场戏该怎么收场!
      没等她想好,她师父已得寸进尺摸到了她右手,两指冰凉,一言不发地搭在她脉门上。
      谢阿团顿时吓尿了。不是吧师父,你这么万能,还会号脉?
      谢半山又开始嚎,“大夫大……”
      他嚎到一半,嘎然而止,“秦师父,你会瞧病?”
      秦崔绷着脸皮说,“谢老板,怕是脏腑震伤。这伤耽搁不起,最近的大夫在哪里?”
      他说着,已果断扯开谢阿团身上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谢半山忙说,“陈大夫最近,就在前面庄子里。”
      秦崔抱着谢阿团就走,“好。我脚程快,送她去。”
      翟让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拦阻,“师弟,师弟,阿团这是脏腑震伤,自然颠簸不得,大夫就快到了,我们还是等等……”
      秦崔不待他话说完,冷声说,“等死么?”
      说完,正气凛然地抱着谢阿团就大步出门了。
      谢阿团在内心无声呐喊:翟让你个混蛋,快拦住他啊快拦住他!老娘没穿袄子啊,出门要冻死的啊!
      谢半山六神无主,喊了一声阿团,想追去,秦崔却走得飞快,他只好又去瞧满面愕然的翟让,“翟师父,阿团昨晚还好好的,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翟让无言地看着秦崔将谢阿团抱走,叹口气,喃喃说,“团子,你师父太猛,只能靠你自己了。”
      自言自语完,他又和颜悦色去抚慰谢半山,“谢老板,我师弟脚程极快,想来是比等大夫要好些。别担心,吐两口血而已,死不了。再说你女儿以后也是他媳妇,他不心疼谁心疼啊。”
      谢半山一想,也是。猛然又想起一事,赶紧追出去,“秦师父,你不认识路啊……”
      翟让跳着脚招招手,“唉呦脚疼,锦云快来扶着我。你不知道,师伯受到了好大惊吓啊。”
      窦锦云忙过来扶着。
      翟让乘机又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
      一走出院子,大雪仍在飘零,铺天盖地的寒气,顿时袭得装死的谢阿团打个冷噤,十个脚趾头全蜷紧了。她赶紧不动声色地往她师父怀里蹭蹭。
      老实说,她师父的怀抱,她已经很熟悉了。呃,师父抱过她几次了?藏书楼跌下来那次,霁月阁醉酒那次,过年巷子里那次……
      她正在默默数次数,不料鼻子痒痒,阿嚏一声,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大喷嚏!
      她师父八风不动,一言不发,双目直视前方,走得又稳又快,对于怀里只穿了中衣长裙的小徒弟冻不冻,毫不关心。
      谢阿团不敢睁眼,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她再也不要相信翟混蛋的话了!
      忽然,她感觉到她师父一顿,似站住了。
      很快,她听着她师父自言自语说,“好像迷路了。”
      噗——
      谢阿团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
      很快,她师父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他弯下腰,将谢阿团姑娘毫不怜香惜玉地放在了一棵树下,掸掸她头发上的雪说,“谢阿团,你在这里等着为师,我去问问路。”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我是病人好不好!
      谢阿团内心的剧烈抗议无效,她被她师父无情地放下,屁股一着雪地,顿时冻得她默默咬紧了牙关。
      耳边再无声音,谢阿团咬牙忍了会儿,偷偷摸摸挑开一条眼缝,顿时傻了。
      四野暮色茫茫,白雪皑皑,了无人烟。
      师父,这是哪里啊?
      还有,师父你人呢?
      谢阿团左右看看,屁股坐着雪,已冻得她想死。她伸出右手,揉揉发僵的两只脚,满心想死地跳着脚,在树下东张西望。
      翟让,老子回去要杀了你!
      老子没穿鞋!
      秦崔面无表情地蹲在积雪厚厚的大树上,默默看树下那个姑娘,披头散发地跳来跳去。
      她只穿了中衣长裙,脚上是一双细棉青布袜,在袜口处绣了两朵张牙舞爪的红梅花,这时她跳来跳去,那两朵红,便如朱砂般,在雪地里分外抢眼。
      他换个姿势蹲蹲,继续没人性地欣赏他小徒弟冻得鸡飞狗跳的模样。
      谢阿团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可怜巴巴地四处张望,“师父,你在哪里啊……”
      天就要黑了。
      谢阿团果断觉得,她一定是被她师父抛尸荒野了。这么一想,她就只好泪眼汪汪地自己走了,呜呜呜,这次作死真要把自己作死了,脚要冻坏了。
      踮着脚走了两步,只觉得脚前掌被冻得生疼,她含着哭腔张口就喊,“爹——”
      没想,刚张口,一只温暖的手掌从后伸过来,轻轻蒙住了她的嘴,声音也是熟悉的,“谁的主意?”
      她惊喜地一回身,果然见她师父,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满目冷冷的怒气,“说,谁的主意?”
      谢阿团……
      翟让你个蠢货,还蹂躏我师父,我被我师父蹂躏了好不好!
      她只好全招了,“是师叔。阿嚏——”
      秦崔解下身上的雪氅,上前一步,围裹住面前冻得跳脚的姑娘。
      谢阿团感到一股暖意,还带着她师父身上的气息,她抽抽红红的鼻头,忽然就倾身靠进她师父怀里,迟疑了一下,伸出没受伤的右手,去抱住秦崔的后腰,横了心说,“师父,我好想你啊。”
      这话一出,谢阿团姑娘全身滚烫。
      嗷她一个姑娘家,好不矜持!
      秦崔满心长刺的怒气,忽然就软了。他慢慢伸出手,什么话也没说,摸了摸怀里姑娘的头发,然后一矮身,又将她拦腰抱起,往回走。
      谢阿团满心咚咚跳,师父你千万别发飙!冰天雪地她会冻死的!
      还有,师父这么抱着她也不大好吧,毕竟她已经醒了,不过她没穿鞋,怎么走路?干脆还是抱着吧,反正没人看到。
      就在谢阿团姑娘各种春心荡漾各种胡思乱想时,秦崔忽然站住了,认真看看四周,低头对她说,“谢阿团,你认识回你家的路吗?”
    ------题外话------
      团子:师叔,说好的你蹂躏我师父呢?
      师叔:呵呵……
      团子:老子要扎你小人,扎得你不举!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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