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怀念呐!
舒菱看着看着闭上了眼,把书放在膝盖上,微微瞌了下。
不时,初春一入园就过来了:“郡主?”
“回来啦?”
虽是慵懒的声音,可是却无法让人说她刚刚在睡觉。不然哪有人反应那么敏捷迅速?
却不知,她就是那个人。
刚刚竟然看书看得睡着了,看来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舒菱轻笑。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原本就白嫩的皮肤更添了分神秘感,犹如天使般的笑容温暖着人心,让初春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了美人歇息。
“嗯。事情初颜姐去办了,郡主,不是我们办事不力,而是‘慕蓉’和‘连晓’背后的主子藏得太深!”初春不满道。还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查那么久,还没有查到的呢!
藏得太深?
难道她们也同她一般,不想让人知道?那就怪不得了。她想藏,也是没人找得到的,至少迄今为止没人发现她就是‘宁初’背后的主子。
摆了摆手,懒洋洋地道:“撤了吧。”
“啊?”初春显然没反应过来。
“她们不想被查出,你就算倾尽一生怕也是查不到分毫的。”好吧,她有点夸大其词了,不过这样才能断了初春的埋怨和念想,而且这也不一定不是真的。
“是。”白费功夫的事儿她才不做呢!
初春却没有丝毫怪责舒菱让她白忙活那么久,在她心里,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永远是对的。如果主子错了,请参照上一句。
“时辰到了吧?初春初夏,我带你们去舒府玩玩。”舒菱冲初春和刚进园子的初夏道,嘴角是摸不清道不明的一抹笑意。
初春初夏莫名地感到心颤——怎么出了趟门郡主就变得那么可怕了呢?
两人弱弱地、怕怕地应了声:“是…”
见她们那样儿,舒菱抽了抽嘴角,她有那么可怕麽?
马车来到舒府,已经有不少人来了,舒霆运不仅让舒鸾请了众千金,还让顾嫦请了众妇人,自己也请了不少王公贵族。
而这些人,是因了她们母女才会来,所以才会去请她来。却是没请温依,想来该是顾嫦嫉妒心作祟吧。
顾嫦站在舒霆运后面,舒鸾站在顾嫦后面,一家子竟如此不要脸地出来接客!舒霆运也就罢了,顾嫦已为人妇!她出来已是不妥,舒鸾竟也出来了!
他们一家子不要脸无所谓,可打的是她们母女的名号!特别是她,若不是她是他的女儿,谁会来?一个十几年没有在位,如今给了个侍郎摆着的小官!
在这京都里头,随便掉块瓦都能砸到几个贵人,一个侍郎,根本算不了什么,如同尘粒般不起眼。还不是沾了她们母女的光?
他们不要脸只会被说成是“妆菱郡主家里的人不要脸”,连带关系摆在那儿呢!
这个舒霆运!
舒菱气不打一处开,胸头闷得慌,有气没处撒!当真是被气着了。
初夏清了清嗓子,高喝一声:“妆菱郡主到!”
在场除了舒霆运以外都行礼问安。
舒菱使了个眼色,蓄势待发的初夏立马道:“大胆舒霆运,见了郡主不行礼可是藐视皇权?!”
舒霆运原本还在为有这么个女儿洋洋自得,想着这些人给她拜就是给他拜,鼻孔都朝到天上去了,却想不到竟有这么一出!
“菱儿是我女儿,若是我给她行礼,不仅折了她的寿,还会落个不孝之名,你个刁奴,是何居心?”舒霆运那脑子快速运转,很是不悦,想着要把这丫鬟打发了去。
舒菱浅笑盈盈地上前,就在舒霆运以及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给舒霆运问安的时候,她却是站定在他三步远处:“舒大人……”
在场的人不由得觉得自个儿今天真是来错了,人家郡主完全就不认这个爹嘛,何必奉承讨好?
连顾嫦母女都禁不住害怕地看着她,他们刚到云国,这些人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怎么会来?今天事关紧要,不可有半分马虎啊!
舒霆运蹙眉,任何对他仕途有碍的人他都厌,如今连亲生女儿都在众人面前狠狠扫他的面子了,日后定会被人当以笑话来说!思及此,眸中冷光划过。
却不料舒菱突然改了称呼:“哦,错了错了,是爹爹。”
舒霆运疑惑,却是笑着等她的下文,周身寒意少了些许。若是她识相的话,那还好说。
“你是我亲爹不错,可那日本郡主在御驾前所说的话难道您没听清?”
舒霆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说没听到,那就是轻视皇威,不把擎和帝放在眼里;说听到了,就是必须公开承认与她舒菱断绝关系!
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女孩,究竟为何,心计如此之深!还是,是他多心了?
舒霆运看向舒菱的目光已掺杂了怀疑和愤怒,久久没有回话。
舒菱也不急,笑着等他的回答。
跪着的人也不管自个儿是跪着的了,都全身心地投入看戏之中。顾嫦母女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们如此委曲求全就是为了舒霆运的仕途,若是他与舒菱断绝关系,所有的牺牲都是白费!
一时之间,场面静谧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舒霆运,等待他的回答。有好奇的,也有早就知道了那日发生了何事在看好戏的,当然也有担惊受怕的,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