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眸光流转,情绪不明,恭身道:“郡主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老奴?”
舒菱翦瞳微闪,轻声笑了:“不愧是赵嬷嬷啊。好了,你下去吧。”不愧是盛极一时的鬼面老嬷啊!
“是。”
舒菱眼里迸发出狠戾,若是她不能全心为她,那么,即使是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鬼面老嬷,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灭之!
“沐浴更衣罢。”舒菱拍了拍手拍去橘屑,起了身。
初秋初冬赶紧上前伺候着。
初冬把花瓣撒了进去后就出去了,初秋帮忙把服饰取下后见初冬出去了,对着舒菱聊起私房话:“郡主,这赵嬷嬷当真值得您如此费心重用?”
“若我说她是‘鬼面老嬷’呢?”
初冬明显一愣,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屈了屈身子道:“奴婢明白了。”
“初秋,你和初冬说说,以后,别再如此针对于赵嬷嬷了,至于鬼面老嬷的事,先别告诉她。”
“奴婢晓得的。”
初冬性子浮躁得很,藏不住事,一个不小心说了出去让赵嬷嬷知道她们对她了如指掌,那么依着鬼面老嬷一贯的做事风格,她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出去吧。”她沐浴时一向不喜她人跟看猴子一样观摩着她。
涓涓流水,玫瑰花瓣,美人浴图,最为美艳。
突然,窗户传来一声细响,几乎就在那一瞬间,舒菱已经重新穿戴完毕:“谁!”
黑衣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敏锐,动作如此迅速,还以为她若是发现只会哭哭啼啼地求饶呢。
不过黑衣男人却是有些虚弱地捂住胸口,黑色夜行衣上有一大块暗渍。一个翻转,躺倒床上:“若是不想名声尽毁,就过来给我包扎,还有,不许引人过来,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女子看重名声,他就不信这个女子宁可舍弃也要把他供出去,这是只有亡命之徒才会做的事,除非她是傻子。
舒菱撇嘴,走到一个暗格处拿出药箱,走向了他。
男人更是惊讶,她一个深闺女子竟…如此从容对待他这个陌生的男子,还淡定地准备给他换药!
“你伤哪儿?”
男人闻言一抹笑意展现,指了指右胸口处:“这儿。”
他还就不信了,这样她都能如此镇定!
岂知舒菱依旧是从容不迫地解开他的衣裳,开始给他上药。
男人这回彻底震惊,这女子那从容的面色和娴熟的说法都在诉说着她常做这事,可是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男人蒙着黑色面巾,只看得见他的剑眉入鬓,眸子,是不自然的黑色的,看上去有点怪异。
“好了。你可以走了。”
好一会儿,舒菱给他的伤口上完药,打了个结就收起了药箱。
男人挑眉看着她,大有不走之意。
“爱走不走,反正你迟早得走。”看出了他的意图,舒菱也不管他,做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外面灯光亮了起来:“舒菱,你个没脸没皮的贱东西,竟然在房里藏男人!”
舒菱意料之中地了然一笑,看向男人:“你现在走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舒菱?
男人收回目光,把一枚玉佩放在她怀里,后夺窗而去。
舒菱理了理有些乱的被子,收好那质地看上去还不错的玉佩,笑着走了出去。真是一点安生的时间都不给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