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宋邢彦寒暄太久,周灵便投入了工作,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身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还好宋总来的及时,不然赵潇潇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周姐,你没事吧……”
小夏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受过赵潇潇的打压,因此也都习惯了。
“我倒是没事,倒是你的脸,都肿了……”周灵一侧目便看到了小夏那张已然红肿起来的脸颊,当即便说道,“去找些冰,冰敷一下吧。”
小夏这才想起自己被赵潇潇扇了两巴掌,赶忙去冰敷了。
周灵看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摇着头开始继续写新闻稿。
这一头周灵平静的工作着,而另一头赵潇潇却显然没有那么平静,她一出阳光电台的大楼,便上了那辆耀眼无比的跑车。
心急气躁的将车开到了之前的胡同,下车以后毫不客气的踹着破旧的铁门。
过了半晌才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走了,出来一开门便是大声的咒骂。
“哪个不要命的!在这里扰大爷我的清静!?”明明是青天白日,男子却是一脸腿上像是被人从梦中叫醒,起床气极重,眼中甚至带了些杀意。
赵潇潇嫌恶的退了两步,仿佛被男子身上的恶臭给熏到了一般,自然无比的掏出一盒烟,丢到了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孙杰,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是不是没办成?”
赵潇潇眼中的嫌恶没有丝毫的掩盖,就算孙杰在听到她的话眼神变得清明以后,她也仅仅是双手抱胸鄙夷地看着,蹲下身捡烟盒的孙杰。
孙杰将那包被赵潇潇丢在地上的烟盒捡起,如同瘾君子一般将烟盒凑近,狠狠的闻了一口烟盒的香气,才抬眼看上赵潇潇。
他眼中带了几许戏谑,面上也满是玩世不恭。
“赵姐说笑了,赵姐交代的事情,小弟我又怎么可能不办,只不过赵姐上次给的那些钱实在是不够小弟,我请人啊……”
孙杰一面说着,一面从烟盒之中抽出一支烟,双手捧着那支烟,谄媚无比地送到了赵潇潇的面前。
赵潇潇鄙夷地别过眼,避开了孙杰即将靠过来的手,冷哼一声。
孙杰面上的笑意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是喜滋滋地将那支烟送到了自己嘴边,窸窸窣窣地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火机将烟点燃。
赵潇潇之前给的给他的那些钱,早被他用去赌博输得一干二净了,但这话他又怎么敢跟赵潇潇讲。
只不过赵潇潇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好骗的,他只要多说几句恭维谄媚的话,这个女人的钱不就又到了他的手里了吗?
“赵姐,不过我也不是拿了钱没办事儿,我让人去看过了,你想要整的那个女人平时下班都有个男的接送,不太好接近,但是她家最近来了一大帮子亲戚,只要赵姐您……”
孙杰说着,便做了个手势。
赵潇潇一看孙杰脸色,便知道他是找自己要钱,冷哼一声,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丢到了他面前。
她这几日没有听到周灵被人整治的消息,也想到了孙杰拿了全没办事,但对付孙杰这种地痞无赖,道理向来是说不通的。
“给我记住了,这次我要看到结果。要是再让我失望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赵潇潇冷冷地说出这话,然后便离开了肮脏不堪的胡同。
有了这次的警告,相信孙杰也不可能像之前一般浑水摸鱼了。
周灵才刚下班,就看到已经等在公司门口的容峥。
“你来了。”周灵自然的上车,看着容峥面上的疲倦,忍不住心疼,“下班直接回家就好,用不着专程来接我。”
以前在电台的时候,因为通常上夜班的原因,容峥几乎每天接送,一来二去两人也习惯了。
现在她在阳光电台上的是白班,容峥也是接送从未落下。
容峥却是满眼爱意的看向她,回应道:“我想和你单独相处。”
这几天家里人比较多,他和周灵能够独处的时间实在很少,周灵回到公司上班,接送周灵上班的路上也成了他们不可多得的独处时间。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周灵闻言苦笑一声说道:“这几天麻烦你了。”
他和容峥还未结婚,容峥却要面对她的一堆亲戚,光是父母弟弟还好,然而这其中还有像周归芹母女俩这样的恶亲戚,也真是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周灵心中又多了几分愧疚。
她本是由心而发的一句话,也并没有和容峥生分的念头,然而容峥听到以后,却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他将车停在一旁,转头便看看向面带苦涩的周灵,郑重道:“我不嫌麻烦。”
周灵没想到容峥会突然将车停下,还如此郑重地跟她说明,一时间心中哭笑不得。
“我知道。”
周灵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真挚。
这一刻,她想起了两人在废墟之中相遇的场景,心中唏嘘,时间兜兜转转过了这么久,但她面前的人却从未改变。
得到周灵的肯定,容峥才放下心来,继续开车往家中而去。
而周灵则是满心甜蜜,看着专注看车的容峥,嘴角含笑。但一想到回家以后又要面对家中的一团糟心事,周灵便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进家门,两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血,就听到了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一进家门,周灵便气得眼底含怒。
一向被收拾的很好的客厅,此时一片杂乱,周归芹母女住的那个角落,她姑且不管,平时干净整洁的沙发也是乱得不成章法。
“小灵回来啦!”周归芹那高亢的女高音从厨房里面传来,关键客厅乱成一团也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是一副主人姿态的对着周灵和容峥说道:“回来了就过来帮忙,姑姑在给你们做好吃的。”
周归芹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地看向周灵,她也知道想要周灵给程圆找工作,还是要先哄好周灵。
周灵眉头紧蹙,任何人看到自己家被糟蹋成现在这副样子都不可能沉得住气,她自然也不可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