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火,一时放不下面子去见他。但是心里又堆了一大堆的疑问和担心想要问他。
终于在她有一次翻来覆去入眠失败之后,她再也忍不住气冲冲地下床准备找容峥问个清楚。
可是一到了客厅她就顿时哑然了,容峥正在收客厅的碗筷,而且盘子里的饭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她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坐在那边安静吃着饭的容峥莫名其妙地全部熄灭了。他收拾的很小心,似乎是在尽量避免碗筷之间的碰撞。
他的脸上仍带着浓重的疲惫之色,眼睑下不知何时竟也有了淡淡的青黑。
想起第一次见到容峥的样子,单纯的像一个孩子。懵懂的眼睛,茫然又无措的表情,还有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对自己的依赖。
同眼前的这个容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容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每日奔波在外。
可是不管怎么变,他的疼惜和关爱还是一如既往。
周灵的眼眶有些红,想着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是对容峥的心疼,更是一种甜蜜。
“这些饭菜都凉了,不怕坏肚子吗?”她没好气地嗔骂,心中的责怪却早已荡然无存。
容峥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吵醒了她,心中的愧疚更甚。
他端着碗的手还没有放下,冲着她温柔地一笑,“这是你的心意,我永远不会浪费。”
“你是不是傻!”周灵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环着容峥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闷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容峥的心柔软一片,他放下碗筷腾出手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感受到胸口处一阵温热,容峥慌了,手足无措地到处找纸巾想要给她擦泪,“小灵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件事情会这么难处理。”
“噗”本来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周灵看到他这一副笨拙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
容峥还呆愣愣的,眨着好看的眼睛一脸茫然。
周灵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深情而又专注地看着容峥的眼睛,“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喜欢你。”
没有了昏黄摇曳的蜡烛,夜晚的月光却也皎洁迷人。没有浪漫催情的红酒小调,两人突转急促的呼吸同样暧昧迷离。
“小灵……”容峥紧紧抱着周灵,动情地呢喃着她的名字,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如今就在怀中。
那种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匹及的。
容峥的忐忑和期待,周灵都看在眼里,她闭上眼睛,轻轻踮起了脚尖,用一个热吻来回应他所有的问题。
不一定非要那么多多余的东西证明,情动之时,身旁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变得浪漫而美好。
两人拥吻了好一阵,再次分开的时候彼此都喘着粗气。
周灵穿着的睡裙半露,胸前的白皙若隐若现。她的长发披散下来略有些凌乱,眼神迷离,脸颊微红。
容峥的眼眸一深,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喑哑了,“小灵,你……”
在得到周灵亲口同意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怕他一冲动就会让两个人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关系瞬间回到起点。
“嗯。”周灵浑身的温度都上升了,用身体仅存的一点理智回答他。
容峥抱着她的手一紧,低头深吻,火热又轻易被点燃。
吻到动情处,容峥将周灵拦腰抱起走到周灵的房间。
容峥用脚勾上门,然后将周灵轻轻地放在床上。
“小灵,我好爱你。”
夜灯低喃,最后只剩下情人间低低的喘息和火热的交缠。
清风中,容峥的爱语碎成一片片喘息和交织的汗水,紧张又兴奋。
这场纠缠持续了很久,最后因为周灵体力不支而终结。容峥看着怀里潮红未褪的女人,心中一阵满足。
她安静的睡颜似乎还带着一些抱怨,容峥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然后将毛巾过一遍水后拧干。他温柔地帮周灵擦拭身上的痕迹,看着她身上的暧昧的红痕,容峥忽然耳根子后知后觉地红了。
清洗完毕之后,又给自己洗漱了一遍,容峥浑身的疲惫又重新卷土而来。但是外面的天色已经将亮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三十五。
明天就是画展举办的第一天,他又是负责人,所以要比所有人早到。
设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容峥就抱着周灵沉沉地睡去了。
温卓举办画展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增大公司的名气,二来就是与业界的名人打好关系。
容峥本来是作为负责人的,但是今天他又多了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冯爱山的徒弟。
冯爱山这个人说来也奇怪,成名这么多年,按理说应当也是该收徒的时候了。
这些年这么多人也不是没想把自己孩子或者亲戚给塞过去,但是都被他拒绝了。有人说他自视甚高,也有人说他眼高于顶。
无论哪一种,容峥的出现无非是在业界众人心里投下了一块石头。
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冯爱山破例收为徒弟?这其中如果没有什么隐情,那一定是这个人十分有天赋。
冯爱山对于这些人眼里的探究和疑惑十分满意,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在台上好好介绍一下他的新徒弟。
“诸位,想必今天到场的嘉宾中有很多认识我冯爱山的人一定很奇怪,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收了一个徒弟。其实我本人也很意外,但是今天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徒弟容峥。他是画画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天赋最高的年轻人,他对画画的理解和高超的技巧境界让我惊叹。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容峥的名字将会比我这个师父更加响亮!我相信他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完,底下响起了一片的掌声。
有对他这番话的不屑,也有对他话中的怀疑或赞美,但更多的是对容峥的好奇。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让冯爱山有这么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