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怎样陷害小雪的!”张道峰不由分说,直接将南宫心怡推到在地。
他这一掌并不轻,南宫心怡将嘴里的鲜血啐了一口出来,幽幽地说:“就算我不害她,这孩子生出来也不会是个好人!”
“啪——”就连从来不打女人的陆飞扬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怎么了?今天可是要杀了本宫?”南宫心怡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奇怪的是,她今天全无反抗的迹象。
“南陈的离落烟,宫廷秘药,专门用于惩戒祸乱宫闱之人,”风行痛苦地摇摇头,“没想到当年我一念之差,制出这药,今天竟被人利用来害我恩人之女!这都是对我的报应啊!”
“爹,你以前是南陈人?”随着这一声问话,所有的人都注视着风行。
“是的。我以前是南陈御药房的一个小学徒。为了不净身,我偷偷地盗走了南陈的秘药宝典和药理秘笈,逃到大周。我被他们一路追杀,只得隐姓埋名,苦苦钻研!有一次试药之时,竟不知药性太强而昏迷。是你娘救醒了我。她也是自幼学医,我们情投意合,有了你。谁知,我的行踪还是被人发现了,逃亡中,你娘死于非命……”
“母后说的果然没错!大周的神医风行就是我南陈的一个药童!”南宫心怡突然有些癫狂地说道,“本宫早将那离落烟置于山顶的树枝,只有风起,便会随之飘散。为防失败,本宫还顺手抹了些在她的手臂上。无论是嗅着还是触着,她的孩子都必死无疑!这个本来就积毒已深的孩子,就算是生出来也活不了多久!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遂了本宫的意!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东方皓全无娶我之意,我这样费尽心思又是为了哪般?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飘散了一缕芳魂。
殷晓梦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醒了过来,却见南宫心怡倒在血泊之中!“啊——”一声尖叫,她又昏厥过去。
“彩铃、彩衣收拾这里,照顾晓梦,将军、飞扬,咱们去主军帐!”风行疾步离开,看似有大事要议。
翌日晨,一辆载着南宫心怡尸体的车停在军营外,陆飞扬点兵结束,准备出发!
“陆将军,请等等!”只见彩铃换了一身戎装骑马而至,“你们今日向南陈宣战,我愿随军前往!”
“胡闹!一个女子怎能上战场!你快回去照顾小雪!”
“我娘死在南陈人的手里,我定要为她报仇!爹和彩衣在照顾主子,我愿为先锋,率先冲杀进南陈军营!”
“行军打仗不是玩笑!”
“我有元帅手令!”彩铃拿出令牌,直逼陆飞扬的双眼。
“好!刀剑不长眼,一切小心!”
南陈哪里会想到自己如瘟神一般送走的南宫心怡现在会以一具尸体的状态就这样被送了回来。一时间,守城的将军难以招架大周的攻势,忙投降打开城门!彩铃一马当先,快速奔驰过去,满腹悲愤地砍杀着杀母仇人!
“彩铃,等等我!”陆飞扬从未见过平时牙尖嘴利的彩铃在战场上如此勇猛,加之她又是殷晓梦的贴身婢女,自是不敢怠慢,忙领兵追击过去。两人左右开弓,不几日便领兵杀入南陈腹地!
也正是因为两人的功绩,自此,大周的版图又发生了改变!
正待杀入皇城,突然接到张道峰的退兵命令。彩铃甚是不解,陆飞扬却深深明白干爹的用意——不可贪婪!孤军深入,好景不长!
两人凯旋回营之时,却见张道峰愁眉深锁。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要我们班师回朝!”
“为何如此快?南陈的求和降书还未送到啊!”陆飞扬完全不明白,如此大捷,京师传来的不是祝捷喜报,不是封赏犒劳,而是速速回朝的诏令!
“太子出事了!”风行也很是恼火。这边殷晓梦刚刚恢复一点点元气,那边太子又昏迷不醒,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殷武交代。
“什么?!”
“好了,飞扬,我们立即回去!”
“那这里怎么办?南陈的使者来了怎么办?”
“我已派人通知南陈,将降书直接送到大周京师,这里会留下军队戍守。只是我们几人一同会去罢了。”张道峰心事重重地说。
“师父,是否还有其他的事?”
“哦……其他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回去以后,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先把太子救出来。”
“救?!太子——”
“来人只说太子昏迷不醒,不知发生了什么。”风行揣测着,或许他该叫组织的人好好打探些消息了,关于南陈和大周的宫廷……
“干爹——”殷晓梦带着彩衣突然闯进主军帐,“我们快走,东方皓一定出事了!刚才我被噩梦惊醒,我看见他……看见他被人用刀子一块儿一块儿把肉从身上割下来!呜呜呜……”殷晓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将这男人作为自己心中唯一的挂念。那个孩子没了,可是她对他的依恋似乎更多了。她不能失去他!以前的种种浮上心头,让她后悔不已。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又何必强求?
“好,立即收拾出发!”张道峰一声令下,众人皆回帐收拾,半个时辰之后,一队疾驰的人马离开军营,奔赴京师……
殷晓梦没有骑马,此刻的她依旧虚弱,吹不得凉风。彩铃陪她坐在车里,不停给她讲着此次行军打仗的轶事,只想将她的急迫的情绪好好安抚一下。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仿佛驾车的彩衣那“驾——驾——”的声音才是自己唯一的寄托。脑海里依旧浮现着南宫心怡倒地的惨景,依旧浮现着梦中东方皓被人凌迟的画面,还有那滩鲜血,还有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孩子……
“彩铃,你说爹会回来吗?”
“主子有难,将军自不会不理!无名组织人才济济,我想爹也会为主子讨回个公道的!”紧紧握住殷晓梦那不断渗着冷汗的手,这些日子,彩铃总算明白牵挂是什么滋味。风吹车帘起,她抬眼望了望,陆飞扬的单骑正守护着这马车,一刻都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