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黑,一个布袋罩到了头上,紧接着,身子一麻,酸软无力,连刷花的力气都没有了,险些就要栽下来。
“走。”那个矮个子拦腰扛起萧云,冷声道,“老三,回去再看你那耳朵。”
那伤了耳朵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埋怨几句,便没了声音。
萧云看不到,也动弹不得,只知道自己被扛到了一匹马上,趴伏放置,很是难受。
在过了一会儿,“驾”的一声,身下马便飞奔起来,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颠簸异常,骨头都快被颠簸散架了。
“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萧云听到了三人的对话。
“估计快了。”另一人思索道,“咱们得敢在主子回去前把人交给夫人。”
“这差事,累死人。”第三个人抱怨道,萧云听出,这个人便是被自己切伤耳朵的高个子。
三人不再说话,萧云的心思却没有停,若是没有猜错,只怕他们口中的主子便是慕容伤了。
脸上的疼痛有些消减,只是嘴巴张开都有些麻木,想必脸已经肿得很厉害了。
邮又像到了白挽尘,萧云有些无奈,从分别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久了,本以为这次可以重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若是他在自己身边,也许又会挡在自己身前,告诉自己不要多嘴巴。
想到这里,萧云突然有些想笑,待挑起唇角的一刻,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萧云啊萧云,盼了那么久男人,如今才发现,有了男人,你便不能那样潇洒了。萧云闷闷的想,想不出今后会怎样。
马跑得很快,说是日行千里都不为过,只是萧云的身子颠簸的难受,那还有心思记着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绑架自己的三个男人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除了最开始的几句话,没有在说过“驾”以外的字眼。
“开门开门。”载着自己的那个男人突然嚷道,“误了事情小心要了你的脑袋。”
一声压抑的开门声,显然门是很沉重的,萧云的脑海中浮现一扇很厚重的红木大门,古人的们貌似都是这个样子的。
“主子回来没?”似乎是那个高个子男人问道,声音不带感情,冷冷清清。
“主子已经送信回来了,好像马上就会到。”一个男子回答道,语气里满是敬畏。
“还好,我们没有来晚,快进去吧。”第三个男人沉声道。接着,载着自己的马又动了,只是这次却慢了很多。
萧云从路上的昏昏沉沉,到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认真听着周围人的每一句话,前路如何,自己可真的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怕是不会太乐观。
一行人又走了一阵,似乎离那大门远些了,突然,自门边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呼声:“主子回来了。开门开门。”
那声音远远地,却很清楚地钻进萧云的耳朵里。
萧云想开口,慕容伤至少不会伤害自己的,只是却没有力气,出不了声音。
“还好咱们回来的及时。”身边三个男人对话道,“若是再晚一会儿,指不定就进不来了。”
“可不是么。”另一人笑道,“咱们运气好,这回可以好好歇歇了。”
萧云的心沉了沉,暗道这次怕是不好逃脱了。
那三个男人似乎心情不错,说说笑笑,言语中也只听出这三人似乎是同门师兄弟,仅此而已。
这宅子似乎很大,又走了一阵,萧云便被拽下了马,毫不留情地抛到了地上,摔得后背生疼。
“我先回去了,你们带她去见夫人吧。”那个高个子男人道,“我回去把耳朵包扎下,这种任务都伤了,真得去去晦气。”
那人骂骂咧咧道,惹的另外两人嘲讽一番,这才散了。
“娘们,你自求多福吧。”萧云头上的袋子被扯了下来,眼前突然的光亮使她的眼睛一瞬间的不适应,待适应过来,身上的穴道也被解开了。
萧云努力站起身子,活动了下酸疼的腰肢,仍旧很疼。又摸摸自己的脸,轻轻一碰便疼得呲牙咧嘴。
“走吧。”另一个男人看向萧云,冷哼道,“难道要我背你不成?”
“我还是自己走吧。”萧云慢慢挪动步子,余光打量周围的景致:这边是个不大的院子,树木都是松柏等老成的树木,一朵花都没有,石头规规整整地铺成小道,足以看出这里住着的人有多么刻板。
萧云心念急转,却也想不出对付古板老女人的法子。
真得自求多福了。
后面两人似乎不耐烦萧云的磨磨蹭蹭,使劲推了推,萧云不得已便踉踉跄跄地加快了步子。
“夫人,人带来了。”说了一路的两个人,待到了那扇红木雕花的大门前,均都收起了嬉笑,恭敬道。
这屋子是传统的不能在传统的碧瓦飞檐的屋子,红漆雕花的镂空房门一式三扇,分左中右,只是左右两边均用松柏挡着,只留了中间一扇用作通行。此刻,三人正在这扇门前。
“那就进来吧。”本以为会是个苍老的声音,没想到传出来的声音却很年轻,听声音似乎只是个最多不过三十的女子。
萧云松了口气,小女人总比老女人容易对付得多。
门被推开,萧云没站稳,便被身后人推进了屋子,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在地上。
屋子里没有开窗,没有点灯,似乎常年如此,造就了整间屋子有些阴暗,给人以很不舒服的感觉。
正对的是一张长桌,左右两张太师椅,中间竟然供着一个灵位,香火不灭,冉冉轻烟。
萧云怔了怔,没有发现一个女子已经走了过来。
“你们辛苦了。”那女子笑道,正是方才听到的声音,“你们都回去吧。”她看看两人,笑道。那两个人行了礼,一声不吭,转身退下。
萧云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很美,年龄上不过三十左右,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只是,那挂在脸上的笑容,却让人很不舒服。
“看看你这张脸,一看就知道,又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那女人看看萧云,笑得艳丽非常。
女人挥了挥手,笑道:“你们都来看看,这就是我儿子心心念念的女人。”
“你儿子是谁?慕容伤?”萧云冷冷扫向周围,除了这个女人,周围不过几个女婢,都是一副温顺的样子,看样子,倒不像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
“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可没勾引他。”萧云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为了这么个莫须有的借口,便派人去杀了方大头全家,是不是太狠了些?”
“莫须有?”女人哼了一声,突然转了身子,坐到了身后的太师椅上,忽又笑了,道,“伤儿一向听话,这次却不管不顾,先是失了威胁苍岚的大好机会,然后又不顾危险,只身混进府里,若不是老三心思缜密,恐怕少不了又是一番事情。你说,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你?”
“若是这样,我无话可说。”萧云理直气壮道,“男女感情,本来就是这样,慕容伤喜欢我,便是我勾引他不成?”
“牙尖嘴利。”女人笑笑,眼中划过一道狠厉,“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一举一动都在勾引男人,当年我输在你们这种狐狸精手上,今天,我不会再输下去。”
“你……”萧云话未出口,突见那女人手掌一翻,拇食指并住,猛的一弹,暗道不好,只是下一刻,就觉得膝盖一疼,立刻没了力气,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这是教训你要尊重长辈。”那女人轻轻抚了抚额头,笑道,“要叫我慕容夫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