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个子也理他,过来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虽然他个子不高,可是拎起人来,劲儿确是不小,他看了安公子半晌,忽对两个同伴道:“这也不知道该从哪摸,要不咱们把他扒了算了。”
另两个人也正在为这事挠头,见有人出了主意,自然不反对。
待安公子重获自由的时候,全身上下便只剩了一条短裤,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你,你们等着。”安公子咬牙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说罢捂着胸膛一溜烟跑了开去。
三人也不在意,只是扫视四周,早没了慕容伤的影子。
“主子去哪里了?”那个大胡子道,“方才还在这里,应该不会走太远,我们去找找。”
果然,在不远的茶楼里,沿窗的位子上,三人找到了正在悠闲品茶的慕容伤。
“主子。”三人行礼,恭敬道,“您这回跑哪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慕容伤也不回答,只是挑了挑眼皮,淡淡道:“摸了?”
“摸了摸了。”那小个子一怔,随后忙道,“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最后还把衣裳扒了,您看。”说着,将安公子的衣裳递了过来。
慕容伤瞟了一眼,淡淡道:“你们不要说见过我,最近我还不想回去。”
“那怎么行。”普通脸的男人皱眉道,“主子您身背着家仇,可不能不管不顾啊。”
“就是啊。”大胡子也附和道,“再说夫人她……”
“你们烦不烦?”慕容伤不耐地摆摆手,这个位子是这间茶楼里最好的,是个单独的隔间,外面对着的是台子上那个说书的老头,此刻已经站好,想必是要开说了。
“娘亲那边我会去说,我现在人在苍府,不是正好能借这个机会好好打击一下苍岚么。”慕容伤看着那个说书的老者,后者“呔”了一声,开始讲故事。
“众位听到的故事都是先前人嚼烂的,没新意。”那老头顿了顿,笑眯眯道,“认识老朽的人都知道,老朽说书只说今时之人的真人真事,不说那些无聊的前人旧事。”
“公子怕是看上那个苍家的新夫人了吧。”普通脸的大汉沉吟片刻道。
慕容伤一顿,又是淡淡的语气道:“不要去娘亲那边乱说,我自有分寸。”说罢也不再5会三人,完全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说书人。三人也没有走的意思,对视一眼,纷纷寻了凳子坐下,一言不发。
慕容伤心里虽然有事,但面上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听那个说书的老者缓缓道:“今天我说的这个人,相比好多人也都听过。要说这个人,可是个顶奇怪的男子,只是他的出现也只是昙花一现,还没有大放异彩,便销声匿迹了。”
下面便有人忍不住了,催道:“王老头。你别说得那么玄乎,到底是哪个人,你倒是说说看看。”
慕容伤啜口茶,也有了些兴致,将注意完全集中在了外面。
“这个人模样俊朗,才华横溢,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他本来在临城只是一个下人,后来被墨家的主子看上了才能,便做了碧云茶庄的掌柜的。”老头不紧不慢道。
说到这里,立刻有人接话道:“这个人我认得。我去临城进茶叶的时候还见到过,那男人长的,皮肤白白的,跟个娘们差不多。”
“是啊,我记得他姓萧,叫萧云,我去过他的茶庄,那里面整的还真是新鲜,门口那么大的两只木头猫,还会摇胳膊,好玩得很。”慕容伤一顿,他记得萧云这个名字,不禁笑了笑,兴趣更浓了,暗道这世上重名的人还真不少。
“主子,那您什么时候回去?”身后的小个子随从按捺不住,小声道。
“别说话。”慕容伤摆摆手,听得起劲,“一会再说。”
外面的老头又开始说了:“大伙儿知道的也只是萧云在短短七天里,怎么把一个店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今天讲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老头卖了个关子,笑眯眯道,“大家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聪明的萧掌柜只在临城呆了那么短的时间,就没了消息呢?”
下面人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喊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就听说他突然就没了,整的现在连碧云茶庄都没了。”
“不错。”老头摸摸胡须,笑道,“萧云刚把店整理好,步入正轨,就没了消息,碧云茶庄也被苍家吃了干净,时间虽然短,但好多人都关心他的去处,老朽特地去问了好多人,这才敢来和大伙儿说。”顿了顿道,“那萧云掌柜的,其实不是失踪,是嫁人了。”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连慕容伤听得也是一怔,暗道这怎么听着真的像是苍府的萧云一般。
“他不是个男人么?”下面有人道。
“是男人。”老头接道,“而且,他是个断袖。”
慕容伤听得想乐,暗道这老头说话好不靠谱。
不过其他人却是听得津津有味,老头也就继续道,“话说他有天应一单生意,去了临城最大的青楼,醉月楼。据说那边的女子个个是热情如火,只是饶是这样,萧云居然不动声色,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那些女子告诉老朽,那个萧云,期间的眼睛一直盯在另一个主顾身上,他压根儿就是个喜欢男人的主儿。”
“后来那男人要娶他,他一个男人,怎么好嫁人?这可是不合礼法的,所以他也就趁夜和那个男人私奔了,据说,萧云现在,就在咱们这鹰栏城。”
“可惜了,可惜了。”下首一个看客叹道,“可惜了一个那样有才的人啊,居然是个断袖,哎。”
“我怎么记得咱城里苍家新娶得娘子就叫萧云啊。”另一个男人歪头想了想,忽道。
“这可不能乱说。”老头忙道,“苍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新夫人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明媒正娶,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说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下去,老头便转了话题,开始讲其他人的事情。
只是在座的众位,或多或少多了些联想。
慕容伤也没兴趣再听下去,长身而起,拽了拽自己的长裙,回身对那三个手下道:“我再过五天就回去。”见那普通脸的大汉皱起眉头,又道,“三叔,你看我从小到大,何时出去玩过,难得这次混进去,顺便打听些消息,你就别那么认真不好么?”
那男人叹口气,顿道:“那主子,五天内必须回来,属下们在外面接应着,千万别暴露了身份,要是您有个万一,夫人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好说。”慕容伤咧嘴笑道,应了下来。暗道自己又可以多玩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