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不足,心情一阵郁闷,思想随着杂乱。她不情愿地睁开双眸,伸出懒惰的手,指尖随意拂开帘帐。
窗外,阳光一点一丝的透过半关的油纸窗直刺进她眼睛,望着这画面,她眼前突然闪过昨晚登窗入室的那个黑衣人,想着他临走前留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听李管家说黑衣人还光顾了沧墨痕的书房,两人彼此刀剑相交。
不知黑衣人是去刺杀沧墨痕?还是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古代,能自称‘本尊’的人,亦是生存在江湖上的人!想必那黑衣人是哪个教的头头?
唉……她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去想那些垃圾事干嘛?大清早的,不止睡眠不好,还搞得她头晕欲裂的。
现在,她唯一该关心该面对是新的挑战,无论沧墨痕如何改写剧本,她都要一一去面对,去反抗,去战胜!那样才能自我保护,不让发生的事实伤害自己。
因为,无论日后在王府是怎么样的生活,无论是多久,也不知是多久的多久,她都要坦然与平静去面对。
“小姐,你起了吗?”屋外,湘儿推门而进,端着梳洗的水来到桌案。
“嗯,起了。”杂乱的清醒,干脆利落的话,玉兰轻淡的回应,随而起身下地。湘儿见状,拿过衣裳给她更衣梳洗。
“小姐,李管家昨日交代湘儿日后只要服侍好小姐就行,无需再做其它的事。”递过洗脸帕,湘儿一脸微笑。
昨天,当她听李管家说王爷发话下来,冷夫人不用再干下人的活。一时间,她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王爷让小姐做回妾侍,那么小姐以后再不用受府上的人冷眼看待。
“瞧你高兴的……”抬眸注视镜面,玉兰眼中的余光看着满怀喜悦的湘儿,开口道:“在我眼里,妾和奴之间没啥区别。”冷不丁的话迎面泼她冷水。
事实就是那样,妾与奴之间虽然是不同一个级别,但只要沧墨痕轻轻一个点头,或是随意一个指示一句话,妾和奴都要围着他转,听从他。从始至终,妾和奴的结果都是同一座阶梯,同一宿命运。
身后,湘儿为玉兰理梳着一头乌黑的发丝,言下瞬时止笑,手里的木梳也半空悬着,神情愣怔,似乎在思考:“湘儿明白小姐心中的苦,可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小姐何不放开心中的怨恨,好好和王爷相处。”或许那样,王爷迟早有一天会感受到小姐的好。
此刻,湘儿会那样劝说,其实她完全是为了玉兰好,这不成婚的成亲都已成了,人也抬进王府,虽然亦奴亦妾,但这一切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与其怨恨还不如好好的过日子。
回味湘儿口中‘尘埃落定’这四个字,玉兰盯着镜面游虚,心间木木的。尘埃落定,还不知未来的古代日子有多遥远?此刻谈这句成语,未免言之过早!
一阵恍惚与沉默,湘儿已服侍玉兰梳妆打扮好。一身清淡浅色的衣裙,腰间系着橙黄腰带。头梳着已婚的发式,四枚铜色的蝴蝶兰分别插在挽起的两侧。
瞧着这清爽的装扮,玉兰眸间闪过意味深长的欣赏,湘儿的杰作,她不得不佩服她有双灵巧的手,如此清淡与简单的装扮,既然勾出她心里头的素净!
“小姐,王爷该下朝回来了,我们是时候到前厅去恭候请安。”湘儿伸手扶起玉兰,拉回她的沉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里。
屋檐下,玉兰止步仰头,深深呼吸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早晨的天色,感情似乎比以往来得晴朗舒适,光芒璀璨。天空,蔚蓝间朵朵白云蠢蠢移动,为天色添上纯白的色彩。而屋后那片林间,依旧传来罪魁祸首叽叽喳喳的鸣唱声。
前厅。
一群妾侍围绕在一起,时不时叽叽喳喳的声音连绵不断的传遍前院。远远走来,玉兰听到这杂乱的声音,心里一阵冷笑。
“湘儿,我们似乎来晚了吧?”漫不经心的话,玉兰提起裙裾,,脚步随而步上阶梯,漫过门槛。
“小姐,我们没来晚,是她们来早了。”接过她的话,湘儿很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