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子皓疑惑地看向林玉晟。
“如果，我知道那些毒品藏着何处，我一定会帮你。”林玉晟认真道，“所以他没错。”
“你真的不知道？”子皓还是不太确定。
“儿子！”林玉晟郑重道，“我以做为父亲的名义发誓：我不知道，是真的！”
“无所谓。”林子皓微微动容，他撇开目光，“至少你给了我一条重要的线路，我还是要谢谢你。”
林玉晟笑而不答，轻轻按动了一旁的红色按钮，五秒内，一个女侍敲门而入，垂首恭敬道：“林先生有何吩咐？”
“上菜吧，我们爷儿俩饿了。”说这话时，林玉晟撇了子皓一眼，眼中是满意的笑容。
那女侍忍不住偷偷打量了眼林子皓，颊边飞起一朵红云，忙甜声道：“是，林先生。”正要转身离开。
“等等……”
“林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菜色稍微变动一下，我儿子喜欢吃海鲜和豆制品，蒸虾和炸虾各来一盘，另外，记得重辣。”
“好的，林先生。”女侍微微领首，“还有什么需要吗？”
“尽量快点。”
“是。”女侍退下了。
林子皓偷瞥了林玉晟一眼，心头微微复杂，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喜好，他还记得……
“子皓，想什么呢？”林玉晟看向发呆的林子皓。
“没什么。”林子皓边摇头边悄悄将口袋中的微型录音机按停。
“你妈……最近好吗？”过了好一会儿，林玉晟才似乎提起勇气问道。
“她？我不知道……”子皓垂下眼睑，“既然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她？”
“你是她儿子，怎么就不关心关心她？”林玉晟口吻加重，不无指责。
“你还她老公呢！”
“那都是过去了。”
“是谁让它成为过去的？”林子皓愤怒地看着他。
“我不想的……”林玉晟低下头去。
“后悔了？”
林玉晟不说话。
“后悔了就去追回来！”
“你不了解你母亲，她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
“不试怎么知道？”林子皓匆匆打断他，“当初她嫁给你，一定是决定一辈子跟你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她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主动离开你！这也是她当年决定的事，可是现在不还是改变了？所以，她还会改变，只要那个人是她深爱的，那么，很多事便会改变的……只要你肯去尝试，我相信妈早晚会回到你身边。”
“真的？”林玉晟看着儿子，似乎不太确信。
“真的。”林子皓看着他，“只要你愿意。”
林玉晟轻嗅着空气中流动的兰香，心情慢慢沉淀，沉淀，他闭上眼睛，少顷，道：“我愿意。”
子皓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只是他尚不自觉。
夏末了，天气微微转凉，是一年四季中最柔和的温度。
晓晓骑着她可爱的淑女车沿着街区的街头一路前进，MP3挂在脖子上，里面播着林俊杰的《美人鱼》。一直很喜欢，所以反复的听，百听不厌。
晓晓心情很好，源于老爷子出院了，金婶的病也好了。
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老爸也学好了，开了一家面食店，做起了老本行。
她一直没有告诉林子皓，就在他陪伴在何薇身边的最后一刻，她母亲去世了。
生活又似乎回到了原点，只是有些事物改变了。
晓晓愿意认为是变好了。
所以她心情很好，所以她的天空很明朗。
晓晓把车子在车棚停好，抱着几本书走向教室。
“晓晓……”背后有人唤她。
晓晓转过身去，是袁虎！
“嗨！”晓晓甜甜一笑。
“嗨！”袁虎被她的甜美蜇了一下，微微羞涩，这么久，还是不能适应她的笑容，似乎能笑进他的心坎里。
“一起走吧。”晓晓笑着等他走近。
“嗯。”袁虎忙跟上，两个人沉默地走着，袁虎有些不自在，不禁没话找话说，“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闹得最沸沸扬扬的重大案件？”
“什么？”晓晓埋头走路，随口问道。
“姜氏集团和曾经辉煌一时的皇朝集团打官司，闹得可大了，最近所有的媒体都围着他们转，各家报社争相报道两边的发展状况，现在都成头版新闻了……”
“人家打官司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晓晓不以为然。
“听说，姜氏集团的老总姜少恒是个青年才俊，身价上亿，至今还未婚，是所有女人最梦寐以求的情人……”
“是吗？”晓晓嗤之以鼻。
“这次他涉案很深，都说皇朝集团的总经理林子皓一心想报破产之仇，所以诬陷姜少恒，说他洗黑钱、贩毒，还要挟部分董事会的人交出股份！说他动用的都是黑道势力！”袁虎有些愤愤不平道，“真是太过分了！自己没本事，赔了公司，还反过来怪别人！”
“你又懂什么？”晓晓摇摇头，淡漠道，“走快点吧，要迟到了。”
“哦。”袁虎看了晓晓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思，却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
刚才说错什么了吗？袁虎困惑。
进了教室，两个人在一处靠后门的偏角处坐下。
“报纸呢？”晓晓放下书，转向袁虎。
“什么？”袁虎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登官司的头版报纸！”晓晓眼睛一瞪。
“哦。”袁虎忙找出来递给她，有些不解道，“你不是不感兴趣的吗？”
“我无聊，行了吧？”晓晓抛一记卫生眼。
袁虎耸耸肩，不敢再说什么。
晓晓埋头看报，详详细细，一字一句看下来，却没看到姜少恒意图非礼自己的那一段，刘御刚好在场，还适时拍了下来……应该说那是最有利的证据，最好的反击机会，他们为什么没有把握住？
晓晓一直以为他们会找她出庭作证，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
双方的官司僵持不前，不是因为物证不全，而是另一个重大的因素困扰着“皇朝集团”……
没有人证。
如果再继续下去，“皇朝集团”必定要输了这场官司，而林子皓，已经输不起了……晓晓的拳头不自然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不是已经对他凉透了心吗？不是已经决定置身事外了吗？
晓晓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手掌缓缓摊开，掌心被指甲掐出一道道血印子，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到疼痛……
林子皓呵林子皓，你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值得我罗晓晓倾心？
晓晓拿出一张纸，开始列出他的优缺点，发现优点刚好多了缺点一个。
多出的那个优点叫……
温柔。
林子皓是温柔，可是他的温柔不只是对她，也对别的女人。
所以，这个“温柔”可以是优点，却也可以是缺点。
晓晓一笔划掉。
现在，两边的天平平衡了，单看晓晓自己的心思了……
晓晓抱着头苦思，怎么也琢磨不出个理来。
头痛，头痛……晓晓猛砸自己的脑袋。
“晓晓，晓晓，你怎么了？”袁虎忙拉住那只伤害晓晓脑袋的手，紧张地问。
晓晓歪头看着袁虎半晌，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袁虎脸上顿时掠过不自然的红晕，有些结巴道：“就是……就是想要看到她，每时每刻，不自然地就关心她，希望自己能够为她分担烦恼，因为……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因为她的痛苦而痛苦……大概就是这些吧……”袁虎说着说着，头就埋了下去。
晓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