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回话,公主一愣,没想到她会讲得这么重,一眼望过去,已看到扎丹脸上忽晴忽阴一副喜怒不定地样子,似强忍着怒气,“莲姨,你这话是说我么?你养了我这么大,还不了解我是什么脾气么?”莲姨无视他的怒气,依然不温不火地说,“你既然知道,你是我养大的,我又怎会不了解你的脾气呢?”
扎丹被莲姨的话,堵得脸胀得通红,强忍着没有发怒,只梗着脖子将脸扭向前面,此时喀丽丝早已不见了踪影,还是先前那十几位乐女又在松松散散的晃着扭着,扎丹索然无味地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不知其味地叨着菜。
公主看他郁闷的样子,心有不忍,悄悄在桌子下面伸过手去,挽上他的肘弯,扎丹脸色渐柔。抬起头,惊奇地看到卓玛和喀丽丝,不知何时坐在了宴席的最尽头,两人正头碰头在私语着什么,看她两人关系如此密切,他有一瞬间的迷惑,这时,公主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两女,那喀丽丝正抬起头望了过来,看到两人的目光,展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便又漠然侧过脸去和卓玛窃窃低语起来。
公主心中有一丝的怒意,暗想,“大雪天荒无人烟的山路上,是我救了你,你无处可归,又是我邀你入蕃,我虽不念你回报,但你自己也不能不知礼节,反恩将仇报吧?”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对她客气。
不知不觉中,宴席接近了尾声。众将官都已面色酡红,醉意浓浓,扎丹站起身子,朗声说道,“今日之宴,到此结束,聚后,所有将官回到府中,没有宫中之令,谁也不准外出。”听了此话,众人酒一下醒了大半,都相互看着,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到扎丹已带领公主和莲姨先行走了出去,也都纳着闷各回各的府去了。
扎丹带着公主送莲姨回到住处,扎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公主也只好陪站在门外,莲姨已走进了门里,看两人不进来,回转身慈爱地看着两人,又叮嘱了几句夫职妇德的言语,便示意两人赶快回去安寝!
公主这时心里象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想着那神密的一切有些紧张又好象有点期待。
等着扎丹与自己一起回去,谁知他却吩咐身后的侍女,“将王后带至房中,放上热水,好生侍候着。”后又笑着说,“玉儿,我去和桑吉宰相他们讲几句话,马上回来,你先回房去。”公主看他话没讲完,便迫不及待地走了个没影,心中登时似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难受。
宣儿在一旁小声说,“公主,也许是为了三更那事吧,你别胡思乱想。”公主没吱声,只跟在侍女的身边默默地走向自己的住处。
到了一个园子门口,侍女停住了脚步,恭敬地说,“王后,这就是您的住处拉姆殿。”公主随意地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虽有侍女指引,却无心看景。殿中灯火通明,站满了侍从宫女,看到她进来,一下跪了一地,她摆了摆,示意大家不必多礼,也不多言语,只顾低着头沉思。
跟着侍女走进一间屋中,看到里外两室,看来是自己的就寝之处了。外室屋中央摆了一个大木盆,大得足够坐两个人,里面已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水,此时,她心中一片纷乱,只想独自静一静,将身后的人一股脑都赶了出去,连宣儿也未留下。
关上房门,褪去衣衫,坐入水中,热流一下传遍全身,舒服至极,她闭上眼,任思绪随意飘浮,一会儿想着扎丹现在在做什么,也许今晚就奔赴战场了吧?也不知道这一走何时才回?一会儿又忽然无意思地猜测着那两个女人现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感觉水渐渐有了凉意,刚想起身,忽然听到宣儿在外面轻唤,“公主,再加些热水可好?”公主懒懒地回着,“也好!”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又似听到擦上门栓的声音,她懒懒地问着,“宣儿,你上门干什么?你想今晚陪我睡觉么?”
宣儿没吱声,只脚步敏捷地走到了盆边,哗哗地注入热水,一会儿的功夫,水便又热了起来。听到一陈悉悉索索,似脱衣服的声响。心中一愣,睁开眼,却见扎丹嘻笑着站立盆边,这眨眼的瞬间,竟已脱得精光。
公主看着那精赤的身子,只吓得,“啊。”了一声,便下意识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忽然一个光滑的身子入水贴住了自己,心中明白,却恨不能盆下有个缝儿让自己躲进去,在皇宫过了那么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哪见过这种场面,只下意识地用手死力推开那贴得没一丝缝隙的身体。
却一下抚在那结实得没一点赘肉的肌肤之上,慌不迭地又缩回手,又忙着搂住自己的娇胸,却又哪里禁得住那蛮人的蛮力,轻笑着一把在水中将她抱了个满怀,公主没奈何,只将羞红的脸蛋埋进那湿漉漉的肩窝里,任他怎样就是不肯抬头。
扎丹闭着眼,轻声笑着,“你可记好,现在你已是我扎丹的女人了,今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从里到外都只能想着我一人,连心也不能出轨。”
公主一听,怎么这么不顺耳,脑子一下从激情中冷了下来,淡淡地反驳他,“那从现在起,你也明玉的人了,除了想明玉,也不许再想别的女人,你若能做到,我必能做到。”她话音没落,扎丹已忽地从水中坐起身子,脸色阴得骇人,“你的意思是,若我不能做到,你就有可能红杏出墙了么?”
公主面无表情的撇了他一眼,冷着声音回他,“那我可不知道了。”说完再不理会他,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从盆边拿起毛巾裹在身上,走向内室。
刚躺在床上,扎丹已赤条条从外面跟了进来,未擦一把湿湿的身子就钻进了被窝,从后面抱着公主,下巴抵在她发丝上,柔声问,“说两句笑话,就要生气么?夫妻一生一世哪有那么多正经话呀?”
公主听他语气放软,气消了大半,声音里却依然有些冷意,“你那也叫笑话么?睡吧,我好累。”扎丹听她一提,才想起她初经人事,更有些后悔刚才的言行,对着她光洁的后背,感受到她的委屈,心底涌起无限的爱怜,不做声,只轻轻为她拿捏着身子,感觉着她身体慢慢放软,才在她耳边轻声叮嘱,“明早天不亮,我就要奔赴沙曼了,你在家好生等我回来,若无趣的时候,就带着宣儿和侍女,出宫四处走走,刚才我已吩咐好扎杰,专为你派了一支铁骑军,护卫你的安全,若有什么委屈,万万等到我回来时再说。”
公主听他正经的交代正事,也不再使小性子,扭过身子,与他面对面地躺着,垂着眼睑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扎丹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舍,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吻了她一下,“多则一月,少则十几日便回。”
公主脸色暗了下来,“竟要那么久么?带我去可好?”扎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乖啊,听话,那是去打战啊,我怎能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公主将脸紧偎在他热热的胸膛上,心中为了这分离,有着担心有着害怕。
耳边却又想起扎丹犹豫的声音,“宝贝,若是有人惹了你,你千万忍着些,等本王回来再与你出气。”公主已然想到他话中之意,轻声为他宽心,“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阿妹一般见识的,再说了,我毕竟是王后,她又能怎么样我呢?”扎丹却似未听到她的话,依然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