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深脸色很难看,喘息了几声,薄唇不停颤抖着,“以后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掐死你!”
桑晓依旧闭着眼睛,指尖颤抖,身体空的厉害,他像一只凶残的饕餮,贪婪成性,随时能一口就吞噬她,残渣都不剩。
看桑晓许久都没发出声音,顾一深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愤怒而冰冷的心慢慢恢复了理智,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紧的几乎要把她活生生融进他的身体内一样,
“听话,离开陆枫!对你对他都有好处。”他轻轻用唇一点点浅啄着她,声音很低,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桑晓一动不动,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包围着她,
她憎恨顾一深给予她所有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就像落到蜘蛛网上的一只小飞虫,铺天盖地的丝向她飞过来,紧紧地将她缠绕,越是挣扎反被粘得越紧了,让她动弹不得,让她窒息。也许挣扎到最后,等着她的那就是一条死路,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总司那样对她?
灯光淡淡的,窗外看不到星星,也见不到月亮,房间逐渐变得很安静,沙发上,两个人都是不动,就连姿势彼此也不曾变过。
恍惚中,走廊里有声音传进了包厢里。
“我早说过,你跟顾一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念白,豪门贵妇的生活并不适合你!”这是陆枫清澈的嗓音。
走廊里,极淡的灯光散了下来,晕成一片,
顾念白低着头,蝶翼的长睫划过一道暗影,再抬起来时,已是如常笑容,“爱一人,各人有各人的方式,陆枫,不劳你操心,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生活。”
陆枫微微低着头,低到跟顾念白同一高度,唇角挂着合适弧度的笑容。
“念白,我们是朋友不是?我不能看着你这样,顾一深绝不是什么善类,离他远一点是最好的,他不值得你。”陆枫和顾念白在演艺圈相交五年,有一定的交情,他不忍看着她堕落,何况顾念白的感情里,还加杂着他的发小陶若。
顾念白沉默无语,只是一味盯着陆枫看,
他唇角的笑,对她来说,原来是那么遥不可及。
陆枫不由轻咳了咳,顾念白的沉默让他有些尴尬,而且,每次顾念白盯着他看的时候,总让陆枫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顾念白的睫毛轻微地扇了扇,眼睛眨了眨,“我的新戏里有一句台词,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爱一个根本就没有值不值得,有些人注定就是毒药,即使离得开,以后再碰上其他人,也怕是食不知味了。’ ”
陆枫忍不住摇头,他觉得顾念白太执拗了,
顾念白和顾一深,他不用脑袋想,也能看到结果,顾念白不认真还好些,一旦认真,不是有一句话吗?一个女人的身心一旦被一个坏男人掌握了,下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念白,知不知道,顾一深娶的人是陶若,他们在一起不是单单两个人的事,而是商政联姻,有利益关系的。而且就顾一深那种纨绔子弟,豪门公子哥,一旦沾上摆脱不了,那这辈子就掉坑里去了,任谁都拉不上来。”
顾念白抬头看了看楼顶,暗黄的灯光,像她蒙尘的心,藏的那么深。
抿着唇角,满脸抗拒,顾念白嘲讽的笑了笑。
“顾一深是纨绔子弟,花花大少,陆枫,那你又是什么?你们那样的人,把爱只是当做乐趣,陪伴也看成游戏,折腾点事出来又能算什么?”
陆枫微微退后了一些,皱了皱眉,沉默了,
自己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还不是和顾一深一样。
以前,乔阳总说他,勾搭女人三岁就会了,只不过是他那一面已经消失很久了,自从进了演艺圈他就不同以前了,人们都说进了这个圈子白的也会染成黑的,可他恰巧相反。
现在,他只想好好跟一个叫桑晓的女人平静地过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守着一个家,从青春红颜到锅碗瓢盆磕碰到白发苍苍,那样多好,他不会为了某种欲望而到处胡乱搞。
叹了一口气,陆枫摇了摇头,必定这是顾念白的私事,也许自己真的是多余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念白,我也知道是劝不住的,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
“陆枫……”
“陆枫……陆枫我在这儿……”包厢里的桑晓突然一激灵,睁开眼睛,犹如从梦中惊醒,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陆枫就在外面,陆枫不会不管她。
桑晓用力挣扎着推搡着身上的顾一深。
顾一深没有制止她,搂着桑晓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锋利,
陆枫一脚将门踢开,大步走进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