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我严肃的问着他,这个看起来一脸无辜的男孩。
这些话,像刀片一样凌迟着天使的身体,只有她自己知道引起的疼痛有多么的尖锐刺骨,而永璋的回答却毫无用处,根本缓解不了她的痛苦:“想起什么?!惜雪?她是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妖孽呢?师傅已经将妖孽收服了吗?”不管我多么希望永璋就是爱德华--那样可爱的天使就不会痛苦了,可事实是,永璋真的被“诬陷”了,或者被“替身”了。
“没有。”虚弱的林正义在小狐的温暖下,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看着小狐黏在林正义的胸前,我有着一股很浓烈的醋意,酸到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但我不会对小狐能让他好受一些的事实熟视无睹,而且既然我已深知小狐是因为林正义的“不爱”才自愿变回狐形的,如果我们换个位置的话,我认为我也会“黏在”受伤虚弱的林正义身边,默默照顾他的。
“没有收妖?惜雪,你有没有受伤!?”永璋噌的一下就完成了--起身、跳跃、慰问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他不停的“上下其手”,语气的焦急让一旁黯然的天使难掩悲伤。
“你不想知道这位美女为什么对你死缠烂打吗?”我承认,今天我的问题确实多了点。
“与我何干!什么都没有你来的重要!”说的斩钉截铁。
“爱德华,爱德华,这四千三百八十天,我日日夜夜都在找你!一直找了四千三百八十个大大小小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怎么忍心一个人躲在这里,让我为了你,流尽了最后一滴泪?我们的一切,你怎么能够都忘了呢?那么的刻骨铭心,你怎么能够?”原来,那滴美的致命的粉红色眼泪,是她的最后一滴眼泪。她的眼睛只盯着他,也许除了他,其他都是透明的,都是多余的。
“你有名字吗?”一个简单的保护性的问题。我知道林正义对几乎一切妖魔鬼怪的感觉--恨不能统统收到珠子里去,然后赶紧超度超生。当然,他对我是最特殊、最宽容的,他不仅放我一条“生路”,还拼死保护我的周全。而他现在对这个“妖女”也已经是开了后门的--前提因素是,他受了重伤、动弹不得;天使似乎和他王子徒弟有一腿,没搞清楚事情状况前,不可轻举妄动。
永璋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我。即使是他师父开口说话,气若游丝,也没能让他离开那坚定的凝视。
“伊莎贝拉。”黯然的天使轻启着美丽的粉唇,她的眼睛,同样一直固定在永璋的身上,仿佛有魔力,将目光牢牢的牵引住!除了他,任何事物都无法剪短那条隐形却坚韧无比的牵引线。
气氛,似乎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伊莎贝拉看着永璋,永璋看着我,我与林正义对视着,而小狐看着林正义。
有点像两条线在我和林正义这交汇然后打了结。
“白天你毒死了仪嫔,为什么那么做?”我咬住舌头,阻止自己别说我想说的话,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可事关人命,我不得不这么问,至少她现在是最有嫌疑的犯罪嫌疑犯,她可以保持沉默,可她现在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轻柔的声音随着微风飘过来:“我没有放毒害人!那天,有一个叫无影师太的人把我藏在玫瑰里,她说,在这里能找到我的爱德华!我很高兴,事实上,她没有骗我,爱德华真的在这里!”她兴奋的沸点因为“爱德华”这三个字而迅速提升,声音也不再轻柔无助了。
“主人!小狐读出这个女孩没有说谎,她的内心很纯洁,几乎没有一点杂质,小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超凡脱俗的人。”
她是天使,是天地间至纯至善的化身,小狐当然是没见过的。说真的,我活了二十七年,也是今天第一次见。
“你不是妖孽?怪不得我的收妖珠对你不起作用。”林正义反应迟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是天使,”
“天使是什么?是天上来的?那是天上的仙女吧?你是天仙吧!”永璋小孩子的天性再一次爆发,威力大到他终于正视伊莎贝拉,这让贝拉很开心,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真美,足矣亮瞎我的眼!
“天仙?”伊莎贝拉对这个词很陌生,说实话,我也很陌生。也许天仙?就是天使的意思吧,每个地方对天使的称呼都不一样的吧?
“你当真不是害人性命的妖怪么?你的那个名字好长,我都记不住,要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就叫仙儿,哈哈!”永璋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多数时候都很让人讨厌。
可是伊莎贝拉却很开心,她笑的更灿烂了,优雅的点点头表示认同:“仙儿,好,你取的名字,我都喜欢!”
我和林正义的目光不期然间相遇了。
从他的眼神中,我也读到了相同的疑问:伊莎贝拉是无辜的,她只是被一个叫做无影师太的人利用了!无影师太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背后是不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呢?
“仙儿,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婢女吧,照顾我的起居饮食,可好?”这小孩倒是和贝拉聊的热火朝天,刚才还对人家冷眼相对呢。
“好,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都好。”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哪怕是天使,也会迷失自我。
爱情,你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伊莎贝拉开心的跟着永璋回宫了。无论如何,她找到了爱人,虽然爱人已非昔日,也没有了昔日情,可只要能跟在爱人身边,她的周身就围绕着幸福。满满的洋溢着。
林正义经过自我经脉调息,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自己回去的力气还是有了,我们俩,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想出口的话,都默契的淹没在各自的喉咙里,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