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二狗的青年拦住她的路,一脸猥琐道:大花,刘长生正值气血方刚,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被他压在身下了?
敢挡我的路?她火气腾的一下窜起,一头将虚胖的二狗撞翻在地,啐了一口骂道:“自个是个蛆,就以为全世界都是糞缸啊”骂完,一分钟也不想耽搁,闪电般跑得没影。
湾里的男女老少捂着嘴偷笑,这比喻真真贴切,这二狗是里长的儿子,长得肥头肥脑,下巴鼓得老大活像癞蛤蟆,平日游手好闲,老是对着大姑娘嬉皮笑脸,说起话来又是天花乱坠,乡下人憨直,还真拿不出话堵他,只要眼睁睁看着大蛤蟆蹦达。大花以前傻乎乎的,头磕碰了一下,咋就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改日也找人敲打敲打脑袋!
茉莉猜测得没错,她家里出事了,她婶娘带着一帮气势汹汹的衙役上门拉人,“差大哥,就是这家,我昨晚上茅房,看见那天杀的侄女带着两个高大的黑影回来,今天一大早的,房门从里面锁着,一定是做贼心虚”王氏脸上是满满的幸灾乐祸,上次让那贱蹄子把白的说成黑的,又抢去了自己得到手的财产,这口恶气整整憋了十天,这下总算抓到她的把柄。贱货,真是想男人想疯了,敢窝藏罪犯。
“咚、咚、咚”四名官差使劲敲着从里面拴着的大门,粗着嗓子吼道:“快开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窝藏罪犯”
从两百米处看到官差上门,还有那个可恶的泼妇,茉莉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冲上去出一口恶气,突然,她的嘴被一只从后面伸过来的大手捂住了。
“别冲动”是熊表叔的声音。
她转过脸去,看着脸上抹泥在一旁看戏的大叔,怒气涌了上来,“你不去保护主子,在这偷偷摸摸地干啥?”
“你这个娃,昨日见你思虑挺周全的,今日怎的变得这般冒冒失失!事情很复杂,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今日我去打探消息,发现朱管家被官府的人打死,尸体悬在城墙外,这分明是想引我们上勾,追杀大哥的人应该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哥藏在这的消息万一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得想个万全之策”
她拍了拍脑袋,真是急疯了,一点理智都没有,幸好有大叔提醒,不然就大祸酿成。听着那震天响的拍门声,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心脏随着拍打声的节奏一样一样的,每拍一下心脏就要跳到嗓子眼。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定下心来,深呼吸再深呼吸,总算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这样吧,你装成疯子去闹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见机行事”见他一脸为难,她用激将法,“似你这种木头人,演戏是有难度。算了,反正表哥也不是你的亲侄子,让官府抓去挂在城头晒成蜡肉得了,你反而得解脱了,再也不用服侍主子,娶妻生子多逍遥”
“我愿当疯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坚定,“要怎么演?”
“临场发挥!举止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就行了。去吧,我的疯子表叔”
泼法弯了弯手臂,鼓起那高高的老鼠肌给自己打死,吐了一口浊气,突然一个猛子扎到官差面前,嗷嗷叫着,胸口剧烈起伏,脸憋得通红,愣是放不出一个屁来。
茉莉扶额,把重担交给一头熊夷子,失策啊失策!
官差甲斜眼打量着他,“找事的?”
“吼”“吼”他捶着胸继续嗷叫着,眼睛因憋得太厉害出现了血丝,显得分外恐怖,嘴巴变换了十几个口形,还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娘的,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兴许跟逃犯是一伙的,小的们上”官差甲后退几步,动手去抽腰间的佩剑。
其它三名官差见带头的要动手,手也按到了腰间。
茉莉那叫一个急,大叔,你倒是说话啊,哪怕下面来点响声。
泼法卡戏,急得冷汗直流,不过仅限于背部,额头的在他极端的克制下,倒也没冒出来,要不然就露陷了。要他一个大男人演戏,真他妈的为难啊!
情况紧急,他眼睛余光扫到十步外有棵树,灵光一现,逼出了急智,身体90度旋转,面对院子里的那棵枣树,腰一弯头一低撞了过去,后退再撞,再后退再再撞,直撞得枣树抖擞,枣花凋落。
茉莉的嘴张开得能塞下一颗舵鸟蛋,这大叔闹哪样?
那一朵朵小花在空中飘荡,心疼死王氏喽,一朵花一粒枣呀,她一把抱住自家树,肥胖的身体横在疯男人与树之间,哭爷爷叫奶奶的乞求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疯汉子不要撞了。
官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疯子,干正事要紧,又擂起那摇摇欲坠的木门来。
泼法饶是练过铁头功,这么撞也顶不住,见有肉垫子,心中暗喜,又疯叫着撞了上去。
“哎哟喂”王氏倒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这是哪家天杀的疯汉子,跑到老娘家里来撒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老娘不找你的爹娘说理去”回屋又拎出个菜刀毡板,扯起喉咙叫骂起来,典型泼妇的德行,她的目的就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好来个索取医药费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