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蒙了。这些问题他们一个也没弄清楚,听到的是刀疤青年传的话;摸得着的是神秘人出钱买的包子。家乡洞庭湖虽湖水泛滥,等水退了,好歹有个安身的地方。不顾一切离乡背井而来,真的值得吗?
几个村庄的带头人开始质问刀疤青年,有人认出他某个地方的恶霸,大家的心哇凉哇凉的,看来真的被利用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条不归路。于是发起狠来拿刀疤男泄愤,一个又一个朝他扑了过去。
刀疤男从千金坠中艰难地爬出,嘴角溢出血丝,看到这一切的始作甬者茉莉,气急败坏地抽出身上隐藏的匕首,朝她刺了过去,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这场杀戮就不会停下来,不会停下来,那白袍男必死无疑,所以,她才是罪魁祸首,害得他白白损失了神秘人允诺的一千两银子。
茉莉在一个劲催促美人大叔快走,根本意识不到后面奔袭来的杀机,不知谁叫了一声“小心”,待她回头,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看要插进她的胸膛。
千钧一发时刻,她闭着眼睛等死,一个白色的人影360度旋转,掠到凶器与她之间,将她压倒在地。一声呲痛传来,她在他的身下,睁开了眼睛,瞳孔越放越大,那凶手表情狰狞的站着,胸口插着泼法的利剑,手中的匕首在滴着血。
时空仿佛凝固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素昧平生,为何在不假思索下替自己挡了这一刀?“大叔,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在短暂的脑子短路后,她震荡的脑细胞归位,抱着脸色惨白的他哭得一塌糊涂,“你真傻,我们萍水相逢,为何要救我的命?反正我的命是捡的,可能是阎王爷搞错了,他老人家要收回就让他收回好了,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她按住那汩汩往外冒的血水,哭得越来越伤心,前生今世,都没经历过这般让人痛入肺腑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没有救护车!没有急救科!难道就这样等死?她绝望地看着围观的人群,期盼突然冒出个神医。
朱厚霖的抬起手臂替她拭去那成河的泪水,强装起笑颜道:“就当是本王还你不求回报的付出”
“不要,我不要你一次性还完”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两条泪河仍然奔流不止,声音哽咽不成声,“我要你攒着,一点一点地还。我上有瘫痪的老娘,下有弟弟妹妹,家里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愁下顿,我对你的好是有目的的,见你锦衣玉食,定是出自富贵之家,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慢慢地还,这样,我们一家人才不会饿死”
泼法已拿来了止血剂,撒在主人背部的伤口上,幸好主人身手敏捷,挡住刀尖的刹那没有静止,而是顺势扑向地下,才逃过致命的一击,为了一个花痴的小女孩,值吗?实在鄙夷所思,他摇了摇头,从朱元手中接过绷带,在他腰腹部缠绕了起来。
“咳、咳”见她哭得伤心,他有些尴尬起来,其实伤口无大碍,只是方才的打斗让自己显得虚弱无比,“不用怕,大叔死不了,待大叔回去,每月差人给你家送去百斤米粮如何啊?这条鱼够肥够大吧?”
“好”看到他还能开玩笑,他手下的人表情都很轻松,她破涕而笑,伸出小手指,“拉勾盖章,一百年不变卦”
他不觉得孩子气,学着她伸出小手指,认真地与她的手指勾了勾,再大拇指盖章,笑容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泼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平时不苟言笑的主子怎的这般有血有肉起来?
朱元眼底湿润了,到底有多久没见过自家公子露出笑容。
黑山小妖带着百合与小黑豆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小妮子,你没事吧”
茉莉白了他一眼,“叫姐姐,没大没小!”
“行,看在你有那么一点本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不与你争了。据小道消息,这个刀疤哥跟一个银面人有来往,那个银面人又与官府的人有勾结,官府的人在那虎视眈眈,你点子多,说说,这些被人利用的流民咋样才能避过官差?”同病相怜,他的父母就是在流浪的路上饿死的。
“还能咋样,逼上梁山呗。你对这一带比较熟,带着他们找个山头安顿下,可以干些劫富济贫的活。人多力量大,官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小妖伸出大拇指。
听到这一指点,绝望的老百姓莫名的兴奋起来,这真是阳光冲开乌云,让人眼前一亮。大家搀扶着准备离开。
“慢”茉莉走向拎着包袱的大妈,向她借破旧衣服,大叔受了伤,幕后黑手应该还有后着,唯有化装混进人群才能安全的离开。
泼法不得不佩服干扁少女的思维严谨能力,作为世子的贴身侍卫,都没她这般考虑周到。
朱厚霖看她的目光变得愈加深遂,人小鬼大,一个小小的身躯里藏着这么成熟的灵魂,令以天下第一幕僚号称的他自愧不如。
就在三人换衣服的时候,包围圈外,银面人向一排黑衣蒙面人发出指令:“甲计划失败,启动乙计划!一定不能让他逃出生天,不然提你们的人头见主子”
“是,门主”
黑衣人动作划一的冲进了人群,在人群寻找那一抹白影,出乎他们的意料,清一色的是衣衫褴褛的百姓。领头的回去向门主报告,银面人略一思索,找到林县令,叫他发动衙役将百姓通通抓捕起来。
林县令不停擦着额头的头,上面的指令不敢违抗,这帮流民又太过凶悍。万一惹怒了他们,将他的衙门端了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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