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环视一圈,看着脏浊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牢门皱了皱眉,“庚癸送来的人关在哪里?”
“回禀卓殿下,癸大人说此人是您要亲审的要犯,小的不敢将她与其他犯人关在一起,她在右边单独的牢房之中有重兵看守。”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不知做得对不对,卓殿下虽然没有实权,但卓越的实力却让人忌惮更深,微微一个皱眉就足以吓破千人胆,毕竟对一个可以亲手杀掉亲生母亲的人,不要寄存太多他会仁慈的希望。
“嗯。”赤砜卓点了点头,越过狱卒向单间牢房走去。
他见任云嫌恶地遮着口鼻,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心中却不停地想起蓝姝娅,那样尊崇雅致的女子该要如何忍耐这浊污不堪的牢狱,她--一定恨死他了。想到这里,心中竟会隐隐而痛。
“如果你受不了,就回去。”瞥了一眼任云,貌似关心地说。
任云忙拿下手,摇了摇头,不肯回去。笑话,不眼看着丑女的湮灭,她如何放心得下,走到他身边谈何容易,才不会让自己出一点点差错,丢掉了到手的幸福。
赤砜卓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只笑她太过天真,单单凭她还不配让他费心算计。
当他们看到蓝姝娅时,都呆住了,并不是意想中的落魄。蓝姝娅盘坐于地,闭目而思,周身散发着蓝色的光焰,外围还有淡淡的红印,中心之人虽是相貌平平,却难掩冷贵圣杰。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任云颤抖着声音问道,躲在赤砜卓身后。
缓缓睁开眼睛,嫣然一笑。
“赤砜卓殿下,有何指教?”
“哈哈哈,谈何指教,讨样东西罢了。”
“什么?”
“命,抵我雨儿的命。”
蓝姝娅站起,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赤砜卓,我不懂。”
到了冥狱后,她思索许久,才明白赤砜卓之所以将她关入狱中是为了取得任云的信任,至于他为什么要得到任云的信任,她实在想不出答案,但是做戏而已,需要这般真实吗?
他会杀她吗?她想。不会吧?她希望。但是赤砜卓,是个不允许任何人挡他路的人,所以,他会。
“你不需要懂。”
赤砜卓将玉骨扇击向她,闪闪的赤红色光芒灼着她的眼,竟忘记要躲闪,还是,她在等着一个转圜……
玉骨扇越来越近,近到她已经感到了入骨的热烫,好像在融化,好像被吸附,好像产生了幻觉,好像看到了云做的世界,好像真实的一切正在渐渐远去……
当斯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冥狱;当从狱卒的口中得知赤砜卓先他一步到此,他风魔般向牢房冲去;当他到达时,看到的就是赤灼的火焰缠绕着蓝姝娅,狂被的,肆虐的……
几乎没有思考,他冲进火焰中,却丝毫无力阻止强大灵力控制的火焰无情的吞噬,斯尹拉蓝姝娅入怀,以自己的淡薄身体给予蓝姝娅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保护……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是缺少了蓝姝娅和斯尹,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空荡的凄凉……
她眼中最后的恨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曾经不无悲无喜、冷若冰霜的圣女蓝姝娅眼中最凄凉悲伤的神色,重重地砸在他的脑海,疼痛眩晕感,久久不散……
“殿下,他们呢?扇子呢?”任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来不知道有力量可以毁灭得如此彻底,观之,触目惊心。
“都不存在了。”赤砜卓转向任云,附耳轻言道,“斯尹的事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放心,任云知道分寸。”任云说着说着,娇羞地低下头,“殿下,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辛苦您了,今晚任云会照顾殿下,为殿下排劳接累的。”
“明天就出发到仙界了,今晚要养足精神,一切等我们从仙界回来再说。”他抬手为任云拢了拢头发,“相信我,宝贝,我比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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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小子,说实话,我是一点也不满意你做我女婿。就你小子这样的,连我一个宝贝女儿也配不上,但是这俩丫头都喜欢你,我没办法,谁让你长了一张骗女孩子的脸。可是我可怜的雨儿才嫁过来一天就没了,还是被你宫里的丫鬟下符箴害死的,你说你多没用,连下人都管教不好。长得好有灵力有什么用,不长脑子。符箴!这么残忍的手段,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都是一路货色。你从前咋样我也不管了,以后你要是亏待了我的云儿,我第一个不饶你。”长翼越过行礼的赤砜卓,径直走到上位落座。
“父亲,您别怪殿下,都怪那个丑女,她嫉妒妹妹受宠,竟用这种手段,都怪我没能保护好雨儿,父亲,您要骂就骂我,要打就打我吧。”任云泪如雨下,使得长翼不得不收起兴师问罪的跋扈态度,转而安慰女儿。
“云儿,父亲怎么舍得打你骂你呢?雨儿不在了,父亲就你一个骨血了。以后再不提这事儿了,没你啥错,别跟自己过不去。”
他转向赤砜卓,“你准备准备,我们立刻前往仙界,救回戈罗亚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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