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白浅听了初寒的故事也暗自神伤。
月娘苦笑了下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定居了下来,那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初寒当时很开心,虽然他没有曾经的记忆,但是依然对我很好。”
“然后他就上了苍木山?”
“对,他的毒未清,只能上山求助南宿的师傅,他一去就是六个月,山上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
白浅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很多事情都明朗了,原来师尊是南宿的师傅,没想到自己和甯迟的两位王子竟然是师兄弟。
在山上的日子,师尊和初寒闭关了好久才出来,他总是问师傅,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是谁,师傅总是表情严肃的告诉他,那是他的师兄,他本是很不乐意凭空冒出个师兄来,他们出关那天,他还很不服气的去挑衅那个男人,却败了一塌糊涂。
他知道他要苦练武功,为了就是打败他。
初寒每日都会和他过招,他们的感情也日益增加,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浅是赤离王子的原因。
初寒对他格外的好,他的灵魂也许会觉得白浅熟悉,一个潇洒放荡不羁的王子,就像他的哥哥南宿一样,可关于南宿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他的身份被永远的埋葬。
“那时他带你回来,师傅说你是妖,我总算知道原因了。”
“真人是知道我身怀有孕,才对我格外留情,如若不是,恐怕我早已灰飞烟灭了。”
月娘笑笑说,“我没想到初寒为了我脱离了师门,也没想到他竟然记得那首诗,为我们孩子起名为子衿。
他努力学医,想要继承父业,前几年,沈太医也与世长辞…”
白浅在月娘的眼中看到了幸福,转瞬就消失不见,“原来外界流传被烧死的不是甯迟二王子而是大王子…”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杀你的人是谁?”白浅步入正题,他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是那个叫落渊的人。”月娘不想去回忆那时发生的事情,那种羞辱和痛苦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是他?!”白浅根本不相信落渊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冷静下心绪,仔细的想了想,唯一改变落渊的解释就是他被利用了,被晟轩所利用,他内心对初寒的嫉妒肯定会成为媒介,没想到他们如此小心还是被晟轩得了逞,更没想到的是被嫉妒蒙蔽的落渊竟然会玷污了月娘。
月娘低声啜泣着,吞吞吐吐地说,“我死了以后灵魂被释放了出来,我全部的记忆也回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月璃思念初寒的魂魄,追随着初寒的转世而来。”
白浅捏了捏眉心,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事情让他头昏脑胀,他还有很多的不解继续问道,“是因为我是狐妖所以能看到你么?”
月娘点点头默认,她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我用灵魂封印了他的记忆,如今我的灵魂释放了,那么他的记忆也会被解封。”
白浅大惊,“你是说他会想起南宿的事情?!”
月娘没有说话,担心着那个心爱的男人如果记起自己的过去,他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他会崩溃,所有的恨聚集在一起会让他只剩下复仇。
白浅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转身朝沈府跑去,他们猜测的一点也没错,初寒抱着月娘的尸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不再清澈,过去的点点滴滴充斥着他的心,他看到冲进屋中的白浅,别过头去,他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脑海中南宿的影像挥之不去,他记起南宿曾经说过要带他闯荡江湖,记起他教他识字教他武功,他用生命保护了自己,他却把他忘记了。
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的至亲至爱都死了,剩下的只有在甯迟疯癫的母亲,他决定回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要那个高高在上的芙妃付出代价。
他闭上双眼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对白浅说,“这件事我会查的水落石出,定会为月娘讨回公道!”
“月璃她不是凶手,她和月娘是…”白浅想要澄清一切却被初寒打断,“够了!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伴着初寒嘶哑的声音,在白浅脚下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法阵,白浅知道那是什么,困妖所用。
他有些失落地闪了出去,他知道现在的初寒什么都听不进去,若是再和他周旋,恐怕他真会除了他这个妖孽。
他转身看了看已在院中飘荡的月娘摇了摇头,随即离开了,月娘不舍得望了一眼憔悴的初寒,跟着白浅出了院落。
“你打算怎么办?”白浅沉了沉眼,回答道,“当务之急是回去告诉月璃,让她小心落渊。”
月娘抬头望着清冷的月,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找宿体了,若是再不回到月璃身边,融入她的魂魄中,恐怕自己要灰飞烟灭,带着月娘的记忆彻底从世上消失。
她没有告诉白浅自己的状况,淡淡一笑,“我想陪着他。”
白浅点点头,事态紧急,他不能再多耽搁,拱手和月娘告辞,“他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小心晟轩趁虚而入。”
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