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把身体养好。"白发婆婆欣喜地一勺勺喂着龙亦寒,这是做了整整30年的梦,她一直梦想着能再喂他一口饭。
"义母,谢谢你们!"龙亦寒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要他学妍儿一样叫他们。但为了能守在妍儿身边,暗中保护她,他愿意!
"傻孩子!多喝点,这是按照妍儿教我的方法炖的。"白发婆婆知道他的心思,她心中只有惋惜的份,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怎么办?
龙亦寒一听到妍儿,神色黯淡了下来,他没勇气看她为别人披嫁衣,他没勇气见她和那个男人甜蜜似胶,他没勇气再听别人叫她‘娘娘’!所以他选择了躲起来。
他好恨自己,恨他的冲动,恨他的尊严,要是那天他不那么冲动打她一耳光,要是那天他抱紧她,不让她走,要是他当场就跟他说对不起,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他也不会后悔莫及了!也不会与她有缘无分了!
现在他对妍儿的爱越深,妍儿离他越远,他在昏迷前发誓过,如果还能见到妍儿,他再也不离开她了,他要永远守着她。可他没想到他今后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守着。
他好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只让她出现在他生命里,只让他知道她的好,只让他爱上她,却不让他拥有她,不让他与她厮守终身,为什么要他把她弄丢,为什么不让他早点找到她!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迟到!
"寒儿,义母会帮你找一个和妍儿一样善良的好姑娘的。"白发婆婆看见了龙亦寒眼角的泪,知道又提起了他的心痛。
"义母,不用了,能守着她,我已经满足了!"龙亦寒依然还是很虚弱。
"诶...!"白发婆婆忧郁地轻叹一声。
"老婆子,老婆子!"白发老头人未进,声先到,而且声音显得很慌乱。
"怎么了?"白发婆婆起身,皱着眉头心一惊。
"不好了,你快回去,清香园要出乱子了。"白发老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是不是妍儿和伦儿吵架了?"白发婆婆想不出清香园那里会出什么乱子。
"比这要严重,那个女人原来没死,伦儿那臭小子原来一直跟她藕断丝连,她现在怀了他的骨肉,找来清香园了,唉!"
"什么?这小兔崽子!气死我了,妍儿怎么受得了?"
"我就是担心妍儿,你快回去吧,这事你出面比较好!"
"义父,让我去,妍儿的脾气我知道,她...,快!"
"哦!"
客栈房内顿时乱成一团,心乱如麻,怨恨不绝,手忙脚乱,慌慌张张.......
馨研哭着跑出了清香园,她一瘸一拐,跌倒,爬起来,再跌倒,膝盖,手掌,手腕,血肉模糊,泪水遮住了她的视线,心痛麻木了她肉体的伤痛,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想逃离,逃离那份难堪,逃离她的悲哀。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为什么你还是不忘报仇?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要来这个时空?"
"为什么男人的心这么残忍?"
馨研哭问着,泪如雨下,往海边悬崖边跑去。
她全没发现后面出现的一个红衣女子像鬼魅般地飘在半空,一直跟着她。
"妍儿?"龙亦寒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半空像似鬼魅般的红影,
龙亦寒吓得腿都软了"贱人你敢动妍儿一根毫毛我绕不了你!"龙亦寒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红衣女子是谁!
"寒儿?"白发夫妇俩一惊!
"别管我,快救妍儿!小心那个贱人!"龙亦寒虚弱地颠簸在马背上,催促着旁边的两个人。
"老婆子,你看着孩子!我去!"白发老头留下一句话一蹬腿,骑着马朝远处悬崖方向的急奔而去,在半路遇见同样一脸惊怕的伦,"臭小子,今天妍儿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师父!等救下妍儿,你们要怎么责罚我都可以,驾!"伦慌了!他怕了!他不想妍儿有事!
勒科雷没想到刚一踏上岸,正准备朝京城而去,忽然见港口许多人都指着不远处一座山崖看,他顺着他们的手势看去,顿时脸色一变!
是她!没错,就是她,她的那头卷发,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勒科雷被仇恨气晕了头,他连妍儿身后的那个女人,他曾经的老情人都忽视了。
馨研更是气晕了,后面那么多人在追她,她一点都没发现,她只想拼命的跑,只想着发泄,直到无路可走。
"为什么?为什么欺骗我!"馨研站在悬崖边对着天空泪流满面,哭问,狂喊。
这声音传出一波波回声,传荡在山谷间,传荡在海面上,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
"不要!妍儿,你听我跟你解释!"伦彻底慌了,慌得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妍儿,不要!给我一次机会!"龙亦寒使劲地抖动着缰绳,身子摇摇欲坠!
这两声呼唤有远到近,传到了馨研的耳朵里,馨研一惊,立马回过头,可她没见到伦,也没见到寒,只见到那个红衣女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馨研吓了一跳。
"我是随你一起来的!"红衣女子太兴奋了,她没想到老天爷会这么帮她!看来人全到齐了!还有一个也朝这边奔来了。
今天她要好好表演一次,要让这三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喜欢的女人死在他们面前。
"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他了!"一想到这她心好痛!她还是舍不得伦,刚才听到他的呼唤,她心又重新跳了起来。
"是吗?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你吗?"红衣女子从袖子中取出两卷画,还有两张皇榜,塞到馨研手上。
"这是什么?"馨研不敢打开看!她预感一定是她不愿意看的。
"你没勇气看?还是不敢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伦的青梅竹马,我们相爱了十几年,伦是个温柔的男人,温柔地女人可以为他奉献一切,他为我倒过洗脚水,擦过脚,我生病他喂我吃饭,给我端茶倒水,他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男人,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么给他的吗,是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求我,我才放弃了女人的矜持给了他,他很贪吃的...!"红衣女子脸虽然装着羞,可眼眸中闪着寒光。
"够了!"馨研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单纯地心怎么经受地住这样的摧残。
"你不想听?那好我们换个人,就说龙亦寒吧!你可能惊讶,我为什么知道王爷,其实我就是熙雪的母亲,熙雪是我与王爷的骨肉。那年,我年少不懂事,背叛了伦,跟了雷,可雷在得到王位后,喜新厌旧,我一气之下跳崖了,我福大命大,竟然被龙亦寒救了,他虽然没有伦温柔,没有雷会调情,但他很痴心,不管我怎么拒绝他,他都一直穷追不舍,也不在乎我的过去。我最终被他感动,并怀上了熙雪,.......!"红衣女子说着说着眼泪婆娑了起来,只可惜这是鳄鱼的眼泪。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想说这三个男人都是你的男人,我不该窥视你的男人,我被伦欺骗,玩弄活该?是吗?"馨研听不下去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悲哀,她一心追求完美,可最后给她的都是残缺的。
她要回家,她要忘了这里,她要忘了他们!她要忘记这份不堪!
她垂下双手,松开了手里的画卷和皇榜,两幅画同时在地上散开,一副是红衣女子赤裸侧躺的艳画,一副是她袒胸露乳的贵妃醉酒图。同时散开的还有两张皇榜,一张是馨研的画像,上面写着龙亲王悬赏黄金万两,缉拿画上女子,还有一张上也是她的画像,上面写着,沙漠之王重金寻找与画像上相似之女子,填充后宫!凡提供消息者可得良田百亩,黄金百两!
"哦,这是伦和寒给我画的,他们.....诶!妹妹你真不该偷雷的宝藏图,你爱伦,爱的太疯狂了,为他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吗?"红衣女子眼中寒光一闪,换了口气,佯装着痛惜道。
"你胡说八道完了吗?"馨研闭着眼眸转过身。她没认出站在不到五米处的雷。
"可惜你只是伦的报复工具,伦根本不爱你,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也真够愚蠢的。"红衣女子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
"哼!"馨研冷眼嘲讽地看着这个女人,"你爱过他们吗?"馨研觉得那三个男人好可悲!
"爱!你妒忌吗?"蓦然,红衣女子捏着馨研的下巴,狠狠地吐出一句。
"妒忌?你不配让我妒忌。"馨研忍痛冷冷地回道。
"放开她!"雷第一个赶到!
"雷?"馨研听出是雷的声音,但她被那女人捏着下巴转不过身。
"闭嘴!贱人!"雷怒气冲天,龙亦寒的寒冰剑已经被他拔出剑鞘,指向她的后背。
"哈哈哈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妹妹,慢慢享受!"话一说完,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呃喝!"馨研呛了一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咽了下去。
红衣女子放开她的下巴,板正她身子面对勒科雷,她冷笑一声,兀然,把馨研朝剑锋前用力一推!她要看勒科雷的反应,看他收不收剑!
没弄清怎么回事的馨研,被连续着几个傻愣,她反应不过来了......
"啊!"一声惨叫,鲜血沿着剑刃一滴滴地往下滴。
"哈哈哈哈!"一声心满意足的狂笑随着一团红飘下悬崖。
"妍儿!"伦撕心裂肺地惊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