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肯定地道:“当初我们每个研究人员都取了她的血样,为的就是以后搜索中配对,既然基因都可以重组,改变外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的确,改变外貌对这么神奇的生物来说,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达缅无话可说。
人族基地。
风止紧紧跟在长生身后。
“长生,既然步兵队不能发挥你的作用,何不到骑兵队来。”他笑嘻嘻地说道,锲而不舍地跟着她转悠来转悠去,“当时你驾驭兽骑那气势,嗬,震住了不少人呢!长生,我看好你!”
长生眉眼不动:“不去。”
“别这么说嘛,咱们都交情非浅了……”
“长生!”郎绰带领一队人站在田埂边看着她,眉头微皱,“我有话跟你说。”
风止摸了摸鼻子,知趣地让开,怎么说,长生现在还顶着步兵队副队长的头衔呢!
郎绰看着风止走开一段距离,不悦地说道:“你是我步兵队副队长,不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也就算了,别跟骑兵队的人再搅和在一起!”
“为什么?”长生停止了挥锄的动作,淡淡地看着他,“不都是你们人族的人吗?”
郎绰被她一句话噎住。
风止看他吃瘪,扑噗一声笑出来。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地挨打,要主动出击!”地下城堡的头目们策划着要打一次反击战。族长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头目们兴奋地讨论着做战步骤。
“打先锋,谁去?”有人忽然问。
所有人静默。
“让长生去吧!”族长嘶哑的声音响起。
“不,让我们去吧!”圆桌旁掰着手指玩的风止懒洋洋地站起身,“让骑兵队打头阵,我们有兽骑,冲锋更容易些。人族的未来,不能总是着落在不靠谱的人身上。”
头目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交头接耳地商谈起来。
郎绰深深看了他一眼。
“长生。”身姿婀娜的库玛走进许久没有客人光顾过的茅舍,长生惊奇地看着她。库玛微微笑着,笑容明媚美好,一如牢房中初见,“我找你聊聊天。”
长生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瓷碗,听她东拉西扯些零碎小事,在她逐渐不耐烦的时候,终于进入正题:“我们正在筹备与兽族的反击战,有人推荐了你,但是风止自告奋勇要去打先锋。”
长生抬头看她,她的笑容柔若春风,给人特别温暖的感觉:“前方备战,我们后方支援的也要忙碌起来了。长生,你虽然隶属于步兵队,但是特例,可以不用上战场,只要你要求留下。”
长生眯了眯眼,忽然发问:“以前的步兵队副队长,有上战场吗?”
库玛微愕,诚实回答:“刚正副队长,听命于郎绰队长,他们两人形影不离。”
长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库玛目的达成,笑着告辞。
库玛是想让她上,还是不上?望着她的背影,长生深思。
人族带了大部队出城,结实的大门轰隆隆地打开,人族军队经过的地方,烟尘蔽日,脚步声震响天寰。
长生站在城头,默默注视着军队离开。平原上蜿蜒的一条曲线,密密麻麻的人流向着地平线尽头行进,人族这次是下了大决心。
风止落在后头,下意识向着夕阳笼罩下的城墙回头。
女孩火红的短发如烈火炙烧,灰蓝眸子漠无表情,小小的人在广阔无垠的天空衬托下,居然不减半分凛然气势。
风止勾起唇角,自嘲一笑,两腿一夹兽骑,消失在行军人流当中。
几天后,驻守在大本营的人听到了噩耗。
人族遇上了兽族军队,先锋部队几乎团灭,风止队长受了重伤,濒临垂死。
步兵队长郎绰,生死未明。
人族与兽族胶和着,僵持在峡谷地带。
库玛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红了眼,死活要带着后援部队杀出去。
长生在屋里不停地走着,心情有些烦躁,自已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风止的受伤,还是为了元帅战胜的得意?
库玛眼眶红红地站在她的门外:“长生,跟我走吗?”
长生看她一眼,回了一句:“好。”
长生赶到的时候,风止只剩最后一口气。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他虚弱地笑了笑。
长生蹲在他的面前看他。她与库玛风尘仆仆地赶来,衣裳肮脏头发凌乱,脸上更是因为遇上小股溃退兽兵交战后留下道道黑灰烟尘,遮盖了她秀美的五官,只剩一双熠熠发亮的蓝眸,镇定异常地看住他。
只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弥留状态。
她赶得及看他最后一眼。
风止胸前后腹开了个大洞,鲜血汩汩渗出包裹的纱布。那是兽族统帅亲手留下的得意作品。明知打先锋就是个死,没看到他惦念的人之前,他始终不甘心。
随行军医方祭满脸悲痛地搀扶着他,风止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方祭的脸色在看到长生的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长生……”风止露出个虚弱的笑,“我把黑风,交给你……”
方祭扶着他的手紧了紧。
“骑兵队,也交给你……”
库玛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错愕地转身。
“不要。”长生冷淡地拒绝。
帐篷内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地瞪着她,这可是遗言,就这样干脆地拒绝了?有没有人情味。
“你自已好起来,去带黑风跟骑兵队。”她淡淡地看着风止。
方祭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
风止想笑,却不停地咳嗽。血从嘴里涌出,淌下嘴角。
方祭垂眸,抬手用洁白的袖子擦去。
“你的仇,我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