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赶快出去!这里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男孩子拉扯她。
长生忍不住甩开他的手:“你多大,说我是小孩?!”
男孩子骄傲地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嗤之以鼻:“还用说!”
长生思忖要不要把他打昏了事。
忽然整座地下城堡拉响了刺耳的警报,街面上的人流瞬时消失得一干二净。长生漠然地聆听着警报,男孩子满脸愕然,听着一声比一声响亮的警报,脸上的愕然转变为严肃:“竟然是一级战备警报!”
说明进犯的敌人很强大,长生唇边勾起冷冷的笑。
酒馆内,醉醺醺的骑兵队员们一扫惺松醉态,神色肃穆地走出酒馆门口,倾听着一声紧似一声的警报。很快百来余骑兵队员会在一起,风止队长大步走过来:“出了什么事?怎么拉响一级警报了?”
队员们摇头,互相莫名其妙地对视。
“不好了!不好了!——”洞开的城堡城门处,满身染血的士兵骑着同样披沐着鲜血的兽骑风驰电掣地冲进来,声嘶力竭地喊叫,“战报!——战报!——”
“出了什么事?怎么拉警报了?”男孩子迎上向他焦急奔来的几名兽骑基地的士兵。
“出事了!出大事了!兽族的元帅——元帅进攻了!”士兵气喘吁吁地喊道。
“在进攻外城门,外城的人快抵挡不住了!”
男孩子声音都在颤抖:“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就进攻了?”
“谁也不知道,兽族大军忽然就到了外城,我们设在城外的岗哨全被拔了……”
“血!到处都是血!”
几个人兀自议论着,谁也没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已经怫然变色。
元帅?!元帅过来了?!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出现了!
长生双眸赤红,眸子中涌动着汹涌的红色暗流,如惊浪拍岸不断冲刷起伏。听到元帅两个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动弹不得了,唯有激烈昂扬的怒火如节节高的火焰疯狂烧灼,把她整个人烧成一根通红的人柱。要么烧死自已,要么烧死别人!
白净儒雅的男子面孔影像不稳地交错闪现在她的眼前,总是带着嘲讽的细长眼睛,冰冷的凉薄嘴唇,恶毒的言语,毫无温度的长指一寸寸抚过她颤抖的肌肤……
蓦然一记重击,火红长舌穿透她的口腔,笔直地穿出后脑,击透了脆弱的颅骨。大篷鲜血喷在坚硬的石壁上,宛如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血之花……
“元帅!——”长生控制不住情绪,愤怒地仰天狂嗥,声音凄厉似恶鬼出笼,“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怦怦怦怦,奇迹般的,伴随着她的怒吼,所有的兽笼枷锁都落到了地上。野兽们高高低低的吼叫声响彻整座地下宫殿。
兽笼大开,疯狂的野兽狂涌而出。男孩子和几名士兵吓得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抱着脑袋不敢乱动。
棕狮冷静的黄眸也染上了血红色,奔出兽笼冲天一声狂嗥,所有的野兽都在高声附和。
基地里野兽乱蹿,焦躁不安。
棕狮走到长生面前,二话不说趴下了前肢,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长生赤红着双眼,揪住它的鬃毛利落地翻上了狮背:“走!”
棕狮一跃而起,从士兵的头顶飞掠而过,轻盈地落地,大脑袋撞开基地大门,狂奔而出。
身后缀着一溜的野兽,紧紧跟随。
人族的士兵进入紧急战斗状态,骑兵队整装待发。
街角忽然起了骚动,人们惊恐地在街上到处乱跑。
风止一身戎装骑在黑毛兽背上,平时的嬉皮笑脸消失殆尽,脸上一派庄重肃穆,倒显出几分英姿飒爽的气势。
“又出了什么事?”他拧紧了眉头。
“队长!队长!”去基地准备兽骑的队员屁滚尿流地爬过来,惊恐地大叫,“出大事了!内城乱了,有野兽!野兽……”
“什么野兽?”风止恨不得抽他一顿让他把话说清楚。
“街上有野兽!全部都是野兽!”
“你瞎眼了!地下城堡哪里来的野兽?!”风止声色俱厉地喝完,就看到远处滚滚一阵烟尘,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仿佛连地面都在震动。
黑风不安地踩踏着蹄子,骑兵队全体训练有素的兽骑都在骚动。
风止攥紧了缰绳,眯起眼睛看过去。
近了,更近了,遮天蔽日的烟尘过去,一马当先冲出一头强壮的棕狮,黄眸似充了血,锋利的獠牙在明亮的光线下射出灼灼寒光。
风止倒吸一口冷气。这头狮兽他自然是认得的,因为太过桀傲难驯,他还曾经惋惜过。明明是关在兽骑基地的狮兽,为什么会跑到街道上来?
风止想问的话还没出口,眨眼又看见狮兽身后一溜的野兽,众星捧月一般拥着狮兽往前飞奔。
狮兽一眼未瞧路边的骑兵队,巨硕身躯带起一股强劲的飓风,刮得骑兵队员衣裳嚯嚯直响。
骑兵队员眼睁睁地看着狮兽以睥睨天下的气势擦身而过。风止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怎,怎么回事?兽骑怎么跑出来了?!”半晌过后,风止狂吼。
兽骑基地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向着他们跑过来,一身的汗水泥尘:“风止队长!风止队长!不好了,基地里的兽骑都发疯了!”
“说!”风止再也忍不住,一鞭子抽过去。
男孩子硬生生捱了这一鞭,忍痛回话:“有个陌生的女孩闯进基地,兽骑们都发疯了!”
风止眸光阴冷地盯住他:“陌生的女孩?”
男孩子顾不得擦汗,面色焦急:“是,是个红头发的女孩!”
“红头发的女孩?”风止阴冷的眸光骤变,联想到刚才狮兽身上闪眼而过的红色,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不由倒抽一口气,“莫非是,长,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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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点过界的词语都不能写呢!好严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