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在台上比赛之后,就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苏呈芸还以为吴曦月走了呢,最后,却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碰见。那是因为苏呈芸经过少年宫举办的“绘画比赛展品”的展示厅时,她看到了那清秀雅致的身影。那背影和苏呈韵如出一辙,苏呈芸不明白为什么吴曦月会那么像自己的姐姐。
这不是好奇所然,也不是因为吴曦月的舞姿真的让她感动到去了解一个陌生人。是什么呢?说实话,不知道?但她如此之像自己的姐姐,是否也有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苏呈芸不敢乱想乱猜,她是实物主义者。眼见为实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答案,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惯性思考方式。所以她喜欢什么都要弄明白,弄清楚。
于是,她开始接触了吴曦月。并把本来要一周之后才知道的成绩,告诉给了吴曦月。吴曦月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总体还是自信的,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跌倒。那种坚韧的气质,让苏呈芸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其实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三十好几而已,思维却还是比较幼稚。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别人根本不理睬这么一位大师级人物的缺点。在舞界里,对“苏呈芸”这名号热捧的人是数不胜数的。
当时的吴曦月当然不知道那么多,苏呈芸让她去“山城”艺术学院找自己。让她的光芒从此不会只能点亮一点星光,她要让吴曦月成为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对她的严格,比谁都要重。但那溺爱的程度,居然也是同样的。
言归正传,当时的苏呈芸为了查明吴曦月身后的故事。请了不止一个侦探,还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连同她那神秘的背景居然也揪了出来,这难以忍受的真相让她不知痛心了多少回。
每每看到吴曦月都是泪流满面,吴曦月总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师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奇怪的。
那是一夏天夜晚,星光璀璨,万里无云的夜空更能让明月的光芒,容易透入到大地之上。那一片又一片的草坪,随着微风摆动。在炎热的夏季里,“仙女山”则成为“山城”其中一个避暑之地了。
在那浩瀚而广阔的草原之地上,有一片住着游人的别墅区。其中一座三层的小洋楼里,闪烁着泛黄的灯火。那迷人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之下显得有点惆怅,她一双颤抖的玉手时而在空中晃动。她天使般的仪容从揪心到伤心,再从伤心变成了狰狞。
她愤怒地把手上的纸捏成一团,然后重重地向着玻璃窗扔了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作响,纸团又被弹了回来。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又跑回她的脚下,那刚被扎中的玻璃窗还隐隐作出“轰轰”的震动回响。
她的双眸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的神色,那是只有在阎王殿里才能感到的死亡气息。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嘴里还念着:“你这该死的人贩子…”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的面容依然严峻冷冽,她瞟了一眼电话之后才过去提了起来。电话里是一个老沉的声音,这声音苏呈芸听过很多次。所以她就脱口而出道:“你的信息都是真的吗?”
对方随即回道:“千真万确。”
苏呈芸随即又用低沉的声线说:“你帮我一个忙吧…”
对方听了苏呈芸的话后,停顿了一下后才回道:“什么时候要?”
苏呈芸冷冷的说道:“越快越好!”
在三楼的阳台上可以眺望到美丽的星光和月色,可这里的景色,从来都没有让苏呈芸得到一丝的安逸和宁静。她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连叹了几声后,那泛黄的灯光顿时消失了。四周漆黑一片的寂静,仿佛这里的就从来没出现过光点…
没有人知道苏呈芸在做什么?又或者准备要干什么?在别墅里的其中一个角落里,借着月色的微光,映衬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精美而灵动的眼睛,却深藏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就是这样,苏呈芸在“仙女山”别墅区和“山城”艺术学院之间来回走动。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放着那么好的学院房不住,要这么来回的折腾。
直到有一天,苏呈芸的包里。装着两份极其神秘的文件时候,她毅然的只身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连最亲密的吴曦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的。
第二天的中午,苏呈芸已经身在“河城”城区的某一酒店。她按照计划,在事先订好的座位上安装了微型录音机。这录音机,就是那个帮她查明一切的人所送之物。苏呈芸希望尽快解决完这一切之后,再去寻找唐梦轩这个混蛋算账。
中午十二点,这家酒店里西餐厅房中。一个神色怪异,身穿普通格子衬衫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坐在一个小包房,那人如一只胆小的老鼠东张西望地留意四周。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隐隐作祟,其动作如一个坐在插满了坚硬钢针的座垫上。
“对不起,让你就等了。”苏呈芸突然出现在这人面前,并礼貌性说话。
那人的脸,在昏暗的光影下浮出惊讶之色,却就在一秒钟的时间后变得异常深沉,而安静。
苏呈芸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她坐在那人面前,似乎也表现出异常冷漠。
“吴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苏呈芸说道。
由于灯光暗淡,苏呈芸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也默默等着回答。
过了一会,那人才迟迟平淡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苏呈芸有些错愕,但随即微微一笑的说:“看来,吴先生是收到我寄出的文件了。”
对方有些失去耐心,他用低沉而具有不屑性的语气说道:“你认为就凭你那几张破纸就可以威胁我吗?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过。”
“既然你对那几张破纸不屑一顾,又为什么应约出来见面。”苏呈芸随即把声调稍微的提高了两个分贝来反驳对方。
忽然,四周的声响随即消迹。整个包间变得死寂般的空鸣,过了一会。那清脆的古典音乐在门外隐隐作响,房门随即传来几声敲响。
苏呈芸并没理会,那人同样没有理会。过了半响,敲门声停了。他们继续停歇式的对话状态,又过了一分钟后,不知是谁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清脆的瓷与瓷之间的碰撞声响彻了四周,那人便要站起身子。
等那人正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苏呈芸厉声说:“吴柏,你如果敢走出这房门,那明天我们就在公安局见面吧。”
那人的手刚握在门柄上停顿了一下后,又缩了回去。他转过身后,走到苏呈芸面前说:“你到底想怎样?”
苏呈芸觉得是时候了,她示意吴柏坐回原位。吴柏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乖乖的坐回座位上去。在吴柏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苏呈芸闪过一抹邪笑。
她语气平淡,心平气和地说:“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我高兴了,你自然没事。”
其实苏呈芸并没有和真正的恶人接触太多,如果还在十年前。面前这个人肯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就范。
苏呈芸应该感谢吴柏的良知,是在这十多年里被自己的女儿给唤醒了……
“好吧,你问吧!”
苏呈芸自信的问道:“我想知道,吴曦月是不是就是当年你从一个男人手上抢过来的婴儿?”苏呈芸这句话其实问得并不是很有目的性,但她只是想要让吴柏承认就行。不管吴柏是从什么人手上抢到婴儿,这本身就是犯法。
昏暗的光线依然微弱,吴柏的脸色不知会有一丝诧异。但任何谁问出这些话时,对方一定会有所反应,除非不是他干的。
“啪”的一声,验证了苏呈芸所想。吴柏一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才扭捏的道出一个字:“是。”
“那吴曦月不是你亲生的咯?”苏呈芸继续问。
“对,她不是我亲生的,你满意了吧!”吴柏无奈的回答。
“你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吴柏又想离开。
苏呈芸连忙叫道:“诶~你先别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吴柏似乎被苏呈芸的话引住了,他又乖乖的坐回去。
苏呈芸见吴柏那么听话,为有些高估对方而暗自窃喜。
“说吧,当年你是怎么把吴曦月‘抢’,不,是抱回去的?怎么你没有把她卖掉?”苏呈芸并没有如吴柏所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让他继续回答自己的问题。
吴柏似乎略有所思的回忆着什么,他淡淡说出几个字…“清澈的眼睛”
吴柏大概说了一下当年的情况,其实,当年他还不是“人贩子”的时候。天南地北到处去闯,只要能看到利润的生意都会去做。
而真正变成“人贩子”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一直做这勾当,而且做得还不错。就把自己给拉里进去一起做这埋没良心的买卖,没想到第一单就是唐梦轩手上的婴儿。
当时他和弟弟在“京城”溜达,一转眼的时间把辛苦弄来的钱花了个青光。在一个下着雨的晚上,巧遇上了唐梦轩。由于弟弟的蛊惑和帮忙,他便拾起一条木棒,打晕了当时坐在地上的唐梦轩,并把手上的婴儿(唐雨曼)给抱走了。
说来奇怪,吴柏抱着小孩猛跑一段时间。不见婴儿传来哭声和吵闹声,自然就慌了起来。在躲进一条胡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孩子在睡觉。
吴柏自知自己天生不是做坏事的料,却又不敢把婴儿直接还回去。想过几次都要把婴儿扔掉,但可怜的婴儿只要一离开他的双手便要“哇哇”大哭。害得吴柏几次都失手,后来,便和小孩渐渐地产生了感情。
反正自己没有媳妇,也没有孩子。就把手上的婴儿当作是上天给予的礼物,便取名“曦月”意思是:日月,日中之月(天地之间有日也有月,缺一不可。)。
每每说道吴曦月,吴柏都大赞一番。看得出来,吴柏真心喜欢这个抱来的“女儿”。